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潮洶涌 貳

將莉莉撲倒的白藍,擋在在陸澤明的面前,做好攻擊的姿勢,蓄勢待發。陸澤明第一次看到妖化的白藍,不禁讚道:“真酷!”一時間忘了正事。

被撲倒在地的“莉莉”站起來,她用手隨意的將嘴角的血拭去,隨後笑了起來,笑聲邪魅恐怖,已經不再是莉莉原本的聲音了。“區區500年妖狐小獸,竟敢壞我好事。”

眼前的“莉莉”用妖化的聲音說着,右手的劍消失卻見掌心聚集起靈力:“讓你知道你是多麼不自己量力。”她將掌心聚集的靈力球最大化,運力將球推出朝白藍攻去。

與此同時,白藍也銜起陸澤明縱身跳到一邊欲躲開攻擊,可白藍的身軀過於龐大,攻擊的目標變大使白藍僅僅躲過致命傷,仍然身受重傷,在落地時白藍變回原形,倒在陸澤明懷中。

陸澤明已經無心應戰,乘此機會“莉莉”再次攻擊。陸澤明原是再也躲不過了,可這時,手中的繩索朝着“莉莉”飛過去。陸澤明擡頭只見身着白藍相間的道袍男子隨繩索向“莉莉”而去。

“老闆!?”驚訝之餘,卻見他迅速施法用繩索將“莉莉”困住。被困住的“莉莉”倒在地上掙扎着,表情變換着:“放開我,有本事放開我來我們再單挑。

不能相信她,禾本不用管我,快放出你的靈獸,用煉火。真是狠心的女人,我可不相信你能下得了手,這小身軀內可有。。。”“莉莉”還在說着話,卻見禾本揚起手按在莉莉的脖子上,手法迅速的做着封印。

封印過後,莉莉昏迷了過去。禾本將莉莉扶起來,讓她躺在自己懷中,他拿出一小瓶透明液體喂她喝下,又將她平放。

禾本轉身向陸澤明,將一個小瓶扔給他:“把這個滴到眼睛裡,可以暫時抑制疼痛”然後在莉莉的身體周圍做了個結界:“現在我去收拾那個女妖精,你要負責看好莉莉的身體,保證不被打擾。”話畢,化作一縷煙進入莉莉體內,消失在眼前。

陸澤明沒有懷疑,將藥水滴入左眼眼,然後閉上眼睛。就在他閉眼的剎那,一道紅光從他的眼睛發散出去,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周圍的小妖怪給秒殺。。。。。。

他閉目休息一會,睜開眼的確感覺好多了。懷中的白藍雖受傷,好在避過致命傷,經過包紮後休息充足就夠了。

感覺到莉莉身體的變化,陸澤明靠近一些,發現莉莉的胸口正微弱的起伏着,脖子一側的封印因發光而若隱若現,而脖子另一側的她的家族印記也在發出光芒並涌出絲絲靈力。

不一會兒,兩處閃光便停止了,莉莉的臉色也恢復如常,她周圍的結界消失了。禾本出現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張黑色像是鳳凰的紙片。

“你有沒有手機?”禾本問道。陸澤明被問得蒙了,反應過來在褲兜拿出手機,遞給禾本。禾本並沒有接,指着還昏迷的莉莉說了一句:“幫我們拍照,我要留作紀念。”

陸澤明頓時呆在那,不知所措。當他向禾本尋求解釋時,卻看到禾本將莉莉扶起讓她靠在懷裡,另一隻手舉着那張鳳凰形狀的剪紙,做好了拍照的準備。

“快拍,莉莉那傢伙醒了肯定不會承認是我救了她,所以拍下來作爲證據。”他笑得一臉燦爛。陸澤明無語,只要照做了。

看着拿着手機笑的燦爛的禾本,陸澤明卻在心裡爲他擔心起來,“哎,就算有了證據,依照莉莉的脾氣她也不會承認的,況且還是她這樣醜態的照片,禾本兄,你的未來堪憂啊!”

