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聲音的是最膽小的段寒雨,他這一聲慘叫讓所有的人都清醒了過來,然後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如花揉揉自己的眼睛,十分不滿地開口說道:“我說你,大晚上的瞎嚷嚷什麼?不怕擾人清夢啊你。”
“我也不想啊,但是真的很嚇人。”段寒雨的聲音中帶着哭腔。
他的手顫抖地指向了身後的地方,如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是差點尖叫出聲。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白色的東西,像是蠶蛹一般掛在樹上,也不知道掛在那裡多長時間了。
離塵二話不說,拔刀一躍而上,手快速地一劃,將蠶蛹的上方切開,然後十分淡定地看着這類似於蠶蛹的東西掉落在地上,而讓人感覺到十分奇怪的是,這個東西竟然慢悠悠地從上面飄了下來。
正正好落在地上,一點偏差都沒有。
“這也不能怪我,這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大半夜的掛在上面,任誰看到了都會被嚇到好不好。”
如花的心思卻全部放在了這個白色的東西上面,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東西,說是蠶蛹吧,這形狀也確實是太大了一些,幾乎可以與人一樣高,但若是說不是的話,也確實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的東西了。
離塵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這東西上,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這東西是溫熱的,也就是裡面或許是有一個人。”
聽到裡面有個人,段寒雨立馬往後退了好幾步,“這要是真的,那這個人還能活着嘛?”
這不僅是段寒雨所想的問題,也是離塵所想的,但是事實證明,裡面確實是有活物的,而且還蘊含着極爲強大的妖氣。
“我們快點離開這裡。”離塵急忙說道。
如花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不要問爲什麼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要儘快。”
雖然暫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其他人也都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跟着他就離開了這裡。
在他們離開之後,那個看上去像是蠶蛹一般的東西突然之間裂開了好幾條縫,強大的妖氣瞬間蔓延開來。
離塵他們的動作非常快,因爲休息了一段時間,所以說再次奔跑起來的身後十分迅速,天還未亮,幾個人就已經走到了最外邊。
但是畢竟是夜路,就算雷震天的記憶力驚人,根本沒有帶着他們走任何的岔路,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一些的傷。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纔算是歇了一會,因爲幾個時辰的奔跑已經讓他們的體力嚴重跟不上。
“離塵,我們爲什麼要跑啊?”如花喘着氣,不解地詢問道。
離塵努力將自己的氣息平靜了下來,然後向衆人解釋道:“那個東西里面有很強大的妖力的流動,如果說繼續呆在那裡,肯定會有事情發生,爲了安全考慮,所以才讓你們跟着走出來。”
畢竟那樣的妖力,並非是離塵所能夠解決的,打不過還是能夠躲得過的,而這應該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這裡的話,或許會嘲笑於離塵的膽小怕死,就因爲那樣的一個原因竟然就如此慌亂地跑掉了,連一點的餘地都不留。
但是隻有在那個東西旁邊的離塵知道,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出來,誰也不能夠獨善其身。
“啊?那我們需要再跑遠一點嘛?”段寒雨大口喘着氣說道。
因爲他的速度可以說是最慢的,所以沒有辦法,他幾乎是被擡着走的,但就是這樣,他還是覺得自己快要脫力了。
“我想暫時不需要了,我在這裡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妖氣,應該是安全的。”離塵說的只是應該,對於不是很明白的東西,他向來不會託大。
竟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他們又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輕鬆許多,在脫離了曲阜縣的範圍之後,危險性也不是很大,偶爾遇到什麼財狼虎豹之類的猛獸,也只需要雷震天一人就能將其解決,所以,在累了一天之後,他們總算是趕到了下一個城鎮。
而在這個城鎮裡面,他們倒是能夠儘快將自己的東西補給妥當。
正當他們在買着東西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了十分不好的消息。
“這國師都能被妖孽迷惑了,那我們的安全真的還有保障嘛?會不會是不靠譜啊?”
