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捕美人魚
經過兩日馬不停蹄的趕路,走過荒蕪的田地,穿過貧瘠的山林,佳娜一行人終於來到眼前這可以補給歇,荒涼而不帶一絲生氣被人們稱爲‘修羅地獄’的清水鎮。
街邊店鋪都是關閉的,嚴嚴上了門板。空蕩蕩的街市上,見不到一個青壯勞力。
牽了馬徐徐行過街市,整條長街,除了馬蹄起落之外,竟幾乎聽不到別的聲息。
佳娜坐在馬車上望着待道兩旁的風景,走了大半天,別說是人,就算是狗都沒一條。死氣瀰漫着整個小鎮,就連呼吸都有些壓抑,沉默地行走在這樣的漠然目光裡,讓無數次在生死間遊走的過的金牌殺手夜冥、夜修感到頭皮發麻。對於這死一般的寂靜多少感到有些不習慣,佳娜卻絲毫不受影響。一雙水靈的眼珠轉啊轉,還時不時的對街兩邊久居無人的住房評頭論足,聽她的調侃,幾個面癱男也感到詫異。司辰三人也極度羨慕佳娜的超強適應力,感嘆着這個女人的強悍。
慢慢的馬車走了數條街這,在小城的邊緣停下,他們到了目的地——寒秋山莊,終於見到別的人了,雖然沒啥表情,反應木訥,目光呆滯,但是好歹也是個會喘氣的。
銀袍首領領着他們四人走了進去,寒秋山莊是依山而建的,整體佈局爲半圓環形大規模三路構築。外路建築是大堂、偏廳和花廳,各廳堂間均有設計精美的石壩或雕花鏤空內牆間隔。高大的磚築院牆,牆檐下砌築斗拱,顯得古樸莊重。
在佳娜兜的頭暈想罵娘之前,他們終於來到了會客廳,見到了傳說中的魔頭——厲寒秋。
佳娜疑惑的打量着坐在眼前這個男人,一頭黑中夾白長髮綰在腦後,面容威武沉穩,體型高大魁梧,看上去四五十歲,如果忽略他半張刻滿傷痕的臉以及那眸中那抹冷陰的目光的話,那就跟普通保鏢大叔一個樣。
“你終於捨得了回來了,我的親愛的兒子。”寂默了一會,打量了四人一番的厲寒秋臉上掛着淡淡,語出驚人。
“吶呢!”佳娜被這個稱呼給驚住了,目光不由的往身旁三個帥哥掃去,只見夜冥、夜修均是一臉震驚,唯有司辰眉頭緊鎖,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厲莊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想你認錯人了。”鬥晌,司辰才冷不防的丟出一句。
聞言,厲寒秋卻笑了,“雖然我們十幾年未見,不過做父親的又怎會認錯自己的兒子呢!真沒想到我心心念唸的兒竟是我尋覓已久的鬼醫,咱們的之間的緣份還真是妙不可言呢!”
“我再說一次,你老眼昏花認錯人了。”司辰板着臉,冷若冰霜的否認。
哪知,司辰的說辭卻讓厲寒秋笑的更大聲了,“怎麼,你也像其他人一樣懼我,討厭我,恨着我。雖然你來到這個世界是個意外,但是你是兒子的事實卻是怎樣也無法否認的事實,這可真是蒼天也不亡我。哈哈哈!”
厲寒秋笑的越是厲害,司辰的臉色就越是難看,全身繃緊,有如至身於冰窖般寒秋,冷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忽然,左手被一股溫暖包裹,略顯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張熟悉的笑臉,緊跟着,手臂就被人給抱住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大叔,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就憑你長的這副慫樣,就算是基因突變也不可能生出像司辰這麼美麗的兒子,就算你有妄想症,也不要對人入座,畢竟跟你這種人人得已誅之的大魔頭扯上關係,我們可是會很頭痛的。”
笑聲戛然而止,厲寒秋帶着幾分陰冷的邪氣眯起眼重重一哼:“哪來的黃毛丫頭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難道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嗎?來人啊!把這個野丫頭帶下去,好好教訓一下,讓她知道寒秋山莊的規矩。”
目光微微一轉,佳娜佯怒地冷然一笑,“大叔,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你就死定了。”
“這是在威脅本莊主嗎?”
