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塔塔昊天被關在地牢中,相安無事。無非是侍衛故意刁難他,拿來餿飯菜,發黴饅頭,但他都笑臉相迎。爲了活下去,他只能吃這些食物。
不管首領如何刁難自己,只要能活着,他不會放棄任何希望的。
今生,他不願意再也沒有機會跟小思相見。一想到小思傾城容顏,絕美笑容,他臉上帶着淺淺笑意,心中暖暖的,似乎眼前的遭遇都不值一提。
而此時,塔塔和瑞正在尋歡作樂,一個小丫鬟怯生生的聲音說着:“首領,首領……不好了,不好了……”
塔塔和瑞走出來,不耐煩的吼着:“你在這裡哀嚎什麼,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死了,一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
聽到塔塔和瑞的話,小丫鬟眼眶紅紅的,但是不敢哭出聲來,急忙跪在地上,連連磕着頭,說着:“首領,小郡主已經絕食三天了,求你去看看她吧,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小郡主一定會悲傷過度的。”
聽到小丫鬟的話,塔塔和瑞心中咯噔一下,不安的說着:“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領,小郡主因爲烏元良離開,傷心過度,一直鬱鬱寡歡,不言不語,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小丫鬟帶着哭腔,小聲的說着。
塔塔和瑞冷哼一聲,然後朝着流雲閣走去,這些年來,他對小郡主的疼愛是真心實意的。最初,他確實是指望着小郡主能和親,成爲他的左膀右臂,但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對小郡主的疼愛是真心的!
如今,聽到小郡主已經三天沒有用膳了,他急匆匆的來到流雲閣,伸手推開門,看着小郡主坐在梳妝鏡前,模樣憔悴。他走上前去,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我的傻妹妹,你爲什麼要折磨自己呢?天下好男兒多的是,你爲什麼給要烏元良呢?”
小郡主沒有說話,但她緊咬着嘴脣,雙眼中帶着恨意。
塔塔和瑞繼續說着:“妹妹,這些年來,我一直把你捧在手心來疼愛,並非是讓你爲了一個男人折磨自己,你明白嗎?”
小郡主轉身,雙眼茫然的看着他,冷笑着,說道:“大哥,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允許讓他們離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三妹,你冷靜一點,你看看你現在整日以淚洗臉,有點郡主氣質也沒有,難道你不怕別人笑話嗎?”塔塔和瑞心痛的說着,伸手擦着她臉上的淚珠,說着。
小郡主則心灰意冷,苦笑着,說道:“哥哥,難道你以爲我願意整日以淚洗臉嗎?我願意讓自己這麼難堪嗎?你深知我的個性,但凡我有辦法忘記烏元良,我都願意一試,但是我根本沒有辦法,你明白嗎?”
說着,她兩行清淚滾落下來,格外悲傷。
塔塔和瑞哽咽着,不知道該怎麼說,對着身邊的丫鬟說着:“去端一碗粥來。”
小丫鬟應聲,急匆匆跑下去。片刻,她就端着一碗粥上來,塔塔和瑞親自接過去,耐心的喂着小郡主,說道:“三妹,你多少吃一點,身體是自己的,你這是在折磨自己,烏元良根本看不到,你明白嗎?”
“大哥,除非你答應我幫烏元良搶回來,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喝一口粥的。”
小郡主站起身來,緊緊地拉着塔塔和瑞的衣袖,帶着幾分哀求,幾分希翼,對着他說着。
但是塔塔和瑞心一狠,說道:“三妹,我也很想看着你幸福,但是這件事哥哥不能答應你。如果我答應你的話,我就是置匈奴人的性命不顧,我瞭解二王爺的個性,如果我們傷害烏元良,任何事情他都做得出來,你明白嗎?”
小郡主臉上帶着絕望的表情,美豔的雙眼變得暗淡無光,哥哥的話如同一把錐子插在她胸口。難道她要成爲匈奴人的叛徒嗎?爲什麼要看到烏元良,如果沒有曾經的驚鴻一瞥,是不是一切都會發生改變?小郡主胡亂想着。
但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對着首領苦苦哀求着,說道:“難道讓我成爲他的妾都不行嗎?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他,自從他離開之後我就是行屍走肉,食不知味,我不想過這種生活。”
塔塔和瑞伸手摸着三妹的頭,語氣緩了不少。如果能減少三妹的痛苦,不管是什麼辦法他都願意試一試,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能愧對三妹了。
“三妹,自從父母離世後,我對你一直疼愛有加,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希望看到你成親,相夫教子,但是烏元良真的不是你的良人。就算只是寵妾,只怕他都不會答應。”
小郡主頹然的坐在地上,如同霜打焉的茄子一樣,臉上帶着淡淡的失落。
這一刻,首領心如刀絞,痛苦的說着:“三妹,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不要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難道不在乎別人對你的嘲笑嗎?”
