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能說的話也只有着僅僅的三個字,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表達的感情更加的濃郁,聲音之中的苦澀和歉意也越來越清晰。
他的眼眶漸漸的泛起了紅,慢慢的變得溼潤了起來,沒有一會的功夫,安靜的房間裡傳來低聲的啜泣的聲音,眼淚一滴滴的順着他臉部的輪廓緩緩地滾落。
何渺渺隱隱約約聽到了房間裡低聲的啜泣聲,她微微蹙了蹙眉頭,之間感受到了一陣溼潤的涼意,她的意識漸漸的集中了起來,指尖上溼潤的涼意越愈發的清晰,耳邊的啜泣聲也越來越清楚。
她轉了轉眸子,艱難疲憊的睜開了眼睛,望着眼前潔白的的一切,她的頭腦有些發懵,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她的印象之中,現在的她應該是在家裡的錄音室,應該是在修改曲子,而不是躺在這裡。
她的視線逐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適應了好半晌,通過鼻息間瀰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辨認出來這裡應該是醫院。
微微蹙了蹙眉頭,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發現你自己的一隻手上面掛着點滴,而另一隻手被人握着,當她看清楚握着自己手的人是誰的時候,情緒十分激烈的甩開了白允浩的手,目光之中充滿警惕和厭惡的瞪着白允浩,“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目光之中的情緒深深地刺痛了白允浩的心,白允浩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知道何渺渺對他的牴觸,因此他慢慢的站起身,向後倒退了幾步,好似在說你放心我沒事,我不會碰你的,但是他的舉動並沒有換來何渺渺的理解。
何渺渺瞪着白允浩,看了看四周,“今天是幾號?”
“十二號。”白允浩中規中矩的回答着何渺渺的問題,那副小心翼翼的姿態像是小學生面對老師刁難的問題。
聽到白允浩的話,何渺渺整個人頓時反應了過來,心裡
暗道了一聲糟糕,她伸手就要拔掉自己手掌的點滴,白允浩似乎預料到了何渺渺的動作,急忙的衝上前,握着何渺渺的手腕,“你現在需要在醫院裡好好的修養,我知道你討厭我,等你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我就離開的,在這之前不要傷害自己。”
“放手!”何渺渺伸手甩開白允浩的手,她緊蹙着眉頭,狠狠地甩開白允浩的手,輕笑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浮現了嘲諷,“白先生,麻煩你不要在這裡自作多情好不好。”
白允浩抿了抿脣,沒有反駁何渺渺的話,對於何渺渺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論是誇他,還是罵他,他除了默默的承受着別無他法,因爲是他對不起何渺渺,這些都是他欠她的。
“奈奈去你家找你,看到你昏倒了,就把你送到了這裡,你的身體狀況有些糟糕,醫生特意叮囑,你必須要好好的休息,還有你……”
白允浩的話還沒有說完,何渺渺譏笑了一聲打斷了白允浩的話,“白先生,你是喜歡我纔對我這麼好,還是你是中央空調,對待任何一個女生都這麼好?”
聽到‘你是喜歡我纔對我這麼好’這句話,白允浩一怔,他的腦海之中一直迴盪着這句話,他默默的問自己,自己現在如此這般的對待何渺渺是因爲喜歡她,還是覺得心裡對她有所虧欠,所以纔對她這麼好呢?
他想了好半晌,可笑的是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他很努力的忽略再見到何奈奈那一瞬間不一樣的心跳,不一樣的悸動,但是他越是忽略,越是去默默的在乎,反觀何渺渺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的身邊就這,習慣了她的冷嘲熱諷,自己一天之中要是沒有他熱臉貼冷屁股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何奈奈和何渺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硃砂痣和白月光。
記得張愛玲曾經在小說裡寫過這樣一段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
,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人往往都是執拗的,明明自己已經得到了最好的那一個,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個,可是總是覺得老天不公,沒有給他安排一個更好的,總是覺得得不到的在騷動,恰恰是因爲這一點,到了最後,不管是一開始就屬於自己的,還是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的,到最後都離自己遠去。
現在的白允浩突然就有了這一種感覺,何奈奈就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美夢,他想抓卻抓不住,而眼前的何渺渺確實切合實際適合自己的,可是自己的心裡卻執拗的不肯放下自己心中惦記的那一個。
何渺渺沒有時間和白允浩浪費時間,之前和ES娛樂那些高管們約定好的是十五天的時間寫出一首新的曲子,題材不限,但是自己之前構思加修改一定浪費了大量的時間了,只剩下這短短的四天時間,她需要抓緊時間,況且奈奈演唱出來還不知道效果如何,要是不好,自己還需要繼續修改。
現在的時間她經不起一點的浪費,也浪費不起,她這次不僅僅是爲自己賭,更多的是爲奈奈賭,奈奈那麼信任她,甚至願意和她捆綁在一起並肩作戰,她不想拖奈奈的後腿,不想讓奈奈陪着她一起在人前擡不起頭。
前段時間她和奈奈約定好了時間見面商量曲子,但是因爲奈奈個人的原因,只好在這個週末見面,可是誰想到她竟然變成了現在再這樣。
她望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以及天邊的夕陽,眼看着今天就這樣給浪費了,她可不希望今天就這樣把時間給荒廢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撤掉自己手背上的點滴,急忙的站起身,然而下一秒鐘感覺天旋地轉,緊接着她整個人毫無徵兆的跌坐在了牀上,她望着眼前天旋地轉的一切,擡手扶着自己的額頭,眉頭緊蹙着,“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