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常彬還不忘逗趣季雲澤幾句,卻被他一張冰山臉嚇了一跳,“誒,我說,兄弟不至於吧,我逗你玩兒那!”
“你說的那種神經毒素有治嗎?”
“你問這個幹嘛,那不是……這小女娃真的是殺手啊?”
常彬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壓低了聲音,“我說季雲澤,咱不帶這樣玩的啊,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別和這些邪乎的組織扯上關係,說不定人就是來殺你的!”
“我就問你有治不?”
“沒治!”
“再說一遍!”
“沒治!”
“那行,那你走吧,她什麼時候毒發,明年的那個時候還麻煩你來給我倆掃個墓,兄弟我先謝謝你了!”季雲澤瞄了一眼氣紅了臉的常彬,轉身就往裡走。
“誒,不是,季雲澤,你到底想幹什麼!”常彬一把扯住他,“那人到底誰啊?讓你要生要死的?你還是不是軍人?還有沒有點組織觀念?心裡頭還有沒有國家責任榮譽了!”
“我就是因爲太有國家責任榮譽了,瑤瑤才死了!我tm就想爲自己活一回不行麼?你給我句準話,治不治?”季雲澤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
“常少校好走不送!”
常彬被季雲澤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徹底氣笑了,這傢伙不會是瘋了吧,前些日子爲了個小丫頭尋死覓活了一次,這回又弄了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回來,這到底是怎麼了?!
“混蛋!季雲澤!明天把她給我帶來!”
咬牙切齒的瞪着從剛纔開始就沒再回頭看過自己一眼的季雲澤,深吸兩口氣,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只好惡狠狠的瞪了季雲澤一眼,氣呼呼的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謝……”望着他的背影,季雲澤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謝謝,是啊,世上安有萬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輕輕推開門,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顧子瑤,心裡一陣抽搐,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卻爲什麼有種不能觸碰的傷感?
那微微蹙起的眉,像是有萬千愁緒鬱結着,無法排解,忍不住伸出手去輕撫她的眉頭,想要爲她撫平一切不安。
她,原本該像個普通孩子一般承歡於父母膝下,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命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開着玩笑。
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關愛,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好不容易像顆雜草一般堅強的考上了大學卻又被嗜賭的家人當成抵債的籌碼送到了自己的身邊,成了卑微的替身。
又因爲自己遇害,好不容易重生了,竟然重生成了一個刀口上舔血的殺手,身上揹負着無數的秘密。
可是,如果沒有這些陰差陽錯,自己豈不是真的要錯過她?
季雲澤不由得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成功的讓顧子瑤皺了皺眉,臉上流露出一絲疼痛的表情,他立刻收回了手,低聲喚:“瑤瑤……”
顧子瑤微睜着迷茫的雙眼,片刻以後纔對上季雲澤焦急的雙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了笑:“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怎麼樣?頭還痛嗎?”
聽到季雲澤問她,顧子瑤才皺了皺鼻子,剛想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腦袋便被季雲澤抓住了手制止了,“不要亂碰,剛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