段子昂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phoenix學院的病房中了。
“你醒了?”躺在一旁病牀上的胡天說道,他身上全是白色的繃帶,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樣。
“嗯?我怎麼在這裡?”段子昂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李雨墨推門進來了,看見了段子昂先是一愣,並沒有說什麼,在胡天的耳邊說了幾句,就轉身出去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胡天轉過臉來。
段子昂的頭腦慢慢清醒,回憶就像潮水般涌來,支離破碎的畫面拼接起那血腥的雨天,那場雨也下在了衆人的心裡……
幻看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就是段子昂臉上那嘲笑的笑容。
頭顱滾進了溪水裡,鮮血使的段子昂手中的蒼生跳動的更加厲害,它在咆哮,它在渴望,它在渴望的咆哮!段子昂覺得他們的脈搏相通,它的渴望就是他的渴望!
段子昂已經停不下來了,他不允許有任何的生命在他的面前跳動。他轉過身來,提刀走到胡天和林昆的面前,趴在地上的胡天喊道,“你到底怎麼了!”
段子昂已經聽不到他的呼喊,舉起唐刀,揮了下去。
黑影閃過,陳黎破在唐刀砍到胡天的瞬間,拔出胡天右手上的折刀,把他拉開。
“好險!’陳黎破看了一眼段子昂的眼睛,和他手裡的蒼生,似乎明白了什麼。
段子昂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口辛辣鮮血就噴了出來。
接着就覺得頭腦一暈,就倒了下去,墨白馬上就扶住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屍體,不禁皺了皺眉。
李雨墨馬上跑到了林昆的身旁,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昆喊道,“老師!林昆他……“
“恩!真是棘手啊!”墨白又瞥了一眼水裡的幻,轉過身對其他趕來的教師說道,“救人要緊。”
傷者都被救走後,只剩下墨白和陳黎破還留在這裡。
墨白走到墓碑下的深坑處,“校長知道這件事嗎?”
“呵呵,你知道的,我和……”陳黎破蹲在幻的屍體旁。
“行了!我知道了。”墨白說道,“看來這次有**煩了……”
陳黎破點上一隻煙,“啊!這次可棘手了。”
“不過你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吧。”
“誰知道呢。”陳黎破從衣服中拿出一條手帕撿起了地上的蒼生,現在的蒼生已經沒有那時的炙熱,恢復了通體的漆黑,刀身也變得冷冰冰的。
“好戲就要上演了。”陳黎破冷笑了一聲,把刀插進了刀鞘,扔給了墨白,“這個……還是先交給那個老傢伙吧。“
“呵呵,你這不是在試探瑞德校長嗎!”
“我可是按規矩辦事。”陳黎破聳了聳肩,“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我們誰都不能完全相信。”
“你還是沒有忘記那件事。”墨白也嚴肅了起來,“話說,她今年應該也有十八歲了吧!也應該上大學了。”
“恩!應該有十年沒有見過她了,希望她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僅此而已。”陳黎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對,僅此而已……”
“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恩!”陳黎破擡頭看了看天空,心裡默唸了幾遍,“瑛,你在那邊一向可好?希望你天國可以保佑我們的女兒可以遠離我的世界……”
段子昂自己是沒受什麼傷,但是杜天城和林昆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杜天城的肋骨就算全被接上後,也要在病房裡躺上兩三個月,林昆的情況還是比較好的,那一槍由於尼查葉夫是在生死關頭垂命的掙扎,所以並沒有打中林昆的要害,否則他早就交代在那裡了。柳若汐也只是受到一些驚嚇,就留在學校的醫院中照顧杜天城。胡天則是一些皮外傷,很快就出院了。
原本的阿登森林的比賽,也因爲這些意外狀況而取消了。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安靜的生活,就在衆人覺得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新的事件又接踵而來,其實阿登森林之戰僅僅就是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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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昂倒是第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看着對面的瑞德校長有些許的緊張,不過更令段子昂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剛出院不久就被叫到這裡,不會是因爲阿登森林的事情要開開除自己吧,畢竟拿着唐刀要砍胡天的人是自己,這是不爭的事實,但當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什麼,完全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那個……校長……您知道我一直是品學兼優,很守本分,從沒打過架,就連在近身格鬥課上都是被人打,也沒偷窺過女生洗澡,還經常扶老太太過馬路,沒處過對象,就連女生的手還沒摸過呢……”看着瑞德校長一直沒有開口,段子昂終於忍不住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就開始爲自己開脫
瑞德校長無奈的看着他,“子昂,你在說些什麼?”
