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家裡人有個頭疼腦熱都不用去醫院,有家庭醫生。
但璟謙畢竟人小,抵抗力比較差,小感冒可能引發起一系列病症,家裡人不敢耽誤,想着帶他去醫院做的全面檢查。
本來是要去去霍明陽的海天醫院,但是老宅距離海天醫院有些遠,璟謙不斷的咳嗽,小臉憋得通紅,難受的直哼哼。
兩人也就不挑了,就近來了這家最近的醫院。
卻沒想到還沒進醫院大廳,就遇見了席路程。
比起上次見席路程,喬沐發現他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有些憔悴,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她扭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只見他眸光淡淡的看着面前中年男人。
璟謙難受的直哼哼,席慕喬拍拍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席路程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席慕喬懷裡的孩子,搓了搓手,輕音輕輕的問道,“孩子,不舒服麼?”
席慕喬當然不會回答,移開視線,率先邁開腿,走了過去。
見狀,席路程的面上一僵,有些悻悻。
上次聽了席慕喬講的那些事,喬沐真心覺得席路程作爲一個男人,挺沒有擔當的,特別還害的少年時的席慕喬心理出了問題。
她對着席路程點了點頭,小跑着追上席慕喬。
他沒有想到喬沐會和他點頭,一時間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席路程轉過身,看着進了大廳的席慕喬,心裡一陣陣泛着酸楚。
若自己當初沒有混蛋,現在,他是不是也在家裡,含飴弄孫?
“席慕喬,你走慢點,我跟不上!”喬沐拽着他衣袖。
聞言,男人的腳步慢了下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別難過……”
“言言的電話打通了麼?”男人驟然出聲,打斷了喬沐即將出口的話。
喬沐知道他有心結,到底沒有把話說出來,從包裡拿出手機,“還沒有,一直沒人接聽,我再打一遍。”
喬沐撥出去電話,照樣,手機還是無人接聽。
她對席慕喬搖了搖頭,男人的臉色有些陰沉。
席慕言回國後一直再忙自己的設計,這幾天正好有事出差,哪想到從昨天開始就聯繫不上人了。
璟謙難受的厲害了,閉着眼睛開始哭,席慕喬輕哄了兩句,那邊已經有人迎了上來,直接帶着他們去了檢查室。
彼時的席慕言,正在相鄰的景城。
“南臨莫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扔過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面色淡淡,不說話。
席慕言惱火,手邊的東西不要錢一樣,一股腦兒的扔向南臨莫,“你特麼有本事就把我關一輩子!”
“言言,我們談談。”
席慕言劇烈的喘息着,頭髮有些凌亂,精緻的面容不復存在。
昨天中午,她回到酒店,剛打刷開房門,身後就伸出一隻手,擰開房門,把她猛地推了進來。
男人進來以後,二話不說,打了個電話,門被人從外面鎖上,就連屋子裡所有的網絡,電話,只要是能和外面聯繫的東西,全都斷了。
就連她的手機都被沒收,從昨天中午鬧到現在,她嗓子後喊啞了,可南臨莫依舊無動於衷。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席慕言很是抓狂。
“我們談談。”南臨莫站在旁邊,垂眸看着她,依舊是這一句話。
席慕言的回答依舊是拒絕,冷冷的扔過去一個字,“滾!”
“你這樣,我根本沒有辦法放你走。”
“有本事你就困死我,南臨莫,你是我見過第二個混蛋男人,窩囊廢!你和席路程有什麼區別,一樣的豬狗不如!”
南臨莫眼睫顫了顫,默認她的話。
席慕言深吸一口氣,清了清自己乾澀的喉嚨,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小口喝着,潤着嗓子。
男人嘆了口氣,長腿輕邁,走到她身旁,垂眸望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人,五指動了動,去握她的手。
手指在剛觸到席慕言手背的時候,就被她猛地甩開,“你特麼的別碰我!”
對於她這種反應,南臨莫並不意外,但他沒有退縮,再次伸過去,牢牢的把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握住。
席慕言砰的一聲把水杯放下,使勁甩手,想要掙脫開來。
但她的力氣怎麼能比得過男人,怎麼都甩不開,南臨莫怕她受傷,連忙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抱裡。
“言言,別掙扎,我怕會傷着你。”
男人微低的嗓音裡帶着幾分無奈,幾分悵然,還有幾分溫柔,這讓席慕言恍惚間想起了以前。
他說,言言,別動,會燙手。
他說,言言,別生氣,放學我去接你。
他還說,言言,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寶貝。
他說了好多好多,時隔了幾年,男人當初說的話一字不差的浮現在她腦海裡,無比的清晰,恍若昨日。
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衝出來,她咬着牙死命忍着,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放開我!”嗓音帶着些許顫/抖。
待在一起四年,南臨莫非常瞭解她,知道她在哭,“不放,言言,我再也不想放開你。”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感覺有多麼的噁心!”席慕言哽咽。
南臨莫臉色有些蒼白,半垂着眼睫,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一顆心像是破了一個口子,往外一滴滴的滲着鮮血。
他知道她有多厭惡這句話,當初他就是這麼說的,可他沒有遵守承若,讓她懷着孕遠走他國。
一想到22歲的她,極力隱瞞着所有人,一個人在國外艱難的生產,帶孩子,他就悔恨的不得了,恨不得給自己幾刀。
“對不對,言言,對不起。”
此刻任何的言語,在曾經的事實面前,只有無力。
“把手機還我,我兒子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
昨天手機就被他收走,任何人都聯繫不上她,大寶貝沒和她通話,不知道會不會哭鬧。
南臨莫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得緊緊的,這樣的溫暖,他遺失了三年,怎麼都捨不得放手。
“南臨莫你到底讓我說多少遍,你這樣死纏爛打沒有用,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