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都是傷
於是乎.復甦就在廚房了呆了一箇中午兼一個下午.中間復甦多次強調要去樓上換衣服都被複母斷然拒絕.就是去上個廁所復母也一步不離的守在門外.就像是在看管犯人一樣把他盯得死死的.
終於到了晚上六點.復母纔算放過他.讓他上樓換身衣服.他看了看身上全是污漬的西服.不滿得很.周琳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抿着嘴一直偷偷在笑.雖然沒出聲音.但那得逞的笑容可是礙眼至極.
“阿姨.我看哥其實是很適合進廚房的嘛.”
“嗯嗯.”復母附和般的狂點頭.“小蘇啊.沒想到你很有進廚房的天賦嘛.那麼多事情你都做得得心應手.當媽的可是相當佩服你喲.”
復母說着又向復甦撲過來.復甦嫌棄的往旁邊一躲.快步往樓上走.一句話都不想說.身後傳來復母和周琳琳的笑聲.讓他氣憤不已.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在耍他.
一身油煙味.手上好幾條被菜刀割的傷口.看着全身髒乎乎的自己.他無奈的嘆氣.好想馬上從這裡逃出去.不想見到任何人.
洗了澡.換好衣服.他一直在房間裡待到周琳琳來叫人才出去.看到周琳琳似笑非笑的臉.他伸手摸了摸周琳琳的臉.勉強的揚起了嘴角.
“不想嫁就別嫁了.生活是自己的.別讓無謂的東西絆住自己的腳.”
周琳琳愣神.然後就垮下了臉.眼眶慢慢變紅.說話聲音很小.“說得輕巧.你不是我.不會明白我的處境.”
“我忘記了很多事.但是我不會忘記你一直叫我哥.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周叔叔想犧牲你.如果你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你......”
“別說了.我要嫁人了你應該高興纔對.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再耍花招破壞你和半夏.反正我嫁人對復氏有很大的好處.你這個總經理是不是太囉嗦了一點.”
周琳琳苦澀的笑臉刺痛了復甦的心.他伸手把周琳琳抱在了懷裡.輕輕的說道：“這算不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擁抱.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們真是幼稚.爲了自己的私慾傷害了身邊所有的人.琳琳.哥跟你道歉.哥不該那樣對你.讓你一個人面對整個復氏的壓力.”
周琳琳已經泣不成聲.臉埋在復甦的胸口.哭得非常傷心.兩隻手緊緊的抱住復甦.就像是被淹沒在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同樣被淹沒的人.兩個人相互依偎.默默的靜等死亡的到來.
“對不起.我沒顧慮過你的感受.爲了無謂的人把你傷害了.哥可以幫你.不會讓你嫁給不想嫁的人.”
“可是.我想嫁的人從來都不想娶我.”
復甦語塞.他知道周琳琳話裡的意思.“很抱歉.我回應不了任何人的感情.”
“包括半夏.”
“是.”
復甦看了眼樓梯口消失的身影.心裡難受得不能自已.他鬆開周琳琳.給周琳琳擦掉臉上的眼淚.說道：“走吧.吃飯去.開心點.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只是一件小事.吃了飯纔有力氣想辦法.”
看到周琳琳不再哭他才下樓.周琳琳跟在後面.小聲的說着.“剛纔.你是故意說給半夏聽的.對不對.”
復甦會意.回答道：“也許吧.我現在的情況是事實.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周琳琳嘲諷的笑了笑.預言般的說道：“哥.你會爲那句話付出代價的.”
“你又知道了.”
“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說的話一向都是很準的.”
“是啊.我當初怎麼就不相信呢.害得我白活了這麼多年.”
“因爲你是笨蛋啊.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下樓.復母看到兩人馬上就衝了上來.拉着復甦就往飯廳裡面走.神情怪異啊.
“怎麼這麼久啊.飯菜都冷了.”
復母抱怨.然後把復甦拉到了一張椅子旁邊.“坐這裡吧.”
復甦愣眼.看着隔壁座位上.坐得端正.看着前方目不斜視的半夏.心臟狂亂的跳動.放在褲兜裡的手握得緊緊的.顫抖不已.
“坐啊.你想站着吃飯.”
復母把復甦按坐在椅子上.然後就進了廚房張羅着端菜.和周琳琳在廚房裡很久沒出來.
復甦沒打算說話.他瞟了一眼旁邊的半夏.發現半夏好像長高了一點.皮膚也黑了一些.頭髮還是和一年前一樣短.身體坐得直直的.手放在桌上.眼睛看着面前的桌布一動不動.看樣子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了.
兩人都這樣無言的坐着.廚房裡的兩人也沒出來.門鈴突然響了.復母一個箭步跑到了門口.邊跑邊說.“小蘇啊.你爸回來了.趕緊上菜準備吃飯吧.”
復甦知道那是復母在給他臺階下.於是也就起身去了廚房.看到周琳琳事不關己的抱手站在廚房裡.懶散的看着他進去.
“別看了.趕緊吃了飯回房間閉門思過.”
“知道啦.我會閉門思過的.要不要我負荊請罪呀.”
周琳琳也不放過揶揄地機會.看到復甦難看的臉勉強的笑起來.然後幫忙端菜.復甦出去時復平已經落座.正和半夏在說話.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
“爸.”
復甦禮貌性的打了招呼.放下手裡的菜就進了廚房.幾分鐘後.五個人終於全部坐在了飯桌面前.只是.大家都不說話.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復平作爲家裡最大的人.也就開口說了幾句.“這雖然是個簡單的家庭晚餐.但是因爲半夏今天回來.也算是給半夏接風洗塵了.半夏過幾天會回公司上班.我已經安排好了.復甦.就去你那裡.你同意嗎.”
本來就在神遊的復甦突然被點名.驚慌失措的看着復平.想了想說道：“我沒意見.”
“沒意見就好.那我們......”
“我有意見.”
就在衆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半夏忽然插話.讓在座的人都驚訝不已.半夏轉頭看着復平.輕聲說道.“我想留在總公司.”
復甦聽到這句話心立馬抽痛起來.本來就緊拽的雙手更加用力握緊.他能明顯感覺到手上的傷口在流血.只是.他依然擺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看起來根本不在乎.復母慌亂的看了看復甦.然後盯着復平不知如何是好.而旁邊的周琳琳完全是個局外人.靠在椅背上像看戲一樣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復平看了眼復甦.嘆氣.思考良久才說道.“好吧.我明天讓人事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