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見田園 59 木魚哥
相較於天天頂着月亮出門晚上日落時分回家的上學的日子,蘇宴昕還挺喜歡現在在家裡光明正大的幫忙呢!
多了多年的記憶的他做不來十二三歲小孩子單純的心裡只裝有學習、玩耍那樣的純淨,也沒有了與年齡相符的那種只有吃喝萬事不管的心境。現下的蘇宴昕考慮最多的就是多多賺錢:不讓媽媽再一次爲了錢財上的事悶悶不樂!
蘇宴昕也有自己的小想法。
他不但要在小山上中各種果樹把小山變成一個果園,他還要把南隅的閒置土地都利用起來,種上各種各樣的農作物,他還想着弄點蓮藕的種子灑在那幾個養魚的池塘裡。
而且他還想着要在南隅之內建一棟有鄉土氣息的小別墅。小別墅就建在脆竹泉旁邊,再用青藤或是矮矮的樹叢做柵欄。——問渠那得清如許,爲有源頭活水來!
這是蘇宴昕的計劃。
也是蘇宴昕惦念了了很久的構想。
並不是說蘇宴昕心想多麼高雅想做個世外之人,他還沒有那麼超脫。雖然得了機緣有了修煉的機會,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已有了一個超越紅塵之心。
他是一介凡人,是以免不了俗,柴米油鹽醬醋茶依然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但是他又是一個得了機緣的凡人,這也就讓他有了一絲追求安靜清新之意。大城市裡的擁擠不堪的車水馬龍,鋼筋水泥鑄造的高樓大廈給不了他,他想要的是清新的空氣,蔚藍的天空,滿天閃爍的繁星,還有那俱是綠瑩瑩的環境。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想要一直吃着純綠色的食物。農藥化肥什麼的他可一點也不想沾。
自從蘇宴昕的了這個空間後,他就有了這麼一個計劃——他要把南隅打造成一個現代社會世俗裡的桃花源。
所以這麼一段日子的春耕,雖是很累但是充滿着期待,可以說是痛並快樂着。
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工作,整個南隅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靄。遠處龍伏山上的綠色似是一副水墨畫一般隱隱現現。隱約地能看見一處紅磚白瓦的瓦房靜靜的佇立在薄薄晨霧中。靜謐的南隅裡只有那不停歇的蟲鳴鳥叫聲使得南隅裡有了一絲絲的人氣兒,在提醒着:這裡不是一副畫。
這時,在薄霧圍繞着的院落裡走出一個小小的人兒來。
個子矮矮的,瘦瘦的,一看就是個還沒有長成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的是寶藍色帆布做的勞動裝,腳上穿着一雙還算乾淨的黑色塑膠雨靴,背上揹着一個大的揹簍,手裡面還提着兩個水桶,上面蓋着,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
手裡的水桶,看來還是有些重量,走一段距離換一下手……一步一步的向着稻田的方向走去。
這個少年自然是蘇家的蘇宴昕了。
要說這麼大早上的,他做什麼大桶小桶的,還揹着揹簍呢?
要是看見水桶裡的東西就知道了,他這是去給人送早飯去了。
蘇宴昕走在稻田的池埂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沾了泥的雨靴的沉重感讓人很不痛快,跺了跺腳,那些稀泥也沒見剝落,也沒有有棱角的地方讓他刮一刮,就是給他騰手的地方都沒有,附近都是一池子一池子的稻田,連個乾爽的地方都沒有。
不得不帶着討人厭的泥繼續走着,蘇宴昕走幾步覺得帶不動了就擡腳甩甩,總能甩下一點點,當然幾步之後雨靴上又會沾滿了的。
“看吧,非得抄近道,看看你靴子上的那一層厚厚的泥巴,也不嫌累!還不如多走幾步路省心呢!”一個聲音傳來,說話的自然是從對面走過來的夏梨了。
“媽你可下來接我了,我現在兩條胳膊都是木木的,這一路上也沒個乾爽的地方讓我換一下手,累死了!”蘇宴昕離挺遠就看到他媽媽了,但是他可不敢吱聲,生怕一說話就泄了氣,再也拎不動手裡的這兩個桶。
夏梨接過來兒子手中的水桶,看蘇宴昕背後的那個大揹簍問:“沉不,要不把你背上的也拿下來給媽媽得了!”
蘇宴昕搖頭,這麼一個揹簍他還是背得動的,“不用,就這一個的話又不沉,我自己能背的動!”再說就是沉的背不動的話,蘇宴昕也不敢給他媽媽,因爲裡面什麼都沒有,她只是在上面蓋了一層布而已,至於裡面的東西?當然是在空間裡了。
夏梨聽兒子這麼說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轉過身往回走。
到了正在種的地裡,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夏梨把手中的水桶放下,然後要幫着蘇宴昕解下他背後的揹簍,蘇宴昕往後退一步,說:“我自己解!”然後解開揹簍,裝作查看裡面東西時,把揹簍裡該放的東西都放進去。
夏梨彎腰撿起一個木棍來,蹲在蘇宴昕旁邊,就幫着兒子刮雨靴上的泥巴:“池埂子多難走,這泥巴粘得很,下次再來可別從這邊走了,從大路來又多走不了多少路!”
