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預感
“費恆先生，你不會是說笑吧？我們討論的可是嚴肅問題，學術上的事就是學術上的事，幽默我雖然喜歡，但是摻到學術中我最不能容忍。”托勒一點都不懼怕費恆這個名人，滿臉嚴肅的說道。
費恆對這個托勒印象越來越好，學術上來不得半點虛假，費恆也是這麼認爲。
費恆一招手道：“來，給你看一個模型。”
費恆帶托勒看的模型是費恆從山寨號學來的能量輸送體系，後來又拆解了沃克團的飛船，才得以完善。要說納爾德人的技術確實出衆，在這些方面的理論地球如果自己發展，也許需要幾千上萬年。
看着模型在大能量輸送過程中還進行超頻操作，而溫度連百攝氏度都不到，托勒即驚奇又羨慕。
“費恆先生，我服了。您說的對，這世界沒有完美的體系，看不到它們的缺點只是我們站的高度不夠。”托勒心悅誠服的說道。
費恆一笑沒在這個方面糾纏，剛纔他完全沒有必要帶着托勒看這個模型，因爲這套體系做成模型還行，但要直接用在大系統上，還有很多問題有待解決。不過，這麼做之後，卻能拉近雙方距離，即便說些逾越的話問題也不大。
“托勒，你是丹麥人嗎？”
托勒有些奇怪，這位通宇的老大從上萬公里外把自己找了過來，難道沒有目的性？現在又問起了自己的出生，不過說心裡話，對這位傳奇人物托勒還是很尊敬的，雖然年紀看起來不大，但聽說也是四十歲的人了，一個年長者詢問，他倒是沒什麼牴觸，所以老實回答道：“是的，博恩霍爾姆人。”
“你......你去過南海嗎？”費恆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這件事，只能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托勒更迷糊了，這什麼意思，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沒有。”
“有沒有寫小說的愛好？”費恆問到這句，自己忍不住輕輕一笑。
“沒有！”
“......”
費恆這個鬱悶吶，托勒沒過來的時候，自己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問，可來了之後，似乎一切問題都不太合適問出口。
“我看這樣吧！聽說你在能量輸送研究中挺有建樹，我手下正好有這麼一個研究小組，喏，就是將這個模型實用話的研究小組，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跟玻爾實驗室共同合作，一起研究該項目，這件事我會跟凱爾倫說的......”
費恆說的有些亂，托勒聽了個糊里糊塗，他從心裡希望跟通宇一起將模型實用化，這種技術肯定是目前地球最頂尖的，他跟着的教授研究的課題，比起這個模型具有的技術含量差了十萬八千里，作爲一名追求技術的研究人員，他當然不想錯過機會。
不過他畢竟只是玻爾實驗室的小研究員，不要說項目主管，連研究骨幹都算不上，這種事不能表現的太積極，他心裡一百個同意，但表面上保持着矜持，只是不停的點頭。
費恆不惜跟玻爾實驗室共享這個項目，就是爲了就近觀察托勒，目前從表面看，這個托勒不像是那種陰險的陰謀者，不是個能藏住東西的人，跟碑文似乎毫無關係，但費恆不甘心這麼個唯一線索就次斷掉，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
托勒.金是這麼硬留了下來，凱爾倫倒是沒有怎麼計較，只是有些奇怪，一個小研究員居然要費恆這個知名人物大費周章，實在想不明白。
費恆現在忙了，火星基地的事也要管，那邊雖然有方旭主持，但他畢竟只在帶領部隊能力出衆，跟他們同去的還有很多研究員，這些人雖然也有頭，但如果長期沒有像耿向東、宋佳等通宇老人壓陣，天知道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就費恆所知，當初有段時間山海基地沒有主持人員，他們居然打算在山海市搞氫彈玩，幸好被宋佳知道，趕緊趕過去，這纔沒有出事。不然，想想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氫彈一爆炸，即便是在覈輻射區，也會震驚世界，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費恆去了一次火星，在那邊安排了一下工作，暗中關照方旭把沃克團的人盯緊，這幫傢伙現在看起來挺溫順，但骨子裡是太空海盜，都不是省油的燈，由着他們胡來，準會出大事，還是早做防範的好。
