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他好像在看我們!”汪華顫巍巍的說道。
俞坤鼎淡然回視一眼,“他這樣的大妖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果不其然,那綠髮老丈並沒有多做停留,耳旁的話音剛落,便化作一抹綠光飛射而出,直到消失在天際!
汪華說妖祖在看我們這邊,我也發現了,但我更覺得他是在看我,走的那一瞬間彷彿還衝我笑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似乎和妖祖有了一絲聯繫,不過卻諱莫如深,師傅又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讓我過來放妖祖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放都已經放了,就不用多想。
俞坤鼎二話沒說就往那陰槐原先所在的地方跑,有他帶頭我們也都跟了過去。但是沒有先前跑的那麼快。
“太他孃的神奇了,這霧隱村怕是完了!”老欠驚歎道。
殷洪接過話,“霧隱村因爲妖祖的存在而成爲禁地,妖祖走後,這裡也將恢復平靜,當初道門爲了封印妖祖可是什麼都不顧,屠了整個村,借了霧隱村的特殊地理位置,還用萬萬人進行了血祭!”
“也就是說那些白骨是那些人的?我特麼還以爲是老妖怪殺的!”老欠倒吸一口涼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所在的道門會做這種事情,萬萬人的性命,再聯想那白骨之潮,讓人不寒而慄。
“哼!所謂名門也不過如此!先是萬萬人,後是萬萬鬼,有什麼資格批我第四門是邪魔外道?”我對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論嗤之以鼻,不過是會包裝而已,背地裡面不知道做了多少齷蹉事。
俞坤鼎咳了兩聲,說到底他也是龍虎山首座,代表了道門,“咳咳!這也不能一概而論,把我們道門一棒子全打死了!”
我還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現在是他勢弱纔有這麼一眼,要知道梟雄級別的人物都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
唐正道能爲了道統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死去,俞坤鼎怕也是差不多,兩個人半斤八兩。
“妖祖已出,我的目的就達到了!應該是時候道別了!”俞坤鼎正色說道,看着那陰槐脫困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深坑,土地裡面還有一些陣旗和符錄隱約浮現。
“首座不準備帶門人屍首回去?”我輕笑道,瞅了一眼黃義的屍體,妖祖出來時並沒有理會。
“不了,臭皮囊而已,帶回去也不過是累贅,還不如早早的入土爲安!”俞坤鼎有些悲慼的說道,突然轉身一掌打在了李文的額上。
後者眼睛睜大,瞳孔裡都倒映着自家大師兄和煦的臉龐,在最後一刻他笑了,沒有太多痛苦,可能早以預料到了自己的後果。
“師…師兄…”汪華被俞坤鼎這一舉動弄的方寸大亂,驚恐的看着俞坤鼎,心中壓上了一塊大石頭,久久不能平息。
俞坤鼎嘆了一口氣,“張師叔和李文黃義兩位師弟因阻妖祖脫困而不得,爲妖祖所殺,因公殉職,後龍虎首座俞坤鼎和精英弟子汪華不忍其暴露荒郊,遂將其埋葬於妖祖封印之地!聽清楚了嗎?汪師弟!”他看着汪華笑道。
汪華打了一個哆嗦,“聽清楚了,聽清楚了!我一定照說!”
俞坤鼎滿意的點點頭,“你自己把他們有價值的隨身物品收起來,回去再另行獎勵!”
這又是逼迫又是利誘,汪華應該就和他那一脈綁在了一起,絕無背叛的可能,這手段還是高啊!
汪華眼裡也閃過一抹喜色,急忙拖着兩個屍體,然後找到玄鐵劍就開挖,估計過不了多久這裡又會多上兩具新的白骨,而且身份還很不一般…
老欠和小豆子看俞坤鼎都帶了一點懼意,兇狠的人不可怕,僞善的人才可怕!
我和殷洪面無表情,“那我們就告辭了!”
“哎!等一下!”俞坤鼎走到我身邊,我詫異的看着他,“首座還有什麼事沒交代?我和你之間好像沒什麼交聯!”話說的很死,鐵了心要站在道門的對立面。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請求宋兄能夠殺了我!”他輕聲說道,緩緩閉上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他話裡什麼意思,“你不是你?殺了你?”
俞坤鼎笑了,“到時你就知道了,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我見到唐正道和佛子也會這樣說,能死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裡應該不算辱沒我天才的身份,哈哈哈!”他笑的有些淒涼,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帶着已經完事的汪華走了,頭都沒回…
我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這人也太奇怪了,還有請求我做事總歸給我付個報仇?或者給我畫個餅也行啊!居然準備空手套白狼,真當我生意不做了嗎?
