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嘩啦嘩啦”地下,掃去了接連幾日的悶熱。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袁晴的心情。吳言這兩天一直在忙,都沒時間陪她。在被窩裡再次滾了一圈,袁晴呆不住了,明天就要去學校了,不至於這最後一天在被窩裡度過吧!想想都不甘心。

掀開被子冷空氣灌了進來,好冷!下牀穿着紅色的拖鞋在衣櫃裡找了一件白色西裝外套披上,這才推開門向隔壁走去。

毫不意外地看見他正在電腦前忙碌,連自己走到身前了都沒注意,或許是注意到了沒時間理。越想越不開心,袁晴跺了跺腳。“吳言!”

“嗯!”吳言應了聲,沒有回頭。

袁晴很不高興,那破電腦就有那麼重要嗎?比自己都重要,一股酸澀涌上心尖。“我走了,你繼續忙吧!”

吳言手腳眼快地拉住從身邊劃過的手腕,真誠地道歉:“對不起!”

“你哪有對不起,放開我,你和你的電腦過日子去吧!”袁晴不耐地扯着手腕。

聽到她這麼說,吳言更是不能放手了,解釋說:“最近有個任務要完成,等忙完了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好,好,你忙吧!現在可以鬆開了嗎?”袁晴低垂着眼問。

吳言鬆開手,不確定地問:“真的不生氣?”

“嗯,我要回房了!”袁晴點點頭,在吳言欲言又止下回到臥室。換好衣服拿着包和傘就出了門。

雨滴敲在傘上,發出“叮咚”聲。風迎面吹來,有些冷。走在人行道上,聽着“嘀嘀”聲,看着車水馬龍,看着人流,莫名的有些淒涼。這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你認識的人,這或許可以算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吳言呢?”身後一個女聲響起。袁晴順着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了她,前幾天見過的女子。“是你!”

“是我!我叫餘音,是你哥的同學。小妹妹,你還沒告訴姐姐你哥呢?”

“他不是我哥!”袁晴反對道。

餘音有些失望,“哦!”看了看袁晴瑟縮的身子,又問:“小妹妹,這麼大的雨,還出來逛,有什麼事嗎?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

“我正在離家出走!”袁晴定定地看着她的丹鳳眼說到。

餘音有些吃驚,“離家出走?別逗我了,離家出走哪有還在雨中閒逛的?”

“我在看走哪條路比較好,你呢,這麼有閒情雨中漫步?”

餘音搖搖頭,“不是,我在找一個人!”

“你不會是在找吳言吧?呵,那傢伙下雨天才不會出門,他更多的時間是宅在家。”不知道那傢伙發現自己不在,會是什麼表情。

“是麼!你們很熟?”餘音想到那天,吳言的表情,他們一定很熟吧,是鄰居吧!

袁晴點點頭,“認識十多年了。”

“那麼久啊,你可真幸運。他那麼優秀的男生,一定很會照顧人吧!”餘音緩緩地說。

“會照顧人嗎,也許吧!姐姐,我要走了!還有呢,不管你喜不喜歡他,你們都沒可能的!因爲他是我的!”對着餘茵笑了笑,袁晴轉身就走。

袁晴一邊走,一邊看着櫥窗。在經過一個轉角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停下。那裡有一個正在避雨的老伯,正發愁地看着揹簍。走近一看,他的揹簍裡還有爲數不多的玉米。

看到來人了,老伯驚喜地問:“小姑娘,要買玉米嗎?我給你算便宜點。”

“那怎麼賣的?”看着他蒼白的頭髮,袁晴就想到未來的吳言,當他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又在做什麼呢?

“本來賣一塊5一斤,現在算你一塊2吧!”老伯渾濁的眼望着袁晴,有期盼。

他溝壑縱橫的臉是歲月的痕跡,袁晴點點頭,現在的她想回家了,想看到他,在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付好錢,袁晴提着玉米往回走。在門口,卻看到了他。他斜靠着敞開的門,頭微微低垂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一股心酸涌上心尖,看到這樣的他,袁晴莫名的覺得孤寂。袁晴,你怎麼能這樣呢!

“吳言!”袁晴上前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吳言微冷的身體被一股溫暖包圍,是她,她還在!擡起雙臂緊緊圈住她,低啞的聲音傳出:“袁晴!”

“嗯,吳言,對不起!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看,我有買玉米哦!”袁晴將塑料袋在吳言眼前晃了晃。

“進去了!”吳言接過熟料帶,拉着袁晴走進房間,關上門,隔絕了屋外的冷空氣。

“吳言,我去煮玉米。”袁晴想接過塑料袋,卻被吳言往我是推了推。只聽他說:“去換衣服。”

“好吧!”袁晴點點頭,走進臥室換了居家衣,這才覺得全身暖乎乎的。“吱呀!”門發出聲響,袁晴側過頭,就見他推開門走了進來。

吳言在牀頭站定,迎着她的目光說:“袁晴,下次不要不接電話,我會很擔心!”

袁晴打開包,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未接,還是10個。抱歉地說:“我調靜音了,沒聽見。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次。”

“過來!”吳言招招手。

袁晴依言走了過去,被緊緊摟在懷裡是什麼感覺呢?是覺得你在他的世界裡,而他只有你。被親吻是什麼感覺呢?是觸電般,心撲通撲通跳,感覺特別美好!

鬆開懷中的女子,看着她紅彤彤的臉,吳言笑了。“袁晴,真希望時間快點過去,還有一年零四個月。”

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袁晴扁扁嘴,小聲地說:“誰要嫁給你了!”

“真的不嫁給我?嗯?”語氣地帶着威脅。

袁晴抖了抖,想了想被兩家家長追殺的場景,立馬該詞。“我嫁!”

“傻瓜!”吳言拍拍她的頭,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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