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黎明2

刺骨的寒風不斷從崖下涌上來,站在崖邊的薩梅露卻並未受到影響,而陸澤明已經被這奇怪的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再上前一步,不用害怕!”薩梅露向陸澤明伸出左手示意讓他想自己再走一步。陸澤明看着眼前的薩梅露,全身毫無戾氣跟之前在戰場所見的薩梅露簡直雲泥之別。

陸澤明上前一步越過薩梅露伸出的左手。薩梅露笑笑,收回左手,在他們所處的山崖邊信手一揮,出現一扇顯像的屏障。

屏障所顯示的影像當中,他看到了阿威、莉莉,以及一個未曾見過的中年男子。他們面向什麼在說話,這時從阿威的身側斜插出來一個男子的身影,他和阿威爭執起來,將情緒激動的阿威攔住,男子的表情從容而釋然。

“那就是你了,布魯斯·啓。”薩梅露像幽靈一樣,漂浮游走在陸澤明的身邊,“準確的說那是你的前世,現在站在我眼前的叫陸澤明。”薩梅露靠近陸澤明,看着全神貫注的他,在他右側撫摸上他的臉頰。

陸澤明一驚,下意識推開薩梅露,她卻早已退開,掩嘴笑道:“雖然樣貌沒變,脾性卻變了不少呢,不過更有‘人性’的感覺了。”

陸澤明斜睨着薩梅露:“你什麼意思,帶我來這裡就是給我看這個?”眼前的顯像都是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之中的片段,雖然都回來了,這樣通過局外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似乎更真實一些。薩梅露搖頭,回答說:“不是本殿帶你來的,是你自己跟本殿來的。本殿倒是想問你,爲什麼會跟來呢?”

“之前我來過一次冥界。”陸澤明直接說,“看到了我妻子的亡魂,本應該墮入輪迴的,可是卻被束縛在此,徘徊不定。”薩梅露沒有說話,讓他繼續說下去。“你把我妻子怎麼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薩梅露一副無辜表情,說:“你就那麼確定是本殿阻撓你妻子的輪迴麼?你來到冥界之初是爲了什麼,還記得麼?”

陸澤明沒有說話,抽出腰間佩劍帥氣一揮,指着薩梅露。只見薩梅露一笑:“好吧,本殿既然被你威脅了,那麼就讓你看看真相吧。想來,你隨本殿來此,也是爲了這個吧?”話畢,薩梅露欲在屏障之上向陸澤明展示所謂真相。

“等等,還有一些事情。”陸澤明將劍尖逼近薩梅露,繼續說:“只有你能解釋。”薩梅露放下右手,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陸澤明擡手摘下左眼的眼罩,看着薩梅露:“我的左眼是不是跟你有關?”話畢,薩梅露突然笑出來:“你還不知道麼?”薩梅露迎着陸澤明指着自己的劍,劍身從她身體穿透過去毫髮無傷的來到他面前。見這一幕,陸澤明驚住,反應過來,薩梅露的右手已經覆上自己的左眼,兩人的距離不超過一米。

“你的左眼就是我的左眼啊。”薩梅露說完,衝他邪魅一笑,就像惡作劇得逞的孩童,隨即又遠離了驚愕之中的陸澤明,覆上自己的左眼,補充道:“這就是你能夠跟我產生共鳴的原因啊,親愛的布魯斯大人!如此一來也就簡單了,那麼就讓你通過我的左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突然,還未從震驚中恢復的陸澤明感到來自左眼的惡寒,夾雜着一股強大的力量涌現出來,那力量似乎想要獨佔陸澤明的身體。陸澤明的體表開始滲出黑色似幽靈一般的附着物,眼前出現一幕又一幕陌生卻帶着熟悉感的場景,他痛苦的倒地捂着左眼,雙手卻被左眼的力量所灼傷。

倒地的陸澤明開始意識迷離,閉上眼之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呼喚:“愛莎。。。”

陸澤明忽然睜開雙眼,見自己身處現世,站在路邊等待着紅綠燈。

“阿明!阿明,你怎麼了?”循着聲音他疑惑的看向身邊,驚愕的發現自己身邊竟然站着自己結婚兩年的妻子愛莎。

來不及多想,陸澤明一把將妻子擁入懷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太好了,你還在,你還在我身邊。”

愛莎輕輕喚着陸澤明:“阿明。”陸澤明鬆開環抱的妻子的雙臂,卻見愛莎眼神變得犀利,看着自己的身後。陸澤明疑惑的望向身後,看見身穿道袍的男人與自己對視。

突然身處大街的場景開始扭曲變幻,周圍變成了一片昏暗的戈壁。陸澤明看着眼前的男子,將愛莎護在身後:“小心一點愛莎,這個人。。。”

話到一半,愛莎反將陸澤明護在身後,不知手中何時多出一把匕首,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知道,這個人來者不善。”

面對着他們的男子說了些什麼,愛莎背對陸澤明,卻也說了些什麼,下一秒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在陸澤明面前展開激戰。

陸澤明欲上前幫助愛莎,前方“咻”一下飛來一隻飛鏢攔住陸澤明。他擡頭看見戰鬥中的愛莎趁着擋住男子攻擊的間隙,對他說着話。

陸澤明並不能聽見她的聲音,卻見脣語:“快離開!”陸澤明皺眉,幾乎在那一瞬間拾起插在腳邊的愛莎的匕首,向前衝過去。

不料,愛莎身後突然出現攻破她防禦的男子,一劍刺中她的肩膀,拔劍的同時一躍而起,轉瞬間就來到陸澤明眼前。

“再見了,哥哥!”朝着陸澤明的腹部刺去。“額啊!”突然出現在陸澤明身前的愛莎,擋住了那一劍。

男子見攻擊被阻擋,欲將愛莎胸口的劍拔出再試一次,愛莎一把緊緊握住自己胸前的劍身,阻止男子的再次進攻。

愛莎扭頭看陸澤明,笑着說:“再見了,阿明!”陸澤明想要伸手抓住愛莎,卻被來自她身後強大的力量彈開,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受到衝擊的陸澤明感覺身邊的一切似乎在變幻,睜開眼,自己已經回到現世,從自己左邊呼嘯而來一輛車,幾乎是身體恢復失重的瞬間,自己被撞飛出去。鮮血染紅了那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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