“門主!”
“走唄!沒啥留戀的了!”我看了一眼深坑就率先離開,妖祖,道門,術法界,新的浪潮…我只想做一個生意人罷了!
“孃的,都過了這麼久,天都快亮了!”老欠注視着東邊的餘暉喃喃自語,小豆子和殷洪對視一眼,大手牽上了小手,會心一笑。這一趟每個人都有所得。
老欠在空擋裡面找回了自己的法器和那個箱子,不僅如此還撿了兩個大傢伙,兩柄玄鐵劍…
可能是汪華有所顧忌,就沒有帶回,反而便宜了老欠,他拿着這兩傢伙可是美滋滋,愛不釋手,應該沒見過如此高端的法器。
自己的桃木劍和八卦鏡都扔到了一邊,拿着玄鐵劍就不斷摩挲。
“龍虎山的法器都有標記的,你拿着也用不了!”我看着玄鐵劍說道,這東西我也有一把,還是更甚一籌的百年玄鐵劍,只是用不上,沒我刻刀和剪刀好使。
老欠如遭雷擊,木木的放下手中玄鐵劍,呆呆看着我。
“確實是這樣,他們在劍柄打入了標記,會相互感應,每一位精英弟子都會有自己的專屬玄鐵劍!”殷洪補了一句,老欠再怎麼不信也得相信了。
“這特麼就是說勞資撿的不是寶?是他孃的燙手山芋?”老欠臉色不好看!
“這都是小事,我幫你融了就行,不過我有個要求!”殷洪目光炯炯的看着老欠。
老欠小心翼翼的擡頭,又看了看讓自己糾結萬分的玄鐵劍,“啥要求?”
“做小豆子乾爹!”殷洪沉聲說道。
“乾爹?不是有你這正牌老爹?要認我作乾爹幹毛?搞得我像小三一樣的!”老欠撇了撇嘴。
小豆子很敏感,在前面開車的他猛的轉頭,“爸!你又要走?”
不愧是父子,心有靈犀,有點苗頭就看的出來,他索性把車停了下來等殷洪把話說清楚。
殷洪不說話,默認了,不敢正視小豆子。
“你特孃的又是爲哪般?纔剛見面就說要走,知道小豆子有多牽掛你嗎?我不答應,說什麼我都不答應,自己的娃娃自己帶去,鬼才幫你帶!這玄鐵劍不要也罷!”老欠很氣憤,把摩托車的邊沿一拍就站了起來。
小豆子也站着,眼淚都在眼眶裡面打轉,“爸,別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微乎其微,豆大的淚珠滑落!
殷洪雙目微紅,走過去捧着小豆子的臉,“豆子,你長高了,快比的上老爸了,別哭行嗎?這次爸爸一定很快就回來!”
“我不!我不,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你走,可以,你得帶上我一起!”小豆子衝着殷洪大吼!
“不行!”殷洪拒絕了,“你再不乖我就揍你!”順勢把手擡起來。
“你揍!你揍啊!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打小沒娘,唯一的爹都不要我了!你揍死我啊!”淚花四濺,那微微凸起的喉結迅速的滾動,聲音稚嫩卻堅決。
殷洪無奈的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老欠上前把小豆子的頭抱在懷裡,“你特麼敢打他我跟你急!你這當爹的也忒不地道了!小豆子盼星星盼月亮把你個狗日的盼回來就是爲了讓你打他的嗎?”
“有些事我說不清楚,反正我一定要去,在牢房的一年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我一定得做!”殷洪盯着小豆子說道。
小豆子哭花了臉,從老欠懷裡擡起頭,“爸!我長大了,帶上我好不好,我不怕,求求你了!”
“你帶上他咋的了,龍潭虎穴不成!小豆子都哭成這樣了,你不心疼我老欠還心疼呢!”老欠幫小豆子擦眼淚。
“不是我不想,而是…而是…哎!不要說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帶小豆子的!”
“那你滾!滾!滾啊!我沒你這個爸爸!反正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沒有你我照樣能活,你給我滾!”小豆子大喊,用手推殷洪,殷洪沒有反抗,被小豆子推着走了幾步。悲痛的準備下車!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說話的!這話能瞎說嗎?”老欠猛的把殷洪給拉住了,不讓殷洪走。
“反正他不要我了,反正他不要我了!道長,他不要我了!”小豆子哭着說道。
“你們特麼到底怎麼回事,日你娘滴,一個彎拐來拐去,把勞資頭都快轉暈了!有話好好說不行,尼瑪剛見面就吵吵,吵尼瑪的蛇皮精!”老欠破口大罵,一手抓着殷洪,一手抓着小豆子,把頭兩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