“嗯?您可千萬不能開除我啊!”段子昂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這演技絕對是一流啊,不用數數,說哭就哭。
“我什麼時候說要開除你?”
“不開除了?”
“當然,相反的,我還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呢!”瑞德校長神秘的一笑。
“任務?”
“在開學典禮上,你也應該聽到楚流河提到1908年的通古斯計劃吧?”
聽到這裡,段子昂的心裡也有些納悶,不知道瑞德校長葫蘆裡面的賣是什麼藥,但還是打起了精神,聽一聽瑞德校長到底要說些什麼。
“那場戰役中,我們雖然失敗了,但是在一位段家人的幫助下也奪回了一些戰利品。”
“等等!你說段家人?莫非是……”段子昂打斷了瑞德校長。
“不錯,就是你那個家族裡的人,不過我對他也不是十分了解,甚至連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但是在最後的關頭,他用自己的生命使用了你們段家的一個禁術——頓足六道,才救了我們所有的人。”
“頓足六道?”段子昂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不禁產生了興趣,畢竟他對段家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對!這個禁術是以施術者的生命爲代價的,所以被你們段家封存起來,一般連段家的人都不知道的禁術。那個通古斯巨大的爆炸就是頓足六道的傑作,爲什麼叫頓足六道,是因爲是施術者將自己的靈魂和魔鬼做了交換,來換取巨大的滅世的力量,所以施術者死後,靈魂超出六道之外,無**回,永世不得超生。”
段子昂連汗都下來了,這是真的嗎?怎麼聽上去有點像宣傳封建迷信,一會是魔鬼,一回是超出六道,永世不得輪迴,這是《聊齋》中的情節嗎?
“也許這聽起來很難讓人相信,但都是傳說,試過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是真是假無從知曉,但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甚至有一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
瑞德校長在書桌下面拿出了一把刀放在了桌子,“這個應該是你的吧!”
段子昂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蒼生”,沒想過它竟然在這裡,但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爲什麼會有骨刺扎進你的身體嗎?”
段子昂沒有想到瑞德校長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但這就表明瑞德校長知道的東西一定不少。
“這把刀作爲你們家族的信物,不僅僅是因爲它是把可以弒神的武器。”瑞德校長繼續說道,“你握住它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它和其他的武器有什麼不同?”
段子昂雖然當時意識模糊,但是還記得握住“蒼生”時的情景,“恩!感覺……感覺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甚至我能感覺到它的脈搏。”
“的確,那是因爲在這把刀裡,有你們段氏家族千年的骨血,也就是原血,最接近神的血,對!可以這麼說!接近神的血。”
“神血?”段子昂甚至不知道瑞德校長在說些什麼,怎麼越說越離譜。
瑞德校長看着段子昂的眼睛,知道他可能不相信這些,“段家每一任的掌權者都擁有這把刀的所有權,不僅是因爲它是權力的象徵,在所有者拔出這把刀時,刀柄末端的骨刺會把祖先的原血注入他們的身體,讓他們達到接近神的力量。在時光的流逝中,原血的比例會慢慢降低,雖然你們的家族在這方面想用近親結婚來保持血液的純淨度,但是顯然結果並不是貼近人意,但是以‘蒼生’爲媒介,直接將純血注入就成爲了最好的方法,而且在把原血注入的同時,它還會吸取你一部分純血,這樣來它自身中的血液的純淨度會不斷提升,並未下一次換血做準備。”
“你是說家族的原血此刻已經在我的身體裡了?”段子昂看着自己小臂上的傷痕。
“不錯!但是這樣的方法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千年的純血積累起來,它的力量可想而知,所以一般人很難控制自己,甚至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