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77 憤怒
第二天，佳娜就跟凌風他們一同去了學校。
佳娜剛進教室，就被衆小朋友團團圍住，一個一個緊緊的抱着佳娜，嘴裡不斷的說着，“佳娜老師，我好想你，好想你”“沒有你，學校好無聊哦！”等等。
佳娜笑着摸摸這個，捏捏那個，嘴裡也迴應着：“是啊！我也想着你們。”
“對了，怎麼沒看到風輕音。”環視着教室四周，佳娜奇怪的問道。
“老師，你不知道嗎？在你離開學院不久，風輕音就申請調回原來的班級，兩個月前，他就從學院畢業了，跟六年四少的元宵、季宇幽、屈浩然三個一起結伴闖江湖歷練去了。”南靖很爽快的爆着料。
“是嗎？這傢伙還真會把握機會呢！”佳娜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佳娜老師，你離開這麼久，都去了哪些好玩地方，跟我們說說出不好。”南靖揚着小臉，興奮的問道。
“好啊！你們都乖乖的回坐位，我現在講給你們嗎？”佳娜爽快的答應着。
衆人點頭如蒜，立即飛回坐位，端正的坐好。
佳娜拿出說書人的氣勢，興致勃勃的講起自己在江湖上的所見所聞。
大家目不轉眼睛的看着佳娜，豎起耳朵聽的很認真。由於佳娜的口才很好，再加上她乾的那些事也確實即匪夷所思又有趣的要死，所以大家都聽都開心大笑，捧腹、拍椅、捶桌，一直笑個不停。
快樂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到了吃飯時間。
佳娜停止了講演，讓衆人去吃飯，卻不想這些小傢伙一個個戀戀不捨看着她，懇求道：“老師，再多講一點嗎？人家聽的正興起呢！”
“就是，就是，飯晚點吃無所謂，老師你繼續講嘛！”
“我都還沒有聽夠呢！你就別磨磨蹭蹭，趕緊說唄！”
“老師，我們好喜聽你講故事，你滿足一下我們的心願望嘛！”
看着衆人衆人七嘴八舌想讓自己繼續講故事，佳娜頭痛的扶額，你們不吃飯，她要吃飯啥！人魚是餓不得的，不知道啊！
就是佳娜爲難時，又有人說話了。
“人家都等老師好久了，一直等着老師再回來教我們呢！”嬌滴滴的聲音一出爐，頓時秒殺一片。
佳娜凝視着說這話的蒼心顏，奇怪道：“等我，爲什麼，之前不是有墨汐老師在嗎？難道你們不喜歡墨汐老師。”
“我們喜歡墨汐老師，可是他沒有資格我教我們。”葉曉詩突然說了一句，原本熱鬧的有如集市般的教室剎時安靜下來，衆人紛紛看她一眼，又迅速的移轉目光去看臺上的佳娜。
一時間，很是寧靜。
融洽的氣氛因爲葉曉詩的一句話而僵持起來，衆人看着講臺上臉色由晴轉陰的佳娜，內心不停的打鼓。
“佳娜老師，你在生氣嗎？”一片寂靜中，南靖大着膽子問了了一句。
佳娜擡眸斜視着他，眼神複雜，“看的出來嗎？”
“嗯！”南靖連忙點頭。“超明顯的。”
彷彿要印證他的話，教室裡的其他人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佳娜微挑起眉，居高臨下的審視着衆人，扯出一絲冷笑，大方承認道：“沒錯，我是在生氣，超生氣的，雖然我們今天的主題是敘舊，不過我覺得我必要跟你們好好的談一談。葉曉詩。”
“到。”葉曉詩條件反射，‘蹭’的站了起來，看着突然比自己‘矮’了一截的衆同學，她不由的心慌起來。
“曉詩，我問你，你憑什麼認爲墨汐沒有教導的資格。”佳娜的聲音出奇的冷硬，黑眸轉爲深黯，眸光深入處更掠過些許火苗。
葉曉詩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小聲的回道：“因、因爲，墨汐老師，以前是男（娼）。”說完又覺得不妥，於是又補了一句，“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很好，你可以坐下了。”佳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的說道。
葉曉詩聽話的坐了下去，可是因緊張而懸空的心卻沒有因此而放鬆，反而提的更高了。
衆人忐忑不安的望着講臺上沉默不語的佳娜，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卻什麼看不出。
有如等待判決的犯人似的，衆人覺得時間過的異常緩慢，彷彿每一秒都被放慢了數十倍，特別的難熬。
就在衆人以爲氣氛會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時，佳娜終於開口了，“你們都不是一兩歲的小孩了，我相信你們有足夠的判斷力與承受能力，也能明白我即將要說的話。你們說的沒錯的，墨汐的曾經的確是一名男，也跟很多我不認識的男人有過關係，但是，從他被我贖身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佳娜的男人。
我沒有超能力改變過去，也沒有辦法堵住悠悠之口，更沒有權力去否定你們的認知。但是，我要提醒並警告各位一件可能被諸位忽略甚至是遺忘的事，那就是本小姐是非常小氣且記仇的。我的肚量還沒有在大到有人在我面前講我男人的是非而無動於衷。
