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陷 24 罪有應得(1)
“你……”洛箏聞言,大吃一驚,下意識問道:”他們怎麼了?你殺了他們?”
能夠想到這一點是有原因的。路易蒼堯是經商不假,但他同時還有着黑社會的背景,想起在澳門她
所經歷的,後背都會冒出冷汗,他這種人什麼做不出來?
許是察覺到她眼底牴觸和譏諷之意,他冷笑着,深邃的五官輪廓也透着一絲模然的光,“殺了他們?不怕髒了我的手!”
洛箏一愣,他的意思是……沒殺他們?那他……
“商界之中壓根就投有友誼可言。”路易蒼堯淡淡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你以爲那四家的友誼有
多麼深厚?哼……”
他的冷笑加深,x!n感的薄脣也老謀深算的深諳。
洛箏的心驀地一抽,看見他的冷笑,她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也許,直接殺死他們對他們
而言反而是仁慈的。
從澳門回來,她就知道這世上並非哪個角落都會允許法律的存在,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裡,法律永遠
沒有立足之地,在那裡,權利就是王道。
良久後一一”你,到底將他們怎麼了?”
“不是我將他們怎麼了,是他們彼此自亂陣腳而己。”路易蒼堯笑容很從容,也很優雅,可言語卻
透着令人驚顫的力量,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輕輕劃過人的心房,只是那麼一瞬,就足以劃開皮肉,血流不
止,再無生還的可能。
“我說過,商界之中毫無友誼,所謂的友誼也只不過是利益相合的藉口而己,那麼,當他們的利益
受損,而對方正是彼此時,你認爲他們會怎樣?”
洛箏驀地瞪大了雙眼一一”你的意思是一一借刀殺人?”
“沒錯,在你們中國的確有這句成語,但你要知道,借刀殺人是商界常有的事情,你是專門處理商
業案的律師,這種事應該見怪不怪了,不是嗎?”路易蒼堯將頭轉向她,深邃的眸如天邊的寒星閃爍着
肆意得逞的光,投錯,他是勝利者,他是幕後的勝利者,由此,勝利者才配擁有這種傲視羣雄的笑容,
纔有資格站在這裡品頭論足!
這就是商業的規矩!這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看着洛箏近乎蒼白的笑臉,路易蒼堯笑得更加“和善”,他伸手,再度將她潤滑的下巴擒在手中-
像是在細細把玩她柔美肌膚似的,但實際上,這成了一種束縛,一種無法令對方逃脫的禁錮,窒息的禁
錮!
“他們以利益爲重,當一方知道自己的利益受損卻是源於另一方時,你認爲他們會怎麼做-”他說
的極其清淡,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言語之間也盡是輕蔑。
洛箏終於瞭然,失神落魄地說道:“他們會先是相互猜忌,而後再提防着對方,一旦彼此的信任塌
陷,那麼自然會引起信任的危機,這種危機會不斷擴散到合作的各個領域,像是在侵蝕着一個巨大的運
轉機器似的。最後會導致機器損壞、無法運行……”
“所以說,你很聰明,你跟其他的女人不同,會一眼看透事情的根本。”路易蒼堯淡淡笑着,玩弄
她下巴的大手微微一翻轉,改成狀似溫柔地輕撫着她的小臉。
如果,在平時的話,洛箏一定會認爲這是他的讚賞之言,可此時此刻,她不相信這是他發自內心的
笑容。
“不是我聰明,而是依照你的性格,你一定不會讓那幾個人好過。”她直接對上他狀似含笑的黑眸
,清澈地說道:”雖說商業運作我不精通,不過我知道,一旦他們之間產生了信任危機,那麼合作的鏈
條也就瞬間倒塌。我想,他們之間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利益受損吧,想來你之前是精心做了很多手腳,終
於如你所願了,你成功地看着他們由信任到相互提防,再到相互攻擊!”
路易蒼堯含着笑,沒有說話,自然也不會是反駁否定的態度,他倒饒有興趣地聽着她說下去。
洛箏略顯厭惡地撇開小臉,避開他這雙不知道拈有多少人鮮血的手,他的手,可以翻雲覆雨,可以
隻手遮天,可是,她只想逃避開。
“別這樣。”他笑得更加燦爛,眼神卻透着易於察覺的勁狠,大手一拉,將她整個人都扯到懷裡,
兩隻結實的手臂收緊,讓她再無逃脫的可能。
“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死在我手裡的,如果他們之間夠信任,又或者,他們信任自己,
又怎會有空隙讓我鑽,是不是?”
“沒錯,你什麼都沒做,這種事情原本你也不需要做什麼吧?只需要放出幾個消息來,依照你路易
蒼堯在商界呼風喚雨的能力,他們自然就會心慌意亂,你不需要怎樣,只需要在股市上稍稍製造一點點
波瀾,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會倒塌,不是嗎々”洛箏一眼聽穿他的話,商業運作她不懂,但並不表示可以
瞞過她做任何事。
“沒錯。”路易蒼堯倒是不在乎她能看得如此徹底,淡淡一笑,“當他們認爲彼此成了絆腳石的時
候,不消我動手,他們自然就會想法設法地除掉彼此,看吧,這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
“你……”洛箏可以想象到那個場面,各個明爭暗鬥,甚至他們會技黑道渠道除掉彼此!商界,說
白了在很多情況下就是被白布遮掩着的黑社會,看上去文明,實際上}匕黑道的殘忍來得還直接。”好殘忍,這比直接殺了他們還殘忍。”
“殘忍?我殘忍嗎?”路易蒼堯一挑眉,臉上盡是不屑,搖頭否定,“你知道,我的羽和烈就這麼
被他們給毀了,直接殺了他們,多沒有成就感呢。”
“可,罪有應得的是他們的兒子,你怎麼可以牽連無辜?”洛箏終於大聲喝道,她感到太窒息了。
“他們無辜?”路易蒼堯像是聽到最可笑的笑話似的,眼眸之中盡是諷刺之意,“我一向不喜歡做
牽連無辜的事情!可惜,他們太該死!一來,他們生出來該死的兒子;二來,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闖
禍後,非但沒有管教兒子,反而是更加縱容!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兒子殺了人,他們竟然要偷進那幾個小
子出國,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他的牙根咬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