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執:“……”剛纔的手感好真實,好像,貌似,差不多,不是鬼啊……
外面的嚎叫聲變成了低沉的哼唧,方莫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開門看看。
就算真是鬼,打過一次老子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想到這,方莫執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把門拉開,緊接着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咕嚕一下就滾進了自己的診室。
“大,大夫。”黑影忍着疼跟方莫執打了一個招呼,方莫執仗着膽子摸了摸,然後終於放心了。
這個有氣,看來是活的!
不過接下來方莫執又倒吸了一口氣,因爲黑影抱着自己的右手,手上五顏六色的全是刺。
“大,大夫。”方莫執不知道一個仙人球砸過來有多疼,但是聽見對方從牙根裡擠出來的話,方莫執還是森森的感覺到了菊花一緊。
額,以後我還是養點綠蘿之類的東西吧。
不過緊歸緊,方莫執還是十分有醫生素養的,迅速的把人抗上了診室的牀,然後開始做緊急處理。
本來這活應該是外科乾的,但是方莫執猶豫了一下,覺得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是別出去讓別人處理了,況且婦產科的外科壓根就是個擺設,什麼都木有。
猶豫了一下,方莫執跟黑影說了一句:“等我啊!”然後就飛奔出了診室。
婦產醫院這個時間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方莫執一路邁着小內八啪啪啪的溜到了住院部,然後找到了一直跟自己鐵如閨蜜的小紅童鞋。
連哄帶騙的弄了消毒水藥布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之後,方莫執又邁着小內八一路上跑回了自己的診室。
還好離住院部比較近!方莫執氣喘吁吁的回到診室的時候還感慨了一句。
這個時候牀上的哥們顯然已經有點適應手上的疼痛了,因爲整個人都還算安靜的躺在牀上,也沒有一開始小幅度的翻滾動作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最近看了兩部恐怖片,反應稍微有點大。”方莫執一邊給牀上的哥們處理手上慘不忍睹的一堆窟窿,一邊跟對方聊天:“你叫什麼來着?”
“羅,羅驍。”羅驍冷汗都下來了,其實剛纔就剛扎傷的時候比較疼,後來都適應了。結果這個醫生一給自己治療,比剛纔還疼了。
“沒事啊,雖然我是男性生殖科畢業的,但是這種程度的外傷處理是必修課,我學的還是不錯的。”方莫執的應急外傷處理其實學的真不錯,考試的時候全系前幾名,只不過沒有上手操作過而已……
“沒,沒事,您不用擔心,我皮糙肉厚。”羅驍看着小大夫一臉認真的給自己處理傷口,剛纔有點憤怒的心情慢慢的也都沒了。也許剛纔自己真把人嚇着了也不一定啊。羅驍甚至在一瞬間還出現了那麼一點自責。
處理了半個多小時,方莫執才終於把羅驍的右手成功的處理成了一個糉子。雖然難看了點,但是好歹也是處理過了。
“謝謝大夫,剛纔嚇着你了嗎?”羅驍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撓了撓頭,然後看見方莫執洗了洗手,又一本正經的坐回到了自己看病的地方,然後示意羅驍可以坐到桌子旁邊正式開始看病了:“你可以過來坐了,聊聊你的問題。剛纔的事情咱們都有錯,就都忘了吧。”
“好的。”羅驍乖乖的坐到椅子上,還想着這個大夫還挺好的,主動承認錯誤,還不怪我。
方莫執心裡默默的想,還好這個傻大個沒什麼心眼,不然剛纔的事情自己一定會被各種嘲笑不說,弄不好還會引起醫患糾紛,到時候就麻煩了。
“說吧,怎麼回事啊?”恢復到工作狀態的方莫執還是十分靠譜的,點開患者掛號的頁面,開始準備正式給自己這個病人看病。
“額,那個,那個。”開始正式看病之後,羅驍反而不好意思了,一張臉憋了個通紅,那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沒事,來這看病的一般都有一些難言之隱,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是一個醫生,跟我說你保證放心就好了,我用我醫生的前途發誓。”其實一般的病人方莫執纔不會有那麼好的耐心,之所以這麼耐心的解釋,其實還是方小受內心很不安,畢竟剛纔那一下完全就是自己的問題。本質上方莫執還算是一個比較善良的好青年的。
“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從哪說。”羅驍又抓了抓頭,這會已經連脖子都憋紅了。
“那就從頭說。”方莫執乾脆放下筆,專心的等着聽。“從你覺得最不對勁的地方開始說。”
“那個,我是S大的學生,今年大二。”
“哎?不錯啊!是醫學院對面的那個校區麼?”
“啊?您知道啊。對啊,就是那個校區。”羅驍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後呢?”方莫執繼續耐着性子問。
“我老家在東北,額,特別偏的一個屯。我們那是真窮,只不過外面的人很少知道。我是這麼多年第一個走出來的學生,全村好不容易把我送出來的。”羅驍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是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額,就是各家一起養大的。”
“嗯。”方莫執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剛纔就發現這個男孩挺高的,目測應該差不多有1米9那麼高,又內向還細心,原來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
“其實我從小跟村裡的男孩一起玩,都沒什麼事。可是不知道咋回事,上了大學之後,就不對勁了。”鼓了鼓勇氣,羅驍終於是把今天來看病的理由說完了:“我,我,我看見我們宿舍的一個哥們的時候,我,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