“你可以這麼認爲,如果你還多活點時日的話,就對我客氣一點,因爲我可是司辰心中最重要的人,你覺得動了我,你以爲司辰會善罷甘休嗎?若是你看不慣我,非要對我出手,我也不會客氣的,要死一起死,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你們一起,例如像這樣。”說話間,佳娜已經放開了司辰的手臂,輕鬆的將聽命上前的幾個下人撂倒在地。
“啪啪啪!”厲寒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很快的趨於平靜,放在扶手上的雙手擡起來,笑着大力的拍起。“不愧是我兒子看上的女人,夠膽量。”
“糾正你一點,不是你兒子看上我,而是本小姐看上司辰這個男人。廢話就別說了,我們可不來跟你敘舊拉關係的,還快點讓人準備豪華午餐迎接我們,在那之前,先派人帶我們去我們住的房間休息吧!趕了兩天路,我好累的。”佳娜勾起嘴角命令道。
四下裡突然陷入了一片無聲之中,所有人紛紛瞪大了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眼睛,司辰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輕笑的佳娜,就連陰冷慣了的厲寒秋也忍不住驚訝地擡了眼睛。
驚駭!絕對的驚駭!
這個女人哪來的膽子,竟,竟敢命令令世人聞風喪命大魔頭,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人。”良久,厲寒秋再次大笑,笑完衝着身後管家模樣的老人道:“還愣着幹嘛!沒聽到小姐的吩咐,快帶三位公子跟小姐去客房休息,還要準備大餐。”
“是,莊主。”老人管家面無表情的應道,領着四人在厲寒秋頗有深意的注視下離開了會客幾西廂的客房走去。
四人被按排在一個小四合院內,當所有人一走,夜修、夜冥、司辰便默契一致的鑽進了佳娜房間,放下行裡的佳娜正坐在椅子上剝着香蕉,見三個走進來,笑着揮了揮手上剝了一半的香蕉,“要吃嗎?不過沒你們的份。”
夜修合上門,笑着走過去:“還一如既往的小氣。”
“哪有,我很大方的好不好。”佳娜立即拍桌反駁。
“我指的是吃的。”夜修在她身旁坐下,笑的一臉奸詐。
聞言,雙手一伸,一攬,將放在桌上的整盤水果擁入自己懷裡,一臉警戒的瞪着夜修,惡狠狠道:“頭可斷,血可流,我的食物不能丟。”
那認真護食的模樣把三個男人逗笑了,一個一個捂着肚子,開懷大笑。佳娜絲毫沒被影響,只是快速的剝掉手中的香蕉皮,然後將整支香蕉塞成嘴裡,塞的兩邊臉頰鼓鼓的特可愛,更是把三人逗的樂不可支,直到一盤水果全被佳娜啃完,三個才止住了笑意,想起了自己找她的目地。
“佳娜。”
“幹嘛!”
“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
“厲寒秋,那個魔頭,被他盯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哦。”
“怕什麼,反正他一定比我死的早。”
“爲什麼這麼肯定呢!”
“這就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嗎?”吃飯喝足趴到牀上去的佳娜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句,三人聽的渾身一僵。
“說的也是,佳娜,你不好奇嗎?”司辰不動聲色的移身過去,站在牀邊,輕聲問道。
“好奇什麼。”
“我跟厲寒秋的關係。”
“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狗血的劇情,誰都會有不爲知的秘密,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即然沒傷害到我,我又何必追根究底。最可惡的事不是往傷口上撒鹽,而且是將別人不願展示的傷口公諸與衆。辰,你就是你,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而改變。好好養精儲銳吧!我們還要打場硬仗呢!我困了,吃飯的時候再叫醒我。”說完,把頭埋入枕頭,一會就睡熟了。
司辰掛着幸福的笑容拉起被子替她蓋上,悄聲的退出房間。
“爲什麼這世上會有這麼特別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