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我還是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就在剪紙店裡面修修剪剪,輕易的把一張張特殊的白紙剪成指定的形狀。輕車熟路的,還是會有一些成就感。
我喜歡這樣一個人,手中柔軟的紙滑過的感覺會讓我一直陶醉,有時候生意上門打斷我的工作我都會有些不高興。
就像現在一樣,門咔嚓一下就猛的被推開。直接打斷了我手上的工作,輕輕把手中的刻刀放好。
風鈴沒響,而且幅度還這麼大。看來來者不善,很可能是一批惡客。因爲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顯然不可能是一個人。
“還沒死心?”我把剪刀推開,邁步走了出來,看着門口的一行人。
今天的警察來了兩個,還有另外兩個無賴,他們身後好像還有一個人影,我用手指頭都能猜出是誰。
“說吧!你要怎樣才放過周熊!”胖警察現在一身便服,開口就直接問。
“放過他?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吧!”我面無表情的說道,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我知道你這種奇人術士佔死理,也相當的固執,但得罪我這個上陽警局的副局長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胖警察出言威脅,如果我是在三個月以前說不定還咻他幾分,現在我世俗的力量在上陽還怕誰?
“給我安個傳播封建思想的罪名?那也只能拘禁一週吧!”我嘴巴抽動,笑了笑,覺得這個人相當有意思。
“呵!一週?我操作一下能讓你關一輩子,真當我職位是個擺設?”他不屑的看着我,好像我的言語裡小視了他一樣。
“好像劉德民都沒有這麼大的架勢吧!你又是從哪個嘎達縫裡面鑽出來的,口氣這麼大?”
“我們班局長可是從京都調過來的,劉德民都得給三分面子。”旁邊那個跟班很嘚瑟,有些顯擺的說道。
我無聲的笑了一下,原來是京都調過來的,也就是說中央有人咯。難怪口氣這麼大,動不動就說弄死我。真當我是嚇大的。
“晚上來是給你面子,不然白天就把你弄走了,考慮的怎樣?”姓班的胖子在一邊催促,我搖頭。
“怕我的術法就直說。還給我面子,騙誰呢!還是那句話,我不會管。”
“你…你怎麼這麼不識擡舉,真的想讓我用強硬手段?”他狠狠說道,手還在腰間亂摸,在掏傢伙。
“來,你試試,看你敢不敢打死我?”上次是葉開老爸對我這樣說話,已經被我弄怕了,看着我都會退避三舍。我還怕他這一個什麼副局長?
“我特麼…”胖子像很生氣一樣,尷尬的是摸了幾下才摸出槍。和劉德民相比他還是差的太遠了,一看就是個酒囊飯袋,還不知道是怎樣上的位。
“姐夫!姐夫!”後面那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上前,想阻止那個胖子。
沒想到那個胖子居然被嚇到,手忙腳亂的,差點沒把槍扔地上,我都在心裡罵他蠢貨。
“你突然說什麼話?”有些責備的白了那人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把槍塞好,用手拍了幾下。
“我這不是怕你把他打死了嗎?”後面那人沙啞的說道。
“怎麼,你還爲他求情不成?”
“不,我要把這幾天的痛苦加倍的奉還到他身上,讓他體會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周熊話音一轉,咬牙切齒的說道,夾雜滿滿的恨意,死死看着我。
隨後他緩緩解開黑袍,取下了斗笠。光頭還是光頭,不過渾身已經開始明顯的萎縮,雖然臉上身上還能看到幾兩肉,但那深深凹陷的眼窩,佈滿血絲的眼球。
怎麼都能看出他並不好過,並沒有到看上去像骷髏的程度,但也能讓熟人大吃一驚。
那旁邊的兩人就一臉驚駭,彷彿有點認不出自己的老大,遲遲說不出話來。
“熊…熊哥?”結結巴巴的,醒着頭皮問了一句。
周熊只是很淡然的點了點頭,好像已經熟悉了自己的身軀,也熟悉了周圍人的反應。
“怎樣?還過得慣嗎?聽說有時會很痛哦。”我笑看着他身上的鬼植。
一個鬼頭從上次看到的那個圖案裡面鑽出,周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佈滿了條紋,像樹根一樣的條紋。相互無規則的交織在了一起,死死的扎進周熊的身體甚至是靈魂之中。吸取養分來供應那個鬼頭的綻放。
周熊沒有說話,拳頭捏的緊緊的,狠狠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我毫不示弱的回視他,看他能把我怎樣。
“你到底對我施了什麼妖法!”
“不不不,不是妖法,只是一種毒,只是這毒有點特殊而已。”我出言糾正。
“就這麼說吧!你解還是不解,你現在解了說不得能放你一條生路。”
“姐夫!”周熊也是一個狠人,因爲他剛纔可是說了要把他身上受到的一切加倍還給我呢!
