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悟

有鳥在此區域海空飛行,便證明這附近就有陸地,因爲鳥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在空中飛翔,它們也會有累的時候,特別還是海鷗這種賊機靈的鳥,它們一般就在陸地附近海域覓食罷了。

所以慧靜在聽見這海鷗聲時起,便對其興奮不已,我慧靜終究是吉人天相,峰迴路轉,不死反得福,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但慧靜四周仰望,卻茫茫然全是海水,並不見大陸的影子。不過慧靜確定以及肯定,就在附近海域了。

待得那幾只海鷗捕食完畢,慧靜便沿着它們飛去的方向開始划船。

半個時辰後,慧靜的眼睛裡終於映照出一座島嶼,遠看那島嶼,便覺眼睛一陣輕鬆,因爲那島嶼被青色覆蓋着,島上都是植被,是一座純天然島嶼。

慧靜二話不說,手中雙槳努力使勁,朝着那個方向快速劃去。

半個時辰後,慧靜的船終於靠岸了,慧靜空手而去,兩袖清風。

島上典型的東南亞氣候,溫度很適中,吹來的風也頗爲涼爽。海岸邊到處都是椰子樹,棕櫚樹。向裡便是灌木叢。

但沒在海岸邊看見什麼人。

或許人在山裡吧,慧靜這樣想。

在山裡找了一會,果然見到了一所房子,看外觀應該算一座道觀,道觀大門緊閉。

慧靜釋然了,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得來全費功夫,但索性是找到了。

“有人嗎?”慧靜扣響門扉。

過了片刻,大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從門縫裡探出一個道童。

“你誰啊?敲啊敲的,煩也不煩。”

“額……”慧靜無言以對,這道童態度咋這麼不好,脾氣怎麼忒的大呢。

這裡當真是菩提老祖的道觀所在嗎?慧靜不禁懷疑。

對於道童的無禮,慧靜倒是沒往心裡去,而是繼而一副彬彬有禮道:“請問這裡可是菩提祖師的道觀?菩提祖師他老人家可是住在這裡?”

“是。你找我師父幹嘛?”道童看慧靜是個光頭,既然是和尚,和尚來道觀幹嘛來着?道童也是納悶不已。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來此欲尋你師父菩提祖師,還請小師傅替我傳達你師父一聲,就說……”

“好了好了,你候着就是了,和尚就是囉嗦,你且在此等着,別亂跑。”

“行,貧僧哪裡也不去。”

那小道童一溜煙的便沒了蹤影,只留一臉愣怔的慧靜在此,大門就打開着,慧靜並沒有跨過那道門檻,既然是和小師傅約定的話,便要算數。可這小道童說來也是奇了,既然是德高望重的菩提座下,他又爲何這副德行?哪裡有點菩提弟子的風度?簡直就有點讓人猜不着東西。

難道這菩提祖師是個假的?

罷了罷了,不要亂想便是。

……

“好了好了,讓你久等了,我師父說你可以進來了,我這就領你去見他老人家,來,跟着我。”

道童隨即便帶領着慧靜走入門庭內,在道觀裡走了大約五分鐘,周遭所見,讓慧靜覺得,這所道觀大倒是很大,但卻很樸素,除了曲折的長廊外,便是長滿荷花的池水,雕塑都一度只有那麼幾座。也沒有見着插着香的香爐。

道童領着慧靜來到了一座殿宇內,一所大廳內,正有幾十人盤膝坐在蒲團上,都是閉目養神着的,分成兩排依序坐着。而最前方正坐着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老道白鬚冉冉,鶴髮童顏,想必就是菩提老祖了。

此刻菩提老祖也是閉着眼睛的,整個大廳內幾無聲息,只有慧靜和道童兩人的腳步聲。

“師父,他來了。”說完沒等菩提老祖答應,這道童就自個退出大廳了。

徒留慧靜一個人在這寂無人聲的大廳內。

“道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慧靜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菩提老祖還是沒有睜開眼來,但金口卻開了。

“我知你今天會來,我已在此守候了許久。”

原來他全知道,慧靜不得不佩服這菩提老祖的厲害,這人就是齊天大聖的師父,他已知曉天命,看破了這三界,乃至三界之外。我慧靜一定要在此學得無上法術。

“徒兒……”慧靜待要陳述自己的誠意之說,但這時菩提老祖卻打斷了慧靜的話語。

“什麼都不必說了,今夜子時,你到我的房間裡來。”

“……是。”慧靜答道。

雖然不知菩提老祖爲什麼要這般行事,但慧靜猜他老人家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便候到子時再去吧。

離子時還有些時候,慧靜吃罷晚齋便在道觀裡四處走動了下,道觀裡的弟子不多不少大概有個三百人左右,不過在慧靜的詢問和觀察下,他發現這些人並非是什麼仙家子弟,這些人每天除了參道便是練功,對,就是練功,而不是所謂的神通法術,他們所練的無非就是一般的強身健體的武功,什麼華佗七禽法,什麼太極劍法拳術啥的,走遍了整個道觀也不見有人習練法術。

而且這其中也有些人經常發生矛盾,都是爲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在慧靜看來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任他怎麼想都想不通,爲什麼法力高深的菩提老祖並不教弟子法術,就連道理也傳授的不過關。之前那小道童是如此,之後所見種種都驗證着這道觀的普通罷了。

可以這麼說,任誰進來這所道觀,都只會發現這是個凡人的所在,這裡面住的本就是一些凡夫俗子,個別的悟性深厚,倒有幾分出塵的感覺,而大部分人倒更像是市井之徒。

月上柳梢,子夜不久便到了,慧靜十分準時的趕到了菩提老祖的房間,進得房間,慧靜便看見菩提老祖正側臥着身子在睡覺,一張背正好面對着慧靜,看不清他老人家的臉。

“你來了。”菩提老祖的聲音響起來。

慧靜鞠了個躬,道:“徒兒拜見師父。”

然而菩提卻又道:“我並未收你爲徒,你今後也無需向我行禮,我知你來此是要學法術的,但我只能傳授你中乘法術。”

“師父,我不着急的,我可以從劈材開始。”慧靜盡顯誠意。

“你別誤解,我說只能傳授你中乘法術,而且就從中乘教起,學完你就趕快走吧。”

“這又是爲何?”慧靜不知其意,我又不是天煞孤星,有這麼招人厭嗎?

然而菩提的一番話卻源源道來。

“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像你一般的人來到我這三星道觀中,也和你一般一來就磕頭拜師,你可知他是誰?”菩提頓了一頓。

“哦……徒兒不知。”慧靜緊張得額頭冒汗,差點就露馬腳了。

菩提繼續道:“那是一隻全身長毛的頑猴,只是他品性良好,後來我便傳授了他上乘法術,那頑猴倒也頗爲聰慧,一學就會,但後來他出去後便犯事了,你可知他所犯爲何事?”

菩提又頓了一頓。

這次慧靜沒並沒有上套:“徒兒不知,請師父繼續。”

不知是不是慧靜聽錯,總覺得菩提好像嘆息了一聲。

“還是不說了,就到這裡吧。”

“徒兒……”慧靜也不知菩提這般又是爲何,怎麼就又不說了,不過他不說慧靜也知道後面的事情,所以慧靜只是道:“好吧,請師父安心歇息,徒兒不打擾師父了。”

說罷慧靜又施了一禮,方纔告別房間。

來日方長,且先把中乘法術學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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