“禾本兄,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小子,你應該叫我先生,我可比你大很多啊!”禾本似乎有些不想回答。他將莉莉身上的繩索解開,將繩索收入他那闊袖中,陸澤明想要阻止說繩索是莉莉的卻被他一個眼神阻止。

禾本抱起莉莉說:“你難道就沒想過這繩索爲什麼叫‘合妖力索’麼?”陸澤明被問得愣住,搖搖頭。禾本無奈的搖搖頭:“哎喲,真是單細胞的小子。”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話畢,拿出一把鑰匙扔給空着雙手的陸澤明:“用幻術做一扇門,用這鑰匙打開,趕緊的。”

依言,陸澤明使用莉莉教他的幻術,在身後的樹身上做出一道門,他拿起鑰匙看向禾本,禾本點點頭示意他只管插進去。

陸澤明握緊鑰匙插入門孔,輕輕向右擰,咯噔一下樹上那扇門打開了,朝裡望去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聽得到絲絲呼呼的風聲。

陸澤明向後退一步,禾本上前示意他先進去,陸澤明點點頭走進去,進去之後卻沒有一絲風的聲音。禾本將莉莉背在身後,在陸澤明進去後才進去,他看了一眼那扇門,嫌棄道:“就不能變的好看點麼。”

“禾本先生,我們這是在哪啊?”陸澤明走在禾本前面,東張西望(作者:明明什麼都看不到)。

“回異屋。只要有鑰匙,就算不會幻術也能從任意一個門回異屋。”他站住腳,伸出左手在掌心做出一個光球,然後將其拋出去,那光球開始自行帶路。

“奧,難道說你不會幻術麼?”

禾本腦袋上立即出現無語的黑槓:“我當然會,”有些心虛,“只是揹着莉莉兼顧不了罷了。懂什麼臭小子!”又找回了底氣。

見陸澤明沒有答話,不高興地叫道:“喂,臭小子。。。。。。”卻在看到陸澤明的表情時停住。他沉着臉,眉頭皺在一起,眼神透露出他的擔心。禾本深深看看他說:“莉莉只是體力不支才昏迷到現在,不用太擔心。”

“這些天莉莉她爲了讓每天完成訓練,非常嚴格,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我知道莉莉她爲了我也很辛苦,所以咬咬牙也忍了。

可是沒想到今天卻因爲我的疏忽使她昏迷,也使白藍受了傷,我還是太弱了。”他笑了一下。這笑容裡的苦澀,被禾本深深看在眼裡。

“你也太小看莉莉了,莉莉怎麼會讓一般妖怪輕易得逞,控制身體呢?不是你的疏忽,而是今天這個妖怪的問題。其實那只是一隻鳳凰幼雛,應該才變成妖怪不久,無法抵禦黑暗的侵蝕,就變成這樣。”禾本看看前方,異屋已經出現在視野中,“我們到了再細說。”

陸澤明點點頭。

到達異屋後,不見女僕小梅的身影,只有一名老漢在門口守候。

“歡迎歸來,您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嗯。”禾本只是淡淡的回答一句,徑直進入屋內的房間。陸澤明也跟了過去。屋內侍女小梅卻早已守候在那,她向禾本微微頜首說道:“您要的東西,小梅已經準備好了。”禾本點點頭,將莉莉放置在牀上。

禾本對小梅吩咐道:“你幫薇薇安小姐更衣,檢查一下小姐身上有沒有什麼外傷,再熬一劑安神催眠的藥劑,給小姐服下。”小梅點點頭。隨後,兩人出了房間。

“你剛剛說薇薇安小姐,是指莉莉麼?”

“這是她的家族姓氏,她與我們這些或是因天賦或是因自修而來的言靈師不一樣,這樣的家族有其代代相傳的靈力,家族中除僕人外,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超越普通引魂師的靈力。莉莉是薇薇安家族第100代三個子孫中的排行老大。”

陸澤明有點興奮:“排行老大?那就是第100代的繼承人嘍?”