說起來凱達這個蟲人還真不錯，至少對着費恆的時候，他倒是挺恭敬，他的隊伍似乎也真的在拿火星當成自己基地，這從部分沃克團成員主動幫助費恆手下就能看出。
別以爲當海盜就是粗人，要真是粗人的話彗星級的飛船怎麼能開得動？星際間的飛行不是操縱一下方向盤那麼簡單，裡間複雜的計算數不勝數，雖然能依靠智腦解決大部分，但是另一部分總要有人輔助，這是因爲宇宙中未知因素太多，必須有專業人員進行操縱，能開飛船的都需要掌握相關知識，哪怕他們是海盜。
看到沃克團這麼熱心，費恆索性讓一部分擁有高學歷的太空戰士和一部分研究員跟着學習如何操作納爾德飛船，太空戰士主要是操縱，而研究員們要搞清計算和原理，雙方倒是非常融洽。
火星礦藏的開採也在進行，機器人開礦效率高而且沒危險，由於幾十個礦都在火星地表，都已經開始出礦。經過火星表面羅蘭迪亞人已經建造完成的自動化提煉工廠，純度達標的礦產正在源源不斷的被送上太空前哨站。
因爲太空前哨站的倉庫內本來就有部分礦材，現在倉庫日漸飽滿起來。
費恆在火星待得時間不長，十來天的樣子，除了在這裡分配一下工作，還有就是稍稍研究一下凱達所說的反物質製造設備。
在跟林曉修談話中費恆瞭解到，跟玻爾實驗室合作的反物質研究有所進展，如果能將納爾德人制造的反物質設備弄回去，哪怕只是把這套設備的運行原理弄回去，對林曉修他們就是無比巨大的幫助。
不過，在研究了反物質製造設備後，費恆就有些失望。
爲什麼？因爲它的產量實在太有限，怪不得凱達以前說，每個交易點都會賣反物質，而飛船上的製造設備只能對反物質少量補充，原來真是這樣。按照這些飛船上反物質的生產量，也許一個季度到半年生產的反物質纔夠從太陽系跑一次飛星。
“交易點製造反物質的原理跟咱們這種製造設備完全不同，它們直接使用恆星的能量轉化成反物質，事實上轉化設備吸收的能量比反物質能產生的能量還要大，轉化率很低，但是因爲恆星能量不要錢，所以這種轉化還是很合算，很實用的。”
凱達在被費恆詢問後如是回答。
費恆藉助沃克團的飛船，帶着一批從火星開採出來的礦物回到地球，以後他會在火星和地球兩邊跑，說起來這個距離不近，不過納爾德飛船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跑上一次，倒也方便。
這次一踏上通宇太空站，費恆就感到有些不對，這是一種純直覺上的感受，非常飄渺卻有無處不在。
費恆表面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有些凝重，似乎有什麼事正要發生。
因爲感覺到不對，費恆稍稍交代之後，立即找來了錢如海和老蔣，詢問通宇的情況。
“老四，你是不是神經過敏啊？最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能有什麼問題？我看你是太累，出了幻覺。”錢如海一聽費恆就不以爲然地說道。
費恆雖然一直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他的實驗室一般都要求在能源核心附近，他的工作室密封的像個鐵罐子，關上門別想輕易從外面開啓，從來不見他跟女性進行工作以外的交談，錢如海跟自己的秘書結婚這麼多年，費恆還是一個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爲這事錢如海還多次找費恆聊天，結果費恆總是推脫，一來二去錢如海也清楚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反而有些討厭，所以錢如海雖然爲費恆着急，卻無可奈何。
這麼一個怪人偶爾提出一些怪論也能夠接受，不過這次有些扯，居然說直覺有事發生，這是對錢如海二十多年接受教育的否定，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虛無縹緲的？再加上最近通宇風平浪靜，周邊也沒什麼大事件，所以費恆一說，他沒說費恆腦子出問題了是客氣。
老蔣身份不一樣，而且很穩重，不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