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還不給本相跪下，交代你的罪行”蔡青山怒吼道，他眼中滿是惱怒和殺氣，他是真的想要了蔡無雙的命。一個蔡無雙的賤命，能讓賢王熄了怒火，值。
“左相大人，說無雙是畜生，那麼生下無雙的左相大人，您又是什麼呢？”低低的，帶着委屈的聲音響起。
上首，歐陽錦風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臉上笑意越發美好。
“你，你這個逆女”蔡青山氣的渾身發抖。蔡無雙分明就是用他的話來罵他。
“老爺，小心身子”姚青驚呼一聲，責備的眼神看向蔡無雙“無雙，好好和你爹說話”
“五妹，你不要和爹頂撞，快點服個軟，像爹道歉”蔡明珠急切道。
“爹，您小心身體，後院幾個姨娘還要您常常去撫慰呢”蔡無雙低着頭諾諾的來了一句。
蔡無雙話音一落，蔡青山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指着她，不停的重複着“逆女，逆女”
倒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帝凰炎，脣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歐陽錦風一眼就看見走進來的帝凰炎，逆着陽光，帝凰炎身上籠罩了一股朦朧的光芒，本就俊美的容顏越發俊美起來。歐陽錦風下意識的朝蔡明珠看去，果然，蔡明珠眼裡滿是迷戀。
歐陽錦風心裡莫名的就不舒服起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不過是仗着蔡青山的喜愛，成了這相府義子，和他歐陽錦風比起來，天差地別，不過是生了一副好容貌，就讓蔡明珠魂不守舍，甚至用一個卑賤的庶女搪塞他，也不肯嫁給他。
歐陽錦風心中冷笑“本王可沒空”
蔡青山咬牙，歐陽錦風的出聲，就是擺明告訴他，別想拖延時間。
“逆女，你暗害嫡姐，帶她出嫁，矇蔽賢王，意圖染指賢王妃位，罪該萬死”蔡青山咬牙一字一字說道。
“不知道義父要五小姐怎麼個死法？”從進來就一直作壁上觀的帝凰炎突然出生了。
蔡青山狠狠一閉眼，彷彿用盡全身力氣般“無雙畢竟是本相的女兒，還請賢王寬容大量，給無雙一個體面的死法”
蔡青山的神情，蔡青山的舉動，分明就是一個想要保護女兒，卻又保護不了的好父親形象，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嘆息，讓府中在外面看好戲的下人，都生出了一股同情之心。
“毀了清白的女子，沒有浸豬籠已經是本王的仁慈了”歐陽錦風冷冷一笑。
蔡青山豁然睜開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蔡無雙“這是怎麼回事？”
蔡無雙沒有回答，倒是蔡明珠驚訝的捂住了嘴，一張臉瞬間慘白“五妹，你怎的如此糊塗？大姐和你說過，他不值得你託付終生啊”
歐陽錦風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他親眼看過蔡無雙手臂上的守宮砂，如果不是那守宮砂是他親自動手剜掉的，他到真會懷疑蔡無雙的清白了。可惜，歐陽錦風搖搖頭，冷漠的眸子裡只有冷笑。
倒是帝凰炎脣角勾了勾，眸光幽神的看着蔡無雙。蔡無雙，你要如何解釋呢？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代姐嫁給王爺，下場只有一個。
蔡無雙低着頭，脣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右手臂上那傷口處還隱隱作痛。蔡明珠一席話，更是將蔡無雙推至深淵了。如果是以前的蔡無雙，肯定會一頭撞死。但她不會。
蔡明珠，你想我死，我卻偏偏不會如你所願。
“爹，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翠綠？”蔡無雙突然擡頭，淚眼朦朧的看着蔡青山。
蔡青山一僵，翠綠，是誰？
蔡無雙嚶嚶哭泣兩聲，接着說下去“當年每天晚上都要爲爹端熱水，爲爹洗腳的翠綠，爹你真的忘了嗎？”蔡無雙捂住胸口，失望道“那是我娘啊”
蔡青山嘴角一抽，洗腳丫頭，一個下等丫頭，他是相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記一個下等丫頭的名字。
可是蔡青山卻未來的及說話，蔡無雙就接着說道“娘曾經和我說過，她最快樂的日子，就是給爹洗腳的時候，她每晚都準備好溫熱的水，跪在爹面前，細細的洗，輕輕的搓。娘說，那一晚，爹你喝醉了，娘明明知道她應該推開你的，但是因爲愛着你，所以娘沒有拒絕。也就是那一晚，娘有了我”
一旁姚青臉色鐵青，雙手隆在袖子裡，死死握緊。“娘曾經告訴我。讓我以後像娘一樣，好好伺候爹。因爲娘實在不放心。爹在你眼裡，那只是一雙腳，在娘眼裡，那確實她的全部”
蔡無雙冷眼朦朧，看着蔡青山臉色鐵青，想要打斷她的話，蔡無雙快速說下去，眸底有精光閃過“女兒無雙願意永遠留在爹身邊，伺候爹，永不出嫁”
最後四字蔡無雙說的大聲。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請王爺成全了無雙的忠孝之心”蔡無雙對着歐陽錦風重重磕了三個頭“天下人皆知，王爺您昨天迎娶的是左相府大小姐蔡明珠”
蔡無雙擡頭朝蔡明珠歉意一笑“只是要委屈大姐了，要偷偷摸摸的跟着王爺回去了。這可是聖上賜婚，大姐真是有福氣”
歐陽錦風微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掃了一遍蔡無雙。歐陽陰冷一笑，眸色幽神。
庶女代嫁這事，知道的也就是這院子裡的人。歐陽錦風眼底有流光閃過，他忽然就笑了“五小姐一片孝心，要待另堂守候在左相身邊，並且終生不嫁，本王都要羨慕左相有這麼個體貼的女兒了”
“王爺謬讚”蔡青山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一邊拿眼睛狠狠的瞪着蔡無雙。
“昨日之事要是傳到聖上耳朵裡，聖上必會雷霆大怒”一旁悠哉看戲的帝凰炎突然來了句。
蔡青山全身一僵，緩慢垂下頭，眸中有一抹化不開的恐懼蔓延開來。他最近幾年受皇上器重，倒是失了警惕之心。幾年春風得意的日子，讓他差點就忘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驀地，後背冒出一股冷汗，蔡青山不着痕跡的用手摸了兩下額頭。
“娘”蔡明珠焦急的看着姚青。姚青咬牙，她之所以能穩坐相府當家主母的位置，就是因爲聰慧。歐陽錦風沒有在說要蔡無雙死的話，分明就是認同蔡無雙的話。
姚青靜下心神，撞似不經意間的看了一眼蔡明珠。
下一刻，姚青焦急喊道“明珠我兒，你怎麼了？”，蔡明珠緊緊閉着眼睛，身子晃悠悠的就往地上倒去。
“明珠，來人，快叫大夫過來”蔡青山幾步跨過去，一把接住蔡明珠的身體，扭頭就朝外喊道。
廳內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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