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遙控器的那一刻,蘇亦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厲如風,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她愛的男人果然是最厲害最威武的。
因爲有他在,所以這場災難才這麼快結束。
之前就有人報警了,警察很快就趕到,簡單地做了現場筆錄,他們便將蘇子辛帶走了。
蘇亦看着神智不清的蘇子辛,隱隱露出一絲擔心。
無論如何,蘇子辛都是她放在心坎裡疼了十幾年的弟弟,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這一去,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反觀蘇蓉,雖然受到了驚嚇,可她還是要堅持繼續婚禮。
蘇亦卻皺起眉頭表示不同意,她真的不想司塵娶一個像蘇蓉這樣的女人。
她今天說的話,自己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甚至都開始懷疑,蘇寶貝到底是不是蘇蓉的女兒?
兩方正在露天婚禮現場僵持不下,人羣后方突然傳來一道暗含譏諷的聲音。
“蘇大小姐,你根本就不配嫁給司先生。”
那是一道女聲,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卻又讓人不足以想起來在哪兒聽到過。
蘇亦愣了愣,隨着大家轉身,朝着人羣后方看過去。
圍觀的人羣自動讓出一條道,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女人緩步走來。
一直走到他們面前,才停下來。
她頭上載着鴨舌帽,微微低着頭,遮住了大半張臉,剩下的小半張臉掩藏在陰影下,令人看不真切。
蘇亦詫異地盯着她,總感覺不止是她的聲音有些耳熟,就連嬌小玲瓏的身形也十分眼熟。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疑惑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她心裡有股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女人,她一定認識。
所有人都看着突然出現在婚禮現場的女人。
她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緩緩地擡起頭來。
“南竹?”蘇亦驚訝地道。
隨後仔細看了看,又搖着頭道:“你不是南竹……你是南笙?”
蘇亦猛地瞪大雙眼,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南竹有一個婦胞胎姐妹,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氣質上看起來冷酷些。
如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女人長着一張跟南竹一模一樣的臉,可她的氣質明顯就跟南竹不同,蘇亦一眼就看出她並不是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四年多的南竹。
“蘇小姐,別來無恙。”來人臉上露出一絲淡淡地諷刺的笑,沒有否認蘇亦的話,證實她就是南笙。
儘管猜到了,可蘇亦還是驚得很。
她看着南笙,不解地道:“南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她記得,從忘憂島離開後,南笙曾經保護過她一段時間,後來就悄無聲息地沒了蹤跡。自己還曾問過宮凌去南笙去了哪兒,宮凌雲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她去了該去的地方。
她曾以爲南笙是不喜歡自己,離開自己回到忘憂島去了。
她一直認爲忘憂島是她該去的地方。
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在司塵和蘇蓉的婚禮上。
很顯然,這些年,她並沒有回忘憂島。
儘管心裡有很多疑問,可卻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南笙的目光從蘇亦身上滑過,並沒有回到她的問題,將目光轉到蘇蓉身上。
“蘇大小姐,像你這樣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給司先生。”
她輕蔑地說道,最後目光落到司塵身上,瞬間變得溫柔。
站在一旁的蘇亦,對於她突然出現,如此輕蔑地指責蘇蓉很是詫異,更令人詫異的是她看向司塵的目光竟然那麼溫柔,好像……充滿了愛意。
蘇亦怔了怔。
這麼久了,她竟從沒有發現南笙愛着司塵。
仔細想想,他們之間的接觸大概也就是在忘憂島上那短暫的數日啊。
對了,那時候,南竹負責照顧自己,而南笙負責照顧的人就是司塵。
難道她因此就對司塵情根深種了?
正想着,突見司塵往前跨出一步,擰着眉直視南笙,厲聲問道:“南笙,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看向南笙的目光好似一點兒也不驚訝,就好像知道她本來就可能出現在這兒一樣。
蘇亦隱隱覺得事情有些奇怪,看他們倆的對視,一點兒陌生感都沒有。
難道說,南笙這些年一直都暗暗地跟在司塵身邊?
宮凌雲說她去了該去的地方,莫非就是指她去了自己喜歡的人身邊?
蘇亦懵了,感覺自己好像知道得真的太少了。
“司先生。”南笙不卑不亢地回道,“這個女人滿口謊話,她根本就不是蘇寶貝的親生母親,你又怎麼可能是蘇寶貝的親生父親?”
她根本就不是蘇寶貝的親生母親……
“轟”地一聲!
蘇亦被南笙的話震得雙眼瞬間睜大,好似傻了一樣,只能看着說出這句話的南笙,一動也不能地動彈。
蘇蓉不是蘇寶貝的親生母親,司塵自然就不可能是蘇寶貝的親生父親了。
那麼,到底誰纔是蘇寶貝的親生父母呢?
蘇亦真的被搞糊塗了,她不知道到底誰說得對,誰說得錯。
站在司塵身旁的蘇蓉面對突然出現的南笙,本低着頭有些心虛犯傻,聽到她的話,頓時猛地擡起頭,指着她,嘶聲力竭地道:“你說謊!我是她的母親,阿塵是她的父親!你說我不配跟他結婚難道你就配嗎?你別忘了,你不過就是他身邊一個不見光的保鏢而已!”
蘇蓉這麼一吼,不僅表現出她的心虛,更證實了蘇亦的猜想——原來,南笙這些年真的跟在司塵身邊。
相對起瘋子一樣的蘇蓉,南笙淡定極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拿出一份A4紙大小的文件,舉起來,朝蘇蓉冷冷地說道:“這裡面裝着三份DAN鑑定書。其中一份是你和蘇寶貝的DAN鑑定書,一份是司先生和蘇寶貝的DAN鑑定書。
鑑定結果顯示你和司先生並非蘇寶貝的親生父母。如果你對鑑定結果有異議,隨時可以重新做……”
“不!你說謊!”蘇蓉想要據理力爭,可她觸到南笙冰冷而犀利得好像看穿一切的目光,頓時心虛得低下頭,抖着脣,什麼也說不出來。
結果如何,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