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錯,我喜歡。”江樓月一臉愜意之色。
帝九宸的脣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得到了她的肯定,也不算他白忙活一場了。
這三個月來,爲了得到珍貴的煉藥材料,他頻繁地出入第七徑窗,獵殺一頭又一頭魔獸。
魔獸的晶核、頭角、皮甲、血肉,都各有所用。大部分用來煉藥,小部分用來當飯吃。
這對於帝九宸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歷練。
短短的三個月,他的修爲不斷提升,已經可以獨自一人獵殺黃階四品的魔獸,更可以從黃階五品魔獸的爪牙之下順利逃生。
徑窗之森,纔是磨練一個強者的真正訓練場。
“師兄,下一次去徑窗之森,帶着我一起可好”江樓月服下丹藥之後,整個人精神了起來,一臉期待之色地看着帝九宸。
藥王谷後面的山丘,連一隻稍微有殺傷力的野獸都沒有,她每天只能對着石頭、大樹、水潭這些死物修煉,實在是無趣的緊。
“不行,徑窗之森對於你來說還太早了。”
帝九宸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江樓月的要求。
江樓月不死心,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去”
“你今年若是考入了戮蒼學院,一年之後,我可以考慮帶你進去。”帝九宸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江樓月撇了撇嘴:“一年啊真沒勁。”
“小丫頭,急功近利。”
“說的好像你多大似的。”
“比你大。”
“我看不見得,你心理年齡比我小。”她可是活過一世了。
帝九宸斜眯着黑色的死魚眼,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掃了江樓月一眼。
江樓月:“”
好吧,她承認,經過這三個月的相處,她已經能夠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師兄來對待了。
他對她很好,真的好。
藥老有一本煉丹古方殘本,記載着很多驚世的丹方,但因爲受到材料和火焰的限制,都沒有辦法實行。
現在,帝九宸繼承了這本古老的丹方殘本,以超強的天賦鑽研透徹,並且學以致用,煉製出一樣又一樣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絕品丹藥。
而這所有的珍貴丹藥,帝九宸都毫不吝惜地給江樓月當糖豆兒吃。
強身健體,抵抗毒性,充沛靈力,消除疲勞,清明精神,穩固神魂,甚至還有美白皮膚,各種好處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江樓月曾經問過藥老,帝九宸喂她吃下去的丹藥,放到六散閣和九鼎拍賣行,能賣多少錢。
藥老只是微笑着搖搖頭,道,心意是無價的。
“小九啊,還有七天樓月就要去參加路蒼學院的新生入學考試了,你也跟着一道去吧。”
某一天,藥老正在院子裡配置草藥的時候,冷不防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不去。”
某悶騷手裡拿着剔骨刀,正在專心致志地解骨一頭剛剛獵殺回來的黃階思品魔獸。
“小九,以樓月現在鑄體期四重的修爲,不出意外,定然會錄取。路蒼學院的一年級新生,第一年上半學期,都是強制要求住校的。”藥老狀似無意的提起,語調甚爲悠閒,
某男手裡的剔骨刀一鈍,不動了。
“這住校呢,據說每個月只有一天假期。你看,樓月得回家看她娘吧,她說不定還得去宮裡看她那個乾孃,這來回一折騰,一天就過去了,你能保證她還有時間來藥王谷看咱們爺倆兒”
藥老一聲輕嘆,搖了搖頭,那聲音要多無奈有多無奈。老人家轉頭的瞬間,立刻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他最寵愛的徒兒,正一臉殺氣,黑眸危險的眯起,手上青筋暴起,握緊了刀柄,就這麼“咔嚓”一下,黃階四品魔獸的半個腦袋被他給削掉了,紅白的腦漿流了一地。
藥老一個哆嗦,白米荷的果子,就那麼咕嚕嚕地滾了一地。
他是不是下藥下的太狠了。
怎麼以前沒看出來,小九這孩子怎的這般禁不得激。
“小九,那個魔獸的晶核被你戳爛了。”
“小九啊,這黃階四品的呼雷豹,最珍貴的就是皮毛了,你怎麼能把皮毛戳出這麼多窟窿”
“哎小九你去哪兒啊”
藥老見愛徒終於停止虐待那頭魔獸的屍體,本來是送了口氣的,可下一個瞬間,就看到帝九宸猛然一下站起來,像一陣風似的跑出了藥王谷,拉出軺車,上馬就向着東邊的方向疾馳而去。
“東邊啊”藥老伸出一隻手來,捋了捋花白的髭鬚,腦中靈光一現,“東邊不就是戮蒼學院的方向嘛,哈哈”
七日後,江樓月一早出門,去參加戮蒼學院的考試。
纔剛剛一跨出門,就看到兩輛馬車並排停在門口。其中一輛,非常熟悉,就是藥王谷的那輛軺車。
軺車的門邊上,坐着一位極爲熟悉的御馬少年。
少年黑眸深沉,身材頎長,穿着一件黑色的錦袍,袖口滾着祥雲紋飾,腰間繫着玉帶,精緻絕倫的五官,深邃懾人的輪廓,帶着與生俱來的侵略性,讓人移不開眼。
“師兄,你怎麼來了”江樓月有些驚訝,眉目之間充滿喜悅。
她本來還惦念着,可能半年都見不到帝九宸和藥老了,前兩日離開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好好話別。
帝九宸轉過頭,看到江樓月,宛若冰渣的黑眸也禁不住柔和了許多,薄脣微動,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到左邊傳來一道極爲溫潤的另一個少年的聲音。
“表妹,聽說你今天要去戮蒼學院參加新生考覈,我來接你過去”
江樓月臉上的笑意一僵,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到一張笑的比清晨的日光還要和煦的俊美的面龐。
“蕭王子,我們沒那麼熟。”江樓月臉上的笑意淡了淡。
過年的時候,在宮裡那次聊天,她是徹底被這個異國王子給纏出陰影來了,以至於到現在她一看到他,都心情不美麗。
“表妹,不要那麼說嘛。你是姑姑的義女,輩分上就是我表妹,戮蒼學院我最熟,我送你去比較方便。”蕭不夜聲音溫潤如水,臉上陽光燦爛,自動忽略了江樓月以及她身後那尊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