胖子揮了揮手,阻止周熊繼續往下說。周熊雖然不甘,但是並沒有忤逆他姐夫。不過他也太看得起他姐夫了。
葉家的勢力大吧!都沒有壓住我。他姐夫說句不好聽的話,在我眼裡一根毛都算不上,還這麼跳來跳去的。
劉德民那個古板的傢伙說不定已經被他煩死了,打不得罵不得,還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拉幫結派指手畫腳,這都是可以想象的到。
“不解!你們回吧!好走不送。”
“你不識擡舉!”
“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我就不信除了他沒人能解。”周熊狠狠瞪着我,嘴巴還死硬。
“你是打的過我還是怎麼,不記得幾天前是誰把你打的像死狗一樣嗎?”我輕蔑的哼了一聲。
周熊確實是個莽漢,脾氣爆的可以,看來一週前還是沒把他打怕。他一臉青色,腮幫子都鼓得老大,一腔怒火被壓抑,像是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
“哼!勞資打死你這個癆病鬼!”說完就大步向前,蒲扇大的巴掌迎面而來,他姐夫也根本沒有阻止,反而是一臉調笑。好像認爲周熊吃定了我一樣。
“你還以爲我會像上次那樣被你們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輕輕避開他還是很魁梧的身軀,一腳提在他的屁股上面,栽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他也不過是仗着一身蠻力欺凌弱小,又怎麼是我的對手,何況還受了七天的折磨。看上去可能還是虎虎生風,但已經開始從骨子裡虛弱。
“怎麼樣?”我一腳踏在他頭上,按住躁動不安的周熊,周熊還在不停的用力掙扎,想掙脫束縛,不過都是徒勞。
“有本事你殺了我,勞資一天不死就會想方設法的報復你!”周熊雙目瞪圓,這種人就是一根筋,爭狠鬥勇,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做好了喪命的準備。
我可不會讓他這麼簡單的就解脫,不然也不會找虞瀅要這比較珍貴的巫毒。
“你…你放開他!不然我就開槍了。”那個胖子又在剛纔把槍掏了出來。色厲內荏的,對那些手無寸鐵的街坊就趾高氣揚,現在又慫了。
“開槍?”我轉頭,擡起腳就把周熊往門口踢。
直接踢飛起來,周熊悶哼一聲就落在胖子的身前,爬了好幾下沒爬起來。就算他是個渾人但也不是鐵做的,還是會感到疼痛。
“站住!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啊!”胖子手不斷的在抖,他後面的幾人都比他的表現好的多。
“你們不怕我給你們下個咒然後像周熊這樣?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不成?”我左腳前踏,像是鼓點一樣擊在他們心頭。
他們看了一下在地上呻吟的周熊又看了一下面帶笑容的我。不由的退後了兩步,不知道有沒有起雞皮疙瘩。
“既然你過來了,不給你點教訓好像說不過去。”我突然站定,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
勾動手指,虛空中往周熊身上彈了一下。可能他們看不出是什麼,但我自己肯定知道,我給他加的是一團陰氣。
鬼植屬陰,每天的疼痛好像是在半夜十一點到一點這個時間段。陰氣最重,鬼植也最活躍。
現在雖然沒到這個點,但是在我輸入陰氣的加持下。鬼植的根莖還有鬼頭都好像開始活動,根莖在周熊身上蔓延,好像就在肉裡越扎越深。
鬼頭更是劇烈的搖晃,給人感覺猛然清醒,直接對着周熊就是一陣猛吸。
“啊!”周熊淒厲的叫聲響透了整個屋子,不過我對屋子裡的隔音還是很放心。
其餘幾人都嚇的渾身發抖,地上的人不住用手抓撓身上的皮肉,衣服都被抓了下來。
裸露出有些幹扁的肌膚,上面道道紅槓映入眼簾,身上沒一塊倖免的,這應該是周熊這幾天自己抓的。
“救…救…我,姐…夫!”周熊還在嘶嚎,身上有血珠開始滲透出來,配上那扭曲到不成形狀的大臉,把胖警察他們嚇的直往後退。
“滋味好受嗎?”我老神在的說了一句。
周熊不吭聲,咬牙堅持居然沒有求饒,也是個心志堅定的人。還是把手指到處亂扣,血肉外翻。
“你們還不帶他走?別把我家地板弄髒了。我還要招待客人呢!”
“你說是不是?”我對着他們頭上說道。
他們艱難的把頭擡起來,瞟了一下。
“你看到什麼了嗎?”胖子小聲問旁邊的人。
“沒…沒東西啊!”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