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如水。
大一開始軍訓了,想想我們當時,恍如昨天。
看見有個姑娘在唱《遇見》,她滿臉洋溢着微笑,和當年的自己完全是兩個樣子。那時的我滿腹惆悵,如今的我卻是像被抽空了一般,無所謂高興還是悲傷。
我與他再無一點關聯。
傍晚時分,狂風怒號,我坐在405,無所事事,手託着腮,望着窗外。
樹枝被搖來晃去,“唰唰”的聲音時不時傳來。樹葉不斷飛打到玻璃上,樹是不是被扯得生疼呢?有些“嚶嚶”的聲音,像是它的啜泣聲,真讓人心疼,那天上的雲飄擺不定,是不是也疼呢?實在受不住了,它會變得越來越灰暗,然後,落淚……
坐在這裡,想起了很多,我的故事,他的故事,我們的故事。一幕一幕上演,時而淒涼萬分,時而歡樂融融。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多般色彩,有亮色,有暗色,相間勾勒,才美麗。
天從暗灰變成了漆黑,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熄了燈,關了門,一個人往回走。
出來,擡頭,沒有星星。
一個人,還是一個人。
晃着晃着就到了。
遠遠的看見從那邊的公寓走來一個人,看着他熟悉的身影,我不知該停下腳步,還是該繼續前行。
明明已經平靜了,怎麼又來掀起巨浪?
上天安排這樣的偶遇,着實尷尬,真的碰面了該說點什麼呢?
就這樣走着吧,不刻意避諱,也不刻意遇見。
我先走過了那個都要路過的岔路口,看來是遇不見了的,可能他都沒有看見我,那就這樣吧,回去吧。
“冉願!是你嗎?”
他在身後叫我,他看見我了,認出我了。
我回頭,他向我走來。
“真的是你啊!好巧啊!”
“嗯,是挺巧的!”
開始了沉默,風的怒號聲似乎聽得更清楚了,可怕的沉默,難道我們是真的沒話說了?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還好,你呢?”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不再沉默。
“我不好,很不好,因爲太思念一個人!”
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他突然想和我說這個?是找不到一個人來傾訴嗎?
“是嗎?她讓你難忘?”
“永遠不會忘!”
突然覺得無言以對了,再說下去會令我更難受吧,停止吧,停止吧,不要說了,她這麼重要,我明白了,懂得了。
“外面冷了,我想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聊吧!”
說完了,三步並作兩步,想趕快逃離。
“等等!”他拉住我,我沒有說話,只是停住了腳步,不再前行,是想聽他要說什麼吧。他從兜裡拿出了兩個精緻的小本子,塞在我手裡就走了。
沒說一句話。只是留下手裡的這些東西。
她們安靜地躺在牀上,我也安靜地躺着。翻開了第一個小本子。
他記得很清楚,我們發的每一條短信,偶爾附加他的一些想法。我一條一條看得很仔細 。開始,我的回覆多是“嗯”、“哦”等等一些無關痛癢的冷漠字眼,他總是這樣寫:她需要理解!看到這句話,心好痛,謝謝你一直的理解與包容,謝謝你在我黑暗的歲月裡照亮我的路。
謝謝一直有你,我卻從未知道。才明白什麼是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願你幸福!
翻開第二個小本子。
裡面是我空間裡的說說和日誌。每一條,每一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都附有他的評論,他叫我小熊。
很早以前他就開始關注我了嗎?他是喜歡我嗎?如果是這樣,他怎麼會忍心那麼長時間不理我?如果是這樣,常常和他一起的姑娘呢?他在她面前笑得那麼開心,我從沒見他那麼高興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韓易默,你又開始折磨我!
“冉願,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那裡哭啊?”
我徹底忍不住了,好像放聲大哭一場!哭出我的委屈,哭出我的無奈,哭出我的痛!
“亂,好亂啊!我難受!”
“誰欺負你?”
含淚說了這一切以後,流雲第一個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這是搞什麼啊?相互折磨好玩嗎?明明就是相互喜歡嘛!”
“相互猜疑,你不是也在小川面前笑得那麼開心?”
是這樣嗎?兩情相悅?
她們嘰嘰喳喳談論起來,恐怕,這一晚上我都是她們的話題了。
突然,沒了眼淚,我這是在竊喜嗎?
只有流雲和姝琬的聲音,大嘴的菲璇消失了,矇頭睡了。怎麼會睡着呢?她一定是傷心了,覺得我扔下她獨飛了。這個傻孩子是不是悄悄流淚呢?
我和他以後究竟會怎樣,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