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一下週圍,大概有一兩百副骨架,更奇怪的是,所有的骨架差不多一樣大的,骨架分成兩種大小,一種是成年人大小的,還有一種是小孩子大小的,成年人的骨架也不是很大的那種。小孩子的就更小了。
我突然想到隧道里趴在湛柯身上的女鬼和小孩,感覺眼前看到的骨架和他們的大小差不多。
難道我們在隧道里遇到的,正是這些骨架的冤魂。
我催動手裡的紫環,念着斂骨咒語,想要把這些冤骨起起來,但是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那些人骨並沒有隨着我的咒語升起,而是原封不動的在那裡呆着,一點動彈的跡象都沒有。
我再次唸了幾次咒語,可是卻還是沒有一點效果。
我奇怪的轉過頭,對着靳勒說道:“沒反應,咒語好像失效了。”
靳勒一聽,好奇的‘咦’了一聲,好奇的問我怎麼會這樣。
“不清楚,是不是它們被封在了一種容器裡面,沒辦法出來?或者說我沒有用血作爲引子,所以無效?”
我不解的說道。
“那你就放點血試試啊!快點!”
素和長戈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出現在我耳邊,我心裡一陣無名火起,冷笑了一聲,接口說道:“要是我放血了也沒效果,那就用你的血試試?反正我們是一家,你比我還要早出生一代,說不定血更管用?”
旁邊的大明聽了我的話,便接過話頭說到:“蘇小姐我幫你放,你要多少我就割他多少刀!”
大明的話裡充滿了狠厲,那老傢伙好像是被嚇着,再也沒有出聲。
我懶得再搭理他,便轉頭對着靳勒說道:“怎麼辦?要不我過去把血滴到骨架上試試,看看能不能有效果?”
靳勒扯着我的手,說道:“別,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貿然過去也危險。”
說完之後他停頓了下,接着說道:“不然這樣吧,我用引魂香和符紙,加上你的紫環,先把周圍的陰氣散盡了再說。”
“可是,這樣一來……”
我遲疑的回答道,心裡有些躊躇。
靳勒的意思是說,把所有的魂魄全部都打散,等陰氣散盡了看看能見度會不會變好,可是我心裡卻有些不忍心。
因爲打散了的魂魄,就不能算是魂魄了啊,一旦魂魄被打散,就意味着這些冤魂再也不能超生了。我們無疑是斷絕了它們唯一的生路。
想到這裡,我突然計上心來:“不如試試能不能把他們收到紫環裡,之前那千年寒玉不是也可以收納魂魄嗎?說不定紫環也可以?雖然沒試過,但是說不定有可能……有可能不用打散?”
靳勒想了想,也同意了我的話。
他放下背上的登山包,把裡面的符紙和引魂香拿出來,接着出了那符紙圍成的圓圈。
我和他一起走了出去,站在充滿陰氣的空氣裡。
那圍成圓圈保護着他們幾個人的符紙,上面的符文一直都在閃着黃色的亮光,保護他們沒什麼問題。
靳勒走出來之後,盤腿坐在地上就開始唸咒,我在他旁邊點燃了引魂香,沒有地方插只能拿在自己的手裡。
隨着他不停地念咒,引魂香居然開始快速的燃燒,比之前任何一次我看到的燃燒的速度都要快得多,這裡不知道有多少魂魄,才造成這樣的現象。
我心裡一凜,不知道紫環是不是能把它們都收起來。
那些黑色的陰氣慢慢被紅色的引魂香菸霧覆蓋,那些紅色的煙霧就像是一個個氣球,把陰氣全部吸進了自己的網裡,空氣裡開始出現了一些能見度,符文圈裡的人用電筒光幫我們照明,光線能夠照到的地方越來越多,陰氣全部變成一一團一團的陰氣團,被引魂香菸霧圍住了,在空氣裡浮動着。
靳勒唸了二十多分鐘的咒,我手裡的引魂香燃盡之後,又點了三隻,這才把所有的陰氣都變成了陰氣團。
電筒光的光線終於在這個空間能夠照到了自己該有的距離,但是電筒光的照明效果有限,也不能把這個空間全部照亮,只能看到這空間裡有一些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桶一樣,在這個空間的中間矗立着。
這石室看起來也很大,估計比第一個種植屍香魔芋的還要大一些。
靳勒唸完最後一次咒語之後,擡起頭對着我點了點頭,我看到他額頭上全是汗水,看來這一次也是消耗了他不少的法力和體力。
我催動着手裡的紫環,就像是之前催動千年寒玉和聚魂石一樣,努力在心裡和它說明我的想法。
那紫環像是懂了我的意思,一瞬間光芒大盛,接着那紫色的光輝開始變幻出各種形狀,空中的陰氣團像是收到了指示一樣,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飄來。
那紫色的光突然之間一變,成了幽綠色,看來是起了千年寒玉的作用。
接着那些陰氣團一團團朝着紫環飄過來,變成一條條黑色的煙霧,在綠色光線的包圍下,全部涌進了紫環裡面。
不過十幾秒,那些光線居然就全部被吸收進了紫環裡,紫環強烈的閃爍了一下之後,接着沒有了光線。
我旁邊坐在地上的靳勒終於舒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成了!”接着轉過頭對着湛柯他們說可以出來了。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危險了。
符文圈裡的人全都站起來出了圈子,拿着手電筒在石室裡到處打量。
我從靳勒的包裡找出水,遞給他,他大口的灌了幾口之後,精神終於好了點。
我見他沒事,這才摸出他包裡的手電筒打開,朝着整個石室照去。
我最開始照到的地方是牆壁,牆壁上掛着各種各種的人體骨架,看上去觸目驚心。這些骨架上的肉以及頭髮全都沒有,全是完整的光禿禿的骨架,有的手腳上還有骨頭被折斷了的痕跡,全是用鐵鏈之類的東西綁在了石壁上。整個石壁的牆上全是骨架,密密麻麻,那骷髏頭上兩個空洞眼眶,還有半張開的黑漆漆的嘴巴,看着着實滲人。
我沒敢細看,趕緊把手電筒朝着地面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