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霧的消失,出現在湖面上的是一座木橋,這座木橋直通湖中心,那裡有一間木頭房子。
一踏上木橋,“嘎吱”的響聲便傳了出來!
辰欣目測了一下,這長着青苔,且明顯的年久失修的獨木橋!“婆婆,這真的能承受我們兩個人的重量?”
“不知道。”占卜婆婆隨口說着,腳步卻絲毫沒有減速的往前走着。
“好吧。”辰欣盤算着自己掉進湖裡的機率有多大。
隨着一路的“嘎吱”聲作伴,有驚無險的到達了木屋。
“……你在嗎?”占卜婆婆站在破舊的門前,額頭抵在門框上,低聲呢喃着。
屋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
唯有的,只有那風吹過屋上破洞之時,發出的聲響,似乎在哭訴着什麼。
“見見我,好嗎?澤……”低沉的聲音從占卜婆婆的嘴裡發出,此時的她,滿臉都是沒有任何掩飾的悲傷!
澤?他是誰?
“澤,我求求你,讓我見見你,好嗎?”占卜婆婆的聲音裡帶着哀求。
“婆婆……”辰欣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澤,我真的好想你!真的!求你見見我,好不好!”聲音越來越悲慼,原本站着的人,逐漸滑落,坐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我只是想見見你,就一面,好不好?”
但是,不管占卜婆婆如何哀求,屋裡都只有風吹過的聲音,完全沒有人活着的感覺!
“澤……叔叔,請你見見婆婆吧!”辰欣蹲在占卜婆婆的身邊,看着那緊閉的破舊木門。
“呼……”仍舊是一陣風聲。
你是……誰?
短短的三個字跟隨着風聲飄進辰欣的耳朵裡。
辰欣四周張望着。誰在說話?
“呼……”又是一陣風聲響起。
你是誰?
又是這固執的三個字。
辰欣微微皺眉,“我是葉欣瑤的女兒,我叫辰欣,這次是專門陪婆婆來了解二十年前的真相的,請澤前輩見見婆婆。”
“葉欣瑤?好久遠的名字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占卜婆婆聽到這個聲音,身體明顯一顫!隨即拍打着木門,“澤!澤!澤!澤!澤!”
“二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及,你們走吧……”滄桑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疲憊。
“澤!見我一面吧!澤!”占卜婆婆仍舊哀求着。
辰欣急忙扶住占卜婆婆,“澤叔叔!我母親死了,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一直張揚得瑟,不顧世俗眼光,活的自由自在的婆婆會在這裡哀求一個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人!”
“……”屋子裡再一次的寂靜了下來。
“澤叔叔!你不能沉默!沉默不能解決任何事!”辰欣拍打着木門,“澤叔叔,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在隱瞞着!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
“……”
”澤叔叔!就算你不想提二十年前的事!你也看看婆婆吧!好不好?婆婆在收到有你眼球的琥珀珠子的時候,都快發瘋了!”
“誰送的!”這一次,裡面不再是沉默,而是暴怒!
“烏雅家的大長老!”反正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無辜好人。
“……柳柳,離開吧,不要再來了。”裡面的人沉默後,冷靜的說着。
“不!不要!我不要!”占卜婆婆抓住門縫,“我一個人在外面流浪至今,無法在任何一處長久的停留,因爲,那些地方,都沒有你的存在!我不要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裡!永遠不要!”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要再執着了……”
“你叫我不要執着,我怎麼可能不執着啊!親眼看見你挖出自己的眼睛,親眼看見你死在我的面前!你叫我如何不瘋狂啊?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這麼多年來,我的念頭都跟當初一樣!沒有一絲改變!”
“雖然占卜師是陰陽家的支系,但是,靈魂這種東西,是陰陽家的專長,就算你在占卜術上面的造詣再高,也沒有辦法的。”
“不!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柳柳,徹底的忘記我吧!沒有辦法的,如果有辦法的話,凌蓮早就用在了葉辰逸的身上了。”
葉辰逸?逸?辰欣的腦海裡飄出那塊石頭,那塊寫着類似願望的石頭。
“婆婆,我的父親叫葉辰逸嗎?”辰欣突然問出口。
占卜婆婆微微一愣後,點了點頭。
“就這樣說出口,沒關係嗎?”裡面的聲音突然詢問着。
“已經沒有關係了,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輪轉,她是時候知道一切了。”
“已經開始轉了嗎?過得真快啊……”
“是啊,一晃就是二十年,我真的好想你。”
“……”裡面的人再一次的沉默了。
“二十多年前,你我相遇在這片湖邊,相戀於深淵,最後,結合於這片湖上。可,分離也是在這湖上……”占卜婆婆喃喃訴說着。
“當年有着不少的青年才俊,美貌佳人,但是,偏偏就我們氣場最合適……”
“對啊!”
二十多年前的烏雅家,同樣的古典與現代的結合,雅緻精細。
那是在當時的烏雅家主的壽辰上。
身爲烏雅家主的掌上明珠,烏雅柳柳自然是衆人心裡需要保護的小公主,但是,卻是一個不服管制的人,她天生嚮往自由,所以,總是用盡辦法出逃。
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成功過,但是,這次她成功了,因爲,她遇見了這樣一個人!
那時的烏雅家還沒有將湖面圍起來,只是臨湖而建的建築而已。
因爲壽辰的關係,湖面上有着許多渡船而來的賓客,烏雅柳柳就這樣潛上了一艘船。
不知道等了多久,烏雅柳柳就這樣呆在船廂裡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船已經在開了,她激動地坐起來,卻看見一個穿着白衫的少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書。
見她醒來,少年放下手中的書,“你醒了。”
“你是誰?”烏雅柳柳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青澀,稚嫩,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只是,少年的臉色偏白,看起來病懨懨的。
“我叫夏羽澤,是夏羽家的人。”少年輕笑着,“你是烏雅家的大小姐,烏雅柳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