蘇宴昕站在那乖乖的讓他媽媽給他刮泥,嘴裡直說:“媽,這不是頭一天種這面的地麼,我不想着離得近麼!明天早上就是讓我從稻池子邊上走我都不幹!我不是不知道麼,要是知道這泥巴這麼煩人,我早離他遠遠的了!”
聽了這話,夏梨擡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蘇宴昕:“你就是耍懶,就想着走近路,手裡還拎着那麼多東西,一下子要是踩禿嚕了,看你咋辦!這麼大了,還不讓我省心!”
蘇宴昕被夏梨說一頓這下老實了,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彎腰接過夏梨手中的小木棍:“媽給我吧,我自己來,你先坐那歇一會兒!”
哼了一聲,夏梨把手裡的木棍給了蘇宴昕,從揹簍裡拿出一塊塑料布來,然後坐在上面,看着蘇宴昕拿着小木棍認真的刮泥,嘴角上翹:“昕昕,你還別說,這南隅裡土地肥力就是好,”說話間,夏梨擡眼望了望四周:“你看看咱家這片稻子才栽下多久啊,就綠油油的一片了,也長了不少!”
聽夏梨這麼說蘇宴昕也點頭:“當然,要我說就是咱這裡土壤肥沃,水也好,稻子想要長不好都難!”
這話夏梨頗是認同:“可不是,這水用來也方便!”
蘇宴昕在他媽媽看不到的角度偷笑,心裡偷偷的想:此水非彼水!長得好那是肯定的,這可是他偷偷摸摸的勞動成果。他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家裡午休,他頂着火熱的太陽,揹着他家的噴水壺,稀釋了空間裡的水譚水灌溉過的……別說只是長得快了一點精神了一點,要不是怕嚇到家人,還可以讓它長得快一點呢!
此時,夏梨看蘇宴昕眼裡是滿滿的驕傲,說:“我的昕昕真是咱家的福星,媽幸虧聽你的了,現在雖然累了一點忙了一點,但是盼頭也大了!”
雨靴上的泥巴基本被刮乾淨後蘇宴昕也坐到了夏梨旁邊,也隨着夏梨一起看着那一片片的綠油油的稻田。足足六七垧的稻田,目前都種完了,一*都是自家一棵苗一棵苗栽下的,到了秋天就會收穫很多的大米。
想到這頓時,蘇宴昕的心底升騰起來的成就感難以抑制。
“昕昕,你說,哪裡再種上果樹,再等個兩三年,這南隅是不是就是*的糧食,還有一山的水果了?真好啊,有糧食有水果……”夏梨指着那座打算用來栽種果樹的小山,和蘇宴昕說話,聲音裡還帶着顫抖,又激動又興奮,還有那隱隱的期待。
蘇宴昕看着夏梨的側臉,雖然多日的勞累,但是並沒有給夏梨臉上留下任何風霜之色,在這段時間蘇宴昕刻意的調養下,皮膚如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樣光滑細膩。
對於年輕的媽媽,蘇宴昕是歡喜的,對於夏梨的話蘇宴昕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着,他媽媽並不是想要他的回答,她只是單純的想說而已。
“用不了兩三年,果樹就能開花結果,也許到了後年秋天咱就能吃上自己家種的果了。”蘇寂然終於把剩下的半壟地種完,過來打算吃早飯,就聽到妻子在說水果的事。
“你就唬我吧,咱家果樹還沒載呢,就想着結果的事了,再說兩三年結果的很少,四五年能結果就行了!”
蘇寂然笑着說:“把最後這點地種完,我就去苗圃看看果樹苗去,完事可得好好歇歇了!”
蘇寂然大聲的喊道:“爹孃,大柳小柳,吃飯了,快過來!”然後也坐在了旁邊,一家三口人聊天。
夏梨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咱們得往裡墊多少本錢?這地倒好說,到秋就能見到回頭錢,就是那果園,也不知道得墊裡多少本錢!聽說頭四年都是往裡搭錢,第五年開始才能開始掙錢,等到回本還不知道得幾年呢?”
蘇宴昕一看他媽媽又開始犯起愁來了,於是馬上就說:“媽,聽說要是土壤肥力好的話,一二年就能掛果呢,說不得到秋就能結果呢!”
夏梨以爲兒子在安慰她呢,伸手揉揉兒子那頭柔軟的頭髮,笑着說:“我家昕昕說是就是!”
語氣裡是滿滿的笑意,蘇宴昕當然知道他媽媽是敷衍他呢,嘴裡叨咕:“根本就是麼!”