“家族繼承人不是以排行來的,而是看能力,同代中,只有能力最好的才能作爲繼承人,不過,”禾本笑了笑,這笑容帶着點寵溺帶着點驕傲,“她確實是第100代的繼承者”

“家族繼承者哎,也就是說莉莉老大也是能力最好的。我師父真是太厲害了!哎~不過作爲繼承者怎麼可能閒成這樣?”陸澤明突然反應過來。

“因爲現在她不是繼承者了,你知道麼小子,已經傳承181代了,怎麼可能還是莉莉。”禾本來到一間全是各種瓶瓶罐罐的房間。

他將那張黑色的鳳凰紙片拿出,放入實驗臺上準備好的器皿中,然後蓋好蓋子。側身看見陸澤明不解的看着自己,把禾本嚇一跳。

“臭小子,怎麼跟鬼魂不聲不響地一樣跟着我,嚇死人了。”他穩定情緒,“看你那表情還有什麼想問的,說吧?”

“你說莉莉那樣的與‘我們’這樣的不同,那,你和阿威是屬於前者的天賦呢,還是後者的自修呢?”

“說出來可能你會不相信。和現實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有天賦可以成爲引魂師的非常多,我、阿威還有你,都是因爲天賦。你或許覺得自己很弱,那是因爲你還沒有看到‘天賦’的能力。”

“你以爲阿威爲什麼讓我們訓練你,那是因爲阿威看到了你身上獨一無二的‘天賦’。來,讓我給你普及一下。”禾本將阿威帶出實驗室,來到前廳。

他們坐下來,老漢前來替他們倒上兩杯茶。

“正因爲天賦者多了,靈力參差不齊的引魂師就多起來,這個時候要保持引魂界的秩序與平衡,家族勢力就起到了作用。

“各大家族將靈力高超的的引魂師選出來,然後根據各家族主導靈力,將各類人才納入自家所用。對於那些歸順了家族的引魂師來說,納入家族就等於有了靠山和聲望,這也給很多引魂師在天賦的基本上進行自修時提供了動力來源。”

陸澤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所認識的引魂師中除了莉莉,你和阿威都是天賦者。莉莉自然不用說,曾經是家族繼承人自然很厲害,至於你們,”

他斜着眼看向正喝茶的禾本,使禾本感到一種被蔑視的感覺。禾本正要發作,只聽陸澤明接着說:“雖然還不太瞭解你們的靈力到底怎麼樣,但我覺得你們倆都不是一般人。”

“你不是廢話!”禾本終究還是爆發了,茶杯被他扔了出去,“普通人會知道這麼多麼?普通人能送你去冥界麼?普通人能活一百多年麼?”

可陸澤明似乎並不想回應他的爆發,自顧自地說:“對了,還有一個叫斯黛兒的姑娘,阿威送我去冥界時,她在阿威身邊當助手。你認識麼?我看那個姑娘長得那麼漂亮,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什麼?”聽到“斯黛兒”這個名字,禾本立即恢復正常,“你確定叫斯黛兒?不不不,不可能會錯,他都說長得很漂亮了。”禾本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嗯,漂亮的不像人類,會不會是妖精。”陸澤明繼續自顧自的說着。

“不像人類?!那就是她沒錯了,阿威怎麼會……”想到這,禾本突然反應過來,怒道:“就因爲人家長得漂亮,你就覺得她不是普通人嘛!?”禾本感到一陣無力,接着自顧自咕噥着:“可是……”

“是誰?你知道啊!難道你也認識麼,需要這麼驚訝?”陸澤明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才使禾本醒過來。

“通過你的描述,我想應該是她沒錯了,那個叫斯黛兒的姑娘的確不是普通人,她是引魂界原四大家族之一的莫凱亞家族,這一代唯一的孫女。

“她的父親娶妻後生有一女,就是斯黛兒,雖然母親只是普通引魂師,導致斯黛兒的靈力不怎麼高,但父親莫凱亞老爺還是很寵愛她。

“後來,其母親病逝,其父親不願再娶,所以斯黛兒是莫凱亞老爺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因此斯黛兒受到了莫凱亞家的萬千寵愛。”

“啊哦,原來也是這麼厲害啊。說起來,你和阿威也很厲害。”禾本點點頭表示贊同。“那你們倆這麼厲害爲什麼沒有被四大家族給‘收編’啊?”