“大哥,如今我都是這幅光景了,你爲什麼還要說風涼話呢?我也想要振作,我比誰都想要忘記烏元良,甚至我喝了自己精心調製的忘情水,但一切都是徒勞的,他的模樣存在我腦海中,記憶深刻。”小郡主仰着頭,美豔無雙的臉上掛着清淚,顯得楚楚可憐起來。
首領嘆息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冷哼一身朝着流雲閣走出去,到了門口轉身吩咐着身邊的丫鬟,說道:“務必讓小郡主吃點東西,如果她有三長兩短的話,我要你們的命。”
小丫鬟們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
看着首領離開,小丫鬟們急忙端着粥給小郡主,伺候她喝粥。
但是小郡主氣憤萬分,根本沒有心思喝粥。
小丫鬟可不敢怠慢,畢竟首領親自交代,一名穿着淡紫色衣衫的小丫鬟怯生生的說着:“小郡主,你喝一點粥,好不好呢?”
“滾開!”小郡主擡起手來,將熱粥打翻。
小丫鬟嚇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說道:“小郡主,你這樣不吃不喝可怎麼行呢?難道你打算餓壞自己嗎?身體是你自己的,小郡主,求求你不要爲難奴婢了。”
聽着小丫鬟的話,小郡主目光狠狠的掃在她們身上,厲聲說道:“只怕在你們心中,我也只是一個笑話吧?背地裡不知道用什麼骯髒的話語罵我。”
小丫鬟們急忙磕着頭,委屈的說着:“小郡主,奴婢哪敢說郡主的不是,奴婢對郡主忠心耿耿啊。”
“好一個忠心耿耿。”小郡主沙啞的聲音說着,此刻她看到銅鏡中自己,模
樣憔悴不堪,整個人都十分消瘦。纖長的手指摸着臉頰,看着容顏枯槁,如同秋風中的枯草,悽悽涼涼。
小郡主緊咬着嘴脣,臉上露出不甘心,爲什麼蘇小思就能擁有烏元良,她憑什麼?論容貌,自己並非比她遜色,論家世背景,她根本不如自己。
憑什麼蘇小思能夠得到元良的寵愛?
小郡主臉上帶着寒光,伸手拍在銅鏡上,說着:“馬上去熬紅棗粥!”
聽到小郡主的話,小丫鬟們破涕爲笑,急匆匆的去熬紅棗粥。只要看到小郡主願意用膳,她們就不會受到首領的懲罰,想着,小丫鬟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小郡主仔細看着銅鏡中自己,她略施粉黛,遮住憔悴,但這幅身子還需要好好調養一番,才能恢復豐腴體態,展現女人窈窕之美。但是,現在她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調養。
等她換好一身淡紫色羅裙,在銅鏡前轉圈,滿意的點着頭,這幅模樣風情萬種但不失純真,單純可人但展現女人魅力。
此時,小丫鬟們端着紅棗粥進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小郡主,粥已經熬好了,你趁熱吃點吧。”
小郡主轉身,端起紅棗粥一飲而盡,然後說道:“阿霞,你跟我出門一趟。”
阿霞不敢搖頭,默默跟着小郡主離開。
剛走了幾步,來到花園中,看到做在庭院中的婦女,小郡主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如果她看到自己的模樣,肯定要冷嘲熱諷一番,她不想聽別人閒言碎語。
想着,小郡主轉身準備離開,卻不想婦女起身衝着她背影尖聲尖氣的說着:“哎呦,三妹這是要去哪裡啊?”
“大嫂,我竟然沒看到你在這裡。還是大嫂有雅興,還有心情在這裡賞花。”小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人,就算她是首領夫人又如何呢?這些年,只有別人巴結她,討好她的份。
首領夫人步態輕盈,朝着她緩緩走來,伸手半掩着嘴,說道:“幾日不見,三妹如此憔悴?嘖嘖嘖,新郎跟着別人走了,確實難堪。”說完,她不忘笑出聲來。
“你……”
小郡主伸手準備教訓她,但揚起的手懸在半空中就被婦女一把抓住,冷傲的聲音說着:“小郡主,難道你以爲我現在害怕你嗎?因爲你的事情,你哥哥已經覺得顏面無光了,現在你的死活只怕他都不會在乎了,對了塔塔昊天已經被關在地牢中,如果你再任性妄爲的話,遲早有一天你回去跟塔塔昊天作伴。”
婦女尖酸刻薄的說着,這些年她一直委曲求全,現在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
聽着婦女的話,小郡主嘴角掠出一抹寒意,一把抽出手來。
她退後幾步,冷傲的聲音說着:“大嫂,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呵呵,我過分?”婦女狂妄的大笑着,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繼續說着:“如果你曾經不處處針對我,今日我也不會對你百般苛刻,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小郡主一時啞語,目光帶着怒氣看着婦女,轉身準備離開。卻不想,手臂被婦女抓住,繼續冷嘲熱諷說着:“小郡主,今非昔比,我奉勸你還是乖乖識趣一點,或許我心情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