蘇寂然看着兒子鼓這個腮幫子,氣呼呼地小模樣,還別說,真挺可愛的,也順手巴拉巴拉蘇宴昕頭上已經亂亂的那一堆毛,只是那手勁大了些,蘇宴昕一個沒注意差點沒趴下,瞪着他爸的背影哼了一聲。
蘇寂然一看兒子可能真的生氣了,於是果斷的轉換話題說:“宴昕啊,今天做的啥飯啊?”
“哎呦,今天做的啥飯啊,我現在老餓了。我覺得我能吃一桶飯!”小柳洗手過來說道。
“噗,那不是飯桶!”
夏梨把坐着的塑料布打開,把揹簍裡的碗筷子都拿出來。蘇宴昕一個小碗都沒拿,全是那種海碗,吃飯用起來方便。蘇宴昕把海碗裡都盛上滿滿的一碗米飯,菜是蘇宴昕做的土豆燉牛肉塊,往米飯上一澆也就成了蓋澆飯——簡單省事!
現在農忙時候,勞動量大得很,怎麼頂餓怎麼來!就是吃過飯後蘇宴昕時常也會準備點包子饅頭什麼的,餓了可以墊吧一口。
這時候人都到齊了,大柳還有蘇宴昕姥爺姥姥都過來了。蘇宴昕一人遞給一碗,大家也不管不顧的,都是餓了,端起碗“呼嚕呼嚕”就就往嘴裡扒拉,速度快得很。
就連蘇宴昕他姥姥姥爺六十多歲的人了,吃飯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大柳小柳慢。
要說蘇宴昕他姥姥姥爺怎麼來了呢?
這還得從夏梨哭着跑回來的那天說起——
要說吧,這老太太是偏心了那麼一點,但夏梨怎麼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呢!
雖然平時對着幾個姑娘的時候老太太厲害着呢,但是和兒媳婦一較量,基本上沒回都輸。要說兒女真的不能寵着,一寵着肯定變得不知天高地厚。
在夏梨那天回家的時候,由於心理有事也就沒注意其他。要是往常他一定能發現。老太太在前一天剛和小兒媳婦來了一場第n次的大戰,而老太太還是戰輸的哪一方。
平時雖然蘇宴昕他二舅媽不是東西,但還是知道要臉面,也就是說點刺人的話,再不然來個指桑罵槐。那一天,蘇宴昕他二舅媽完全把臉面撕開了,騎着蘇宴昕姥姥家的圍牆上破口大罵。
事情原由就在蘇宴昕他老姨上。整個屯子甚至附近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老夏家的老姑娘跟人跑了,那時候哪家出現這事都是捂着瞞着的,生拍別人知道,這可是讓人戳脊梁骨的醜事。哪家要是出現個和人私奔的姑娘,那這一家子都別做人了。老夏家也一樣,雖說蘇宴昕他老姨跑了好幾年了,但是一家人瞞着屯裡的都不太清楚。
就連蘇宴昕的二舅和二舅媽都不清楚。這邊老夏家瞞着,但你架不住男方往外宣揚啊!這就是住的近的壞處!要說蔣家也真是東西,兒子把人姑娘領跑了好幾年不說瞞着點,反而到處說嘴,很怕人不知道。他們無非也就是爲了省點聘禮錢罷了。
而二舅媽的孃家就和老蔣家一個東邊村子一個西邊村子,離得很近。這不,二舅媽一回孃家就聽說了這麼個事,屯裡的人一看他回來都是往跟前湊打聽他小姑子蘇宴昕他老姨的事。
沒理都要攪上三分,別說還讓他在孃家這麼沒臉了。二舅媽回來就和婆婆吵起來了,更是指着婆婆鼻尖訓斥,更是無力的讓婆婆給些面子損失費之類的,於是這婆媳倆就幹起來了。
在夏梨來的前一天晚上,蘇宴昕他姥姥氣的一宿沒睡。第二天夏梨就來那錢來了,上趕着的出氣筒,於是夏梨悲催了。
在夏梨哭着跑回去後,他姥姥也後悔了,和老伴商量商量就去蘇宴昕家幫忙了。
來的時候,夏梨和老太太在裡屋不知道都說些啥,不就母女倆就抱頭大哭。
然後倆人就握手言和了!蘇宴昕真心不知道他媽媽這麼好哄!雖然蘇宴昕挺不滿姥姥的偏心,但是他媽媽都釋懷了,他能咋辦!而且,姥姥姥爺又來幫忙了,想想也只能過去了!
姥姥姥爺來蘇宴昕開心的是又來倆勞動力了,於是蘇宴昀被攆去上課了,蘇宴昕徹底淪爲廚子保姆飼養員了。
每天做飯,早中晚三頓飯,家裡兩個小孩子得看着,家裡的那些雞鴨鵝也得管着,然後沒啥事時候,還得把園子中沒種上的地方,撒種子種菜!然後趁着中午還得揹着噴水壺去噴稀釋潭水!
雖說沒有下地,但是蘇宴昕一天也忙得團團轉。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右肩膀總是麻麻的,去檢查說是肩周炎前期,爲了治療,好幾天不能更新真是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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