陸澤明的問題拋出去過了許久都沒有收到禾本的迴應,他這才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猜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

“那個,如果我的問題讓你爲難的話,就不要回答了。我可不想難爲朋友,況且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陸澤明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

“這件事情應該由阿威跟你說的,畢竟他和你比較熟,但是既然阿威沒有告訴你,那就表示他有不想告訴你的理由。阿明,你把我們當做朋友,那麼就應該相信,不管這理由是什麼,阿威都是爲你好。”看着禾本第一次露出這樣認真的表情,說出這樣的真心話,陸澤明才意識到,他們也許知道全部,知道真相,可相比不知道真相的自己,他們可能活的更痛苦,然而他們可能以朋友之名幫他承擔了他應該承受的事實真相。

“我知道了,那就當我沒有問過吧。”陸澤明打算放棄追問他們的過去。

陸澤明似乎想要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聽莉莉說過你們大概都有100多歲了吧,而且又是引魂師,換句話就是不死之身啦?”

禾本聽完問題,呵呵一笑說:“不會是不死之身。我們有【使命】再身,所以不會輕易的死去,不過有幾種死法,自殺、他殺還有使命完結後自然就……”

這時,屋內突然傳來阿梅的聲音:“薇薇安小姐,您現在還是休息吧。”

他倆擡頭看向裡屋時,帶着怒氣的莉莉從裡面走出來。陸澤明站起來,正準備問候一句,卻見莉莉飛撲過來,一掌將他拍暈過去。

禾本倒是很鎮定的看着莉莉:“看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跟在莉莉後面的阿梅小聲說道:“薇薇安小姐的身上還有多處傷痕呢,主人。”

“閉嘴!”莉莉厲聲喝道,一雙美目帶着怒氣盯着禾本。

他笑着說:“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阿梅。”阿梅依言退了下去,還帶走了昏倒的陸澤明。剩下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怎麼這麼生氣?”禾本想要拉她坐下說話,卻被她躲開。

“我知道你想要隱瞞,因爲當年那件事情畢竟你們都沒有做錯。可是,誰都沒有可以推卸責任的理由,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莉莉環手抱胸,皺起眉頭來,“在沒有遇見阿明的時候,我就有預感,當年的事情一定要說清楚,見到阿明後,這樣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她嘆了口氣說:“這段時間跟阿明接觸後,我覺得應該告訴他,或許阿明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也許把事實說出來,情況沒有那麼糟糕,你們應該相信阿明。”

似乎禾本早就料到莉莉會說這樣的一番話,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淡淡的說道:“我相信阿明,但我更相信阿威。好了,莉莉,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我也知道事實早晚要告訴他,但是關於布魯斯一族,還是阿威來告訴他更有說服力不是麼?”

莉莉沒有否認他的話,卻也不回答,就這樣看着禾本。禾本有些頭痛這樣一言不發的莉莉,在這種狀態下的莉莉更容易失控,以他的經驗,每次失控都要大哭一場,不過也只在他的面前。他掏出一包紙巾放在桌子上。

莉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切,我纔沒有要失控呢。”

禾本站起來,拉過莉莉向實驗室走去:“那好吧,既然不會失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實驗室中的桌子上,那個放入紙片的器皿中,呈現出渾濁濃郁的黑色氣體,那氣體浮在封閉器皿上,而沉在下面的是一張薑黃色鳳凰紙片。

“看看,從襲擊你的鳳凰身上分離下來的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莉莉大吃一驚,說道:“怎麼可能,這樣濃度的瘴氣應該在冥界纔多見,竟然是這東西。當時我和阿明發現感應器產生劇烈的反應,以爲是很多小妖魔聚在一起或是出現了剛剛被瘴氣侵染的純度靈體,跟過去看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那是因爲已經被這個無知的小傢伙給吞掉了。”禾本指了指器皿中沉在下面的小鳳凰,“莉莉,看來冥界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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