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喬沐忙不迭的說道,“給,給我老公打電話那,你看我生病住院啊!”
落璃盯着她倆,伸出蔥白的手,“拿來我看看。”
喬沐把手機往身後藏,嘿嘿直笑,“這有什麼好看的啊,我給我老公打電話問問他怎麼還不來。”
落璃瀲灩的美眸眨了眨,再次重複了一遍,“給我!你們說我背不背,剛回來就遇到你們兩個鬼機靈。”
反正已經通知季宿,有她們兩個人看着,落璃肯定跑不了了。
把手機遞上去,落璃劃開屏幕,點到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了季宿的名字。
她嗤笑一聲,喬沐兩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給季宿打電話有什麼用那?”
喬沐和席慕言無言以對,只能飄着眼神,唸叨着季宿趕快來!
“6號,落璃。”
落璃衝她倆一笑,把包包遞上去,說道,“既然遇見你們,幫我看一下包,不會多久的,十幾分鍾就好。”
喬沐哪肯,順勢抱住落璃的胳膊,“姐姐你別想不開嘛,再怎麼着都是一條小生命,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
落璃瞅着她,扒開她的手,抿了抿脣,“沐沐,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軌道,不小心有錯了軌,就要及時糾正過來,沒有人想在錯誤的軌道上行駛一輩子。”
喬沐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落璃一定是在說她和季宿。
“季宿馬上就過來,你再等等好不好?”
落璃勾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捏了一把喬沐的臉蛋兒,“沐沐,就算他來了,也不能改變什麼,你知道我的脾氣。”
“六號,落璃在不在?”
“在,馬上。”說完,落璃轉身,直接進了手術室。
的確,她知道她的脾氣,和她一樣的倔性子。
認準了一件事,哪怕是頭破血流,也要做下去。
席慕言瞅着漸漸閉上的手術門,問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啊,我們攔不住她,季宿還沒到,要不再把她拽出來,現在還來得及。”
喬沐搖頭,有些失落的道,“沒用的,她認準的事,不會再回頭,我們今天攔住她,以後也攔不住她。”
席慕言知道這種滋味,她當時的心情就是這樣,只不過那時候她心如死灰,因爲那男人說了不要孩子。
她咬牙,看着電梯出口,咒罵道,“季宿特麼的怎麼還不到,這都十幾分鍾了,王八蛋的,爬也爬到了!”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季宿急忙竄火的跑了出來,然後朝她們這邊跑來。
“落,落璃那!”
喬沐指了指手術室,沒有說話。
季宿白皙的臉上覆雜一片,眸子裡一片冰冷,“該死!”
下一秒,季宿上前,微提褲腿,一腳踹在了手術門上。
席慕言嘴巴張成O型,眼睜睜看着季宿踹開手術室的門,跑了進去。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見季宿,這麼爺們!
聽見裡面的爭吵聲,兩人瞬間回神,趕緊跑了進去。
落璃尖銳的聲音,“季宿你特麼的有病是不是,這裡是醫院,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你給我滾!”
季宿一面給她套褲子一面說道,“要滾一起滾!”
落璃氣結,“你——”
“跟我回去,我們好好談一談!”
落璃冷笑,一腳踢在他肚子上,“談個屁,老孃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趕緊滾,這裡是醫院,別到處撒潑!”
季宿悶哼一聲,再次上前,把落璃穿了一半的褲子提上,“不管如何,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等我做完手術!”
季宿妖冶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做夢!”
眼見着兩方互不相讓,劍拔弩張,馬上就要兵戎相見,席慕言趕緊給霍明陽撥去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幫忙。
一旁的醫生和護士一臉蒙逼的現在一旁,像這種直接踹了手術室的門進來搶人的,還真是頭一遭。
霍明陽一聽說季宿和落璃僵持了起來,立馬興奮起來,還沒掛斷電話就往這邊跑。
給落璃提上褲子,季宿一把就要抱起落璃。
落璃掙脫不了,眼疾手快的摸起一旁的手術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放下我,今天要麼讓我死,要麼讓我做手術。”
“姐姐!”喬沐驚呼,席慕言則一把捂住嘴巴,防止尖叫出聲。
季宿擡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頓住,他緊抿住脣角,眼睛死死的盯住落璃那張無所畏懼的臉。
落璃面無表情,淡淡道,“滾出去!”
季宿動了動腳步只不過不是退後,而是向前。
他一把握住落璃的手腕,把她的手硬生生掰了過來,直到手術刀的鋒刃正對着自己的胸口。
“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死也是我死。”
落璃手哆嗦了一下,臉色肉眼可憐的慘白起來。
“跟我回去?”
落璃無動於衷,哪料到男人執住她手腕推進了一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刀尖實實的抵住他胸口的感覺。
季宿眉頭都不見皺一下,繼續問道,“跟我回去?”
落璃抿着脣,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倔強的不肯說話。
見狀,那隻大手繼續發力,又推進了一分,她能看到季宿莫臉皮輕輕抖了抖。
落璃的臉完全慘白下來,她根本沒想到,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季宿,竟然真的拿命在跟她對峙,她能清楚的感覺從刀子劃破了他的皮膚。
終於在季宿問她的第三遍,她受不住了,罵了一句瘋子,鬆開了手術刀。
一旁的喬沐和席慕言齊齊鬆了口氣,拍着心口順氣。
剛纔太危險了,落璃若是懷恨在心,完全可以一刀捅季宿的心臟裡,讓他直接斃命,死的不能再死。
霍明陽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下意識的瞅了一眼手術門,當看到門上那隻疑似腳印的凹陷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門,是他家的啊,他要出錢買的好麼!
季宿個敗家子,整天活的逍遙自在,這完全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好麼!
“怎麼回事啊,都是自家兄弟姐們,有什麼事不好說,非要動刀子啊!”
他看了一眼季宿,誇張的驚呼了一聲,“哥們兒,你這是掛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