所以，不管你們心裡有什麼想法，對墨汐或是我身邊的其他人有什麼看法，好的你們可以掛在嘴上，壞的，就請埋在心底的最深處，別在我面前亂說話，如果你們辦不到，那麼爲了避免傷害我們彼此的和氣，結果只有一個，不是你們調班，就是本小姐辭職不幹。”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內容卻是貨真價實的威脅，一下子讓衆人的心跌到了谷底。
“這樣不是太霸道了嗎？”衛天霖站起來，抗議道。
“就是霸道，你今天才認識佳娜老師我嗎？我還以爲你們早就習慣了呢！”那麼理所當然的態度，說的衛天霖啞口無言。
衛天霖漲紅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頭一撇，嘴巴撅的老高。
佳娜看見衛天霖如此孩子氣的一面，無言的笑了笑，旋即，從講臺后里抽出椅子放在講臺邊上，坐下去，左腳疊着右腳，環手抱胸，直視着衆人，咬牙切齒的低咆：“ 我問你們，你們憑什麼去斷定墨汐沒資格當你們的班導，你們拿什麼樣的衡量標準去判定墨汐夠不夠資格。撇開男（娼）的身份，墨汐可曾素行不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曾傷害過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可曾對你們口出惡言讓你們難堪，又或者學識不足濫竽充數的對你們進行錯誤的教導。
沒有吧！他應該很盡職的做到了一個老師該盡的本份，在全心全意的教導你們當一個好老師。即然如此，你們憑什麼拿墨汐的過去來否定他的現在，你們有什麼權力，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啊！”遏止不住的怒火也讓佳娜控制不住聲量，鬆開環胸的雙手，左手緊握成拳往講臺上用力一砸，‘砰’一聲，講臺頓時四分五裂倒在地上，堆積在講臺上的禮物合也掉在的地上，震的衆人心神一蕩。
衆人被問的張口結舌，無法再說出任何話，怔怔的看着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你們覺得墨汐沒有資格做你們的導班，你們又憑什麼認爲我佳娜就有資格。若是論骯髒，我比墨汐骯髒一百倍，因爲此刻坐在你們面前的我，也曾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人犯，是死後該下地獄的人，你們還認爲這樣的我具有資格嗎？”她扯出淡淡的笑，笑意裡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黑眸直直迎向衆人震驚的眼底。
“你們不要搞不清狀況，在我進到這個學院之前，你們也是被學院稱之爲禍害，是衆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你們惹事生非，打架鬧事，仗勢欺人，把學院搞的雞飛狗跳，那些過往你們敢說你們都失憶不記得了。”佳娜咄咄逼人，衆人被說的慚愧的低下頭，紅眶泛紅，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經開始掉眼淚。
“佳娜老師，我、我們……”
“你們不用解釋些什麼，我不是來跟你翻舊帳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除了嬰兒之外，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純潔的人，每個人在他（她）的成長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或大或小的人生污點，這些污點我們無法抹去，也無法掩蓋，我們所以能做的就是在現在，在未來，在自己的人生畫卷上構建更加美麗的風采，讓那風采的美麗迷人的讓別人能夠不在意那一點點的不完美。也許我今天這番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我不併後悔，今天就到此結束吧！你們好好想想吧！如果你們還是無法接受我的霸道，你們就另請高明吧！再見。”說完，佳娜便頭也不回的邁出三年一班的教室。
沒一會，便從教室傳來震耳欲聾的哭聲。
“娜娜，你回來了，真早耶！”看到出現在在門口的佳娜，正在院子裡練劍的夜修而露訝異道。
“汐他們呢！”佳娜踏着步子進來，隨口問道。
“墨汐、慕雲、夜冥去買菜了、司辰說是要去準備一些常用藥，所以去了藥鋪，我留下跟小白一起看家。”夜修收起了劍跟在她身旁，一同進了屋。
“學院怎麼樣，大家沒有爲難你。”
“你覺得我像是會被爲難的人嗎？”佳娜反問。
夜修果斷的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該幹嘛幹嘛去，我回房睡覺了，吃飯的時候再叫我。”說着，佳娜便邁着大步走了樓梯。
看着佳娜消失的背影，夜修撓頭困難不已。
直到當天下午，夜修才從凌風他們口中得道，今天在學院發生的，一時，他又羨慕的冒泡，爲什麼被佳娜保護的總是墨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