“可不是嘛,這天下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看啊,還是儘快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這樣跑起來的時候好歹還能留下來什麼東西。”
“哎,還真是造孽啊。”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討論着一個話題,那就是他們的安全,而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全部都歸因於一個傳言。
而這樣的傳言是說,當今的國師被狐妖所迷惑,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更甚至於爲了狐妖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問題,如花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她一人說的話根本就不起任何的效果。
“我們必須要儘快趕回去,這謠言四起,並非空穴來風,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所以,將所需要的東西補充好之後,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不過這一次,他們十分機智地買了三匹馬。
段寒雨與道清同乘一匹,離塵和如花,雷震天一人騎一匹馬。
五個人三匹馬很快出了這個城鎮,而一路上,只要是能看到人的地方,幾乎都能聽到這樣的言論,而讓如花感覺十分氣憤的是,那些人說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說什麼她用魅惑之術迷惑離塵,讓他幫自己做很多的壞事,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有她吃人心肝的言論,而離塵就成爲了最大的幫手。
“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敢不敢說真話啊?”如花氣憤地開口說道。
“三人成虎,沒什麼的,這樣的言論怕是越往皇城走就越多,這一次是針對我們而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如花當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難免心中十分不爽,而當她不爽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來。
“我說你啊,就別鬧騰了,事情竟然已經發生了,就想辦法去解決好了,能有多大的事情呢。”段寒雨倒是渾然不在意,反而勸告如花。
如花回頭瞪了他一眼,“所的又不是你,你當然這麼說了,如果說的人是你的話,我也會這麼寬慰你。”
“你可不會,只會笑的很開心而已。”段寒雨毫不客氣地潑了涼水,將如花的話堵住,“不過根據我敏銳的直覺,你們這一次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煩死了,我不想跟你說話。”如花氣呼呼地坐在馬上看着前方,腦海中還在想着聽到的那些話,越是想的多,這心裡的火就燃燒的越是旺盛,最後徹底變成了滔天的怒火,只等着一個發泄的口。
他們幾乎是日夜兼程地趕路,只有幾次是短時間地休息,就算是人能守得住,馬也受不住這樣趕路。
而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馬上度過,沒有了山路的難走,在大路上他們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原先預定要五天時間的路程硬生生被壓縮成了三天。
當在第三天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城門,幾個人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離塵小心地扶着如花下了馬,牽着馬向城門口而去。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被守城門的人給攔住了去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如花簡直要被氣笑了,她走到離塵前面,當着那個人的面吼道:“你知道他是誰嘛你?你攔誰都行,就是不能攔他。
“皇上有令,誰也不能違背。”那人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樣的話,可把如花給氣着了,這一路上他們那麼費勁地趕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竟然還被攔在外面不讓進去。
原本如花倒是想好好說話的,但是守城門的士兵根本什麼都不聽,只聽從皇上一人的指令。
離塵看着這個小士兵,驚訝地發現這裡所有的守城門的人竟然都是生面孔。
“我是國師,讓我們進去。”他聲音冰冷地開口說道,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
這個令牌是身爲國師專有的令牌,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用處,沒想到今日竟然拿了出來。
誰知道那個小士兵只是看了一眼這個令牌,之後就將頭轉了過去,開口說道:“誰能證明這個東西是真的,就算你真的是國師,也不能進去。”
這麼長時間以來,離塵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竟然被人給攔在門外,他身上的氣息越發冷淡,冷冷地對他說道:“你說奉命,奉的究竟是誰的命令?”
“自然是皇上的命令。”
“竟然如此,你攔着不讓我們進去豈不是違背了皇命?皇上之前就有過指令,不受任何的限制。”
那個士兵頓了一下,似乎也是陷入了迷茫之中,皇上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從,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自稱爲國師的人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這,又該如何是好?
還不等他糾結好,離塵已經推開他直接走了進去。
進入城門之後的離塵等人就已經不歸他們這些士兵管了,但是他們不管,可不代表沒有人不管。
“喂,說你們呢,給我站住,到這裡來做什麼的?”
一個十分粗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離塵皺了皺眉頭,緩緩地轉過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