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霧裡看花(輪迴入世篇)

當墨白說“我們”的時候,顯然已經把段子昂化到了他們的陣營。

可是,段子昂慢慢發現他並不渴望融入到這樣的世界,或者說在這樣的世界中,他顯的格格不入。

因爲段子昂無法做到視人命如草芥,就算自己真有像月一樣的力量的話,還是無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殺死三個人,那簡直是場噩夢。

但是,段子昂已經踏入了這樣的世界,無法回頭,那從此以後,他怎樣才能在這樣的世界上活下去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墨白在養傷,段子昂時不時的拿出蒼生看一看,據墨白所說,他那天在段子昂的房間裡明顯感覺到段子昂的不自在,心想一定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所以才假裝睡着,等段子昂出去後,纔在牀底下發現那把刀的。墨白也試過了很多辦法,可也是拔不出這把劍。

當然,在墨白髮現這把刀後,段子昂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同學會那天所發生的事完完本本的告訴了墨白。不過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聽完段子昂的敘述,墨白竟然沒有絲毫的評價和懷疑,甚至什麼都沒有發問,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於是就此,段子昂也沒有再提及那件奇怪的遭遇。

自從段子月告訴段子昂這是他父親留下來的遺物後,段子昂就時刻把它放在自己的身邊,但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都想要這把刀呢?而那個猥瑣大叔,爲什麼又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而且父親的東西爲什麼在他的手裡,他還說過這是屬於段子昂的,想必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太多問題擺在面前,凌亂不堪,但很多事已經慢慢開始串聯起來了,想要完全弄懂,還是要靠自己啊。

段子昂也沒閒着,想想自己的種種遭遇,發現自己還真是一無是處,處處拖後腿,蓮華眼也沒見有多大用處,所以趁這個機會,還不如去開發開發自己的第九感呢,省的下次被人羣毆時手無縛雞之力。

聽墨白說,一切的力量源於精神,用科學上講就是什麼腦電波,生物磁場什麼的。我們這種人的與衆不同之處,就是可以把精神實體化,物質化,用精神製造元素。

比如,雷屬性的千三的“五雷之怒”,風屬性的墨白的“鐮鼬”,土屬性的土孫的“巖骨化龍”,火屬性的段子月的“地獄道·轉世業火”。

當然,像幻的幻術,月的瞳術更難的,更高一階的第九感,是把純度極高的精神力量轉化成施術者想要達成的效果,不過像是段子月的“地獄道·瑪哈嘎拉”這樣的術法,就是極少數人才會的第九感。

而且具有蓮華之眼的人也是相當的少,就算在盧森堡校區也很少有關於蓮華眼的記錄,或者也說這種力量就是一種異類。

據墨白所說,當年月在學校時是作爲校長的瑞德作爲他的導師,單是就僅僅練習“天道·輪迴”,段子月就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當然月那時只有十五歲,但是在後來,左眼的力量失去平衡,發生了失控的後果,聽說校長都受了傷,具體的墨白好像有所隱瞞,並未細說。總的來說就是把精神力量滲透到四周形成自己的領域,想象周圍的空間都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用意念來扭曲空間。

聽着就十分複雜,做起來就更加頭大,段子昂這幾天眼睛都要瞪爆了,最後也僅僅練個鬥雞眼,沒見什麼成效。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墨白的傷也差不多痊癒了,而且也快到去盧森堡主校的時間了。段子昂躺在牀上,打開手機翻看着通訊錄,零零點點的聯繫人,郭老師,門衛老王,炸串王,陳莫莫,唐玉……段子昂寫了一條短信,在收信人一欄點上了陳莫莫和唐玉。不過在點上唐玉的時候,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迅速的發出短信,把手機扣在牀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彷彿有一光年之久,手機響起,段子昂迅速打開屏幕。

子昂,明天你就要走啊,放心,我回去機場送你的,需要送花嗎?

發信人——陳莫莫

後面跟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動靜,段子昂看了看錶,才過了十幾分鍾而已,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呢?

第二天起來,墨白已經收拾好行李了。段子昂卻是沒什麼好整理的,諾大的皮箱裡面只躺着一把孤獨的利器。瑪莎拉蒂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車窗外的景色在飛快地逃離自己的視線,段子昂不知爲何,感到些許的哀傷。看着車窗外這座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留給自己的到底是些什麼呢?明明自己是那麼討厭這裡,明明自己是那麼想逃離這裡,可是自己在此時此刻爲什麼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的高興呢?

到機場後,沒想到陳莫莫早已經來了,一樣清純的打扮,粉紅色的連衣裙隨着微風起伏。碰巧今天突然下起了一成薄薄的霧氣,有一種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的感覺。

“你來了!”陳莫莫說道,“不知道何時還能見面,到了國外時間久了可能大家都會慢慢忘記彼此吧。”

“怎麼會呢,你這麼漂亮,打死我也不會忘記的,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可不想來個客死他鄉,我對這片土地可是愛的深沉啊。”

陳莫莫臉上泛起一絲微紅,“竟瞎說!不過說好了,可不能忘了彼此啊!”

“知道了,莫莫!”

不知何時開始“莫莫”這兩個字這麼理所當然的就叫了出來。一旁的墨白用猥瑣的眼神看着段子昂,好像是在說“有一腿啊!”

“快走吧,不要誤了飛機!”墨白說道。

段子昂拉着皮箱向登記處走去,“再見,莫莫!我會回來看你的!”

“恩恩,再見,子昂!”

段子昂最後一眼對南城的印象停留在,一位素衣白皙的女孩,站在來來往往的人海中,慢慢的揮手,一絲甜美的笑容讓人醉在這一刻。多少年後,當段子昂覺得自己不再是段子昂時,他依然會想起那個清純的少女,但是那個少女也再也回不到那一年的純真,所有的人都在時間的逆流中慢慢妥協,慢慢失去了自我,當然也就遺失了所有應得的美好。

段子昂又看了看手機,沒有新的短消息,心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墜落了。最後,無奈的關機了,阻斷了他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殊不知,當他窩在舒服的座椅上時,一段簡短的電磁波徘徊在飛機的周圍,卻找不到能夠接受的頻率……

注:鋪墊章節到此結束,正文即將展開,死人之國,九龍會,南海歸墟。一場血與淚的史詩已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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