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你爭不過她(5)
一秒記住，
"好，我親自照看！"
醫生的話音剛落，連赫便急切出聲，心底卻一過一絲莫名的複雜。 曼馨有機會醒過來了？爲什麼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底的感覺竟然不是全然的喜悅呢？
一知半解地聽着醫生的話，看着連赫的表現，海音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暗傷。紀小姐？真得是個女人？他這麼緊張的外人，到底是誰呢？！沉睡了太久，要醒了？這是怎麼回事？他這麼緊張，跟他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吧！
"嗯，這個連先生自己決定，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病人現在送去了1808號加護病房，一會兒你可以進去看看她！紀小姐的情況是外力造成的腦部淤血壓迫了腦神經，導致癱瘓成了植物人，這種外力的因素，有時候因爲血塊的自動緩解與移動，也是有醒來的可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像是這一次的意外，就是一個很好的刺激徵兆，腦部有意識，就是好的開始…最近兩週，要辛苦點，小心觀察，有任何異動隨時要跟我們聯繫…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喜憂參半，可能是好的徵兆，也可能是壞的，所以，連先生要有個心理準備……"
"謝謝醫生，我明白！"
應和着，連赫的嗓音不由得又低落了幾分。這個情況，的確是他沒有料到的。目送醫生離去，一轉身，對上海音滿是疑惑的目光，連赫的心不由得又咯噔了一下。
剛剛一直擔心曼馨，他都沒有注意到海音也跟過來了，四目相對，兩人都久久未語。
片刻後，連赫直接轉身往一旁的加護病房走去，海音垂下眸子，也放緩腳步跟了過去。
搬了把坐到了牀頭，看着牀上氣息似有若無的女人，連赫沉默了，身後，打量着牀上面容蒼白病態，卻依然有着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子，即便臉部有些變形，可跟紀曼香依舊有着九成的相似，看連赫如此，海音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呆立了半天，見連赫始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海音還是忍不住先行開了口："她是誰啊？你…你好像很緊張她……"
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有其他的想法，可海音的心頭還像是紮了跟刺，不吐不快。
一句話便聽出了海音的心思，扭頭望了海音一眼，連赫的目光再度調回到牀頭，輕聲開口道：
"紀曼馨，她是…紀曼香的姐姐…我的…救命恩人！她是爲了救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的剛剛名。原本想要說她是他的女朋友的，可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那三個字，他竟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就變成了救命恩人，而且，連赫還有意無意地，特意多解釋了一句。
四個字，卻讓海音的心情豁然開朗，對他所有的表現，曾經的不合理，瞬間也變得合理了起來。
即便心底還有很多的疑問，可望着牀上的女人，望着身側情緒沉痛的連赫，海音便沒再多話，她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提及往事。他的救命恩人，不管細節如何，爲了什麼，這份情，是他無論怎樣回報都不爲過的。
這一晚，海音無聲地陪了連赫許久，最後還是一個人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海音便讓家裡準備了早餐、湯品帶到了醫院。不確定連赫是不是真的要一直在醫院照顧，海音也沒敢多話，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因爲加護病房裡手機不能開機，連赫便出去打了幾個電話，而海音便替他留在加護病房，關注着牀頭的動靜，留意着儀器的變化。
而後接連的幾天，連赫都是上午去處理公務，下午晚上多數的時間就留在醫院。知道這兩個星期是關鍵期，雖然覺得他的工作是有點大材小用的浪費時間，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專業的醫生或者護士來看着，而不用如此勞累，可連赫不吱聲，海音也不好發表意見，畢竟，這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無權置喙，而且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即便覺得他執着得有些過分，這個時候，海音也不敢善加妄言，生怕真有個閃失，他會愧疚一生，也怨恨她一輩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這天下午沒事，海音剛提了些水果、食品來到醫院的休息間，還沒擺上桌，就見一側的監護室裡多了一抹行色匆匆的身影，放下東西，海音便先一探究竟。
"總裁，剛剛收到回覆，電力合作的合同，他們已經同意我們提出的條件，七十七億的資金入股。如果沒有異議，明天下午三點可以先簽草約…具體詳細事宜，薩姆先生希望可以親自溝通。他們希望這周可以簽訂正式的合作合同。另外，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風聲，似乎銀勝集團也有意入股，這件事您看--"
"嗯，知道了！晚上最早的機票幾點？！"
起身，連赫認真的問着，目光卻沒自牀頭調離。這些天，多數的時間他都守在醫院，對曼馨復甦的可能，他卻說不出是喜是憂，特別是海音在的時候，那種矛盾的感覺尤爲強烈。所以最近的日子，他總是強逼着自己儘量多的陪着她，每每，卻都是望着牀上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臉孔，大腦就空白上一整天。
"八點左右有一班，然後就是十點跟凌晨兩點……"
沉默了許久，看了下手錶，連赫卻是擡手打發了手下："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坐回椅子，又是半天的沉默。
見連赫一會兒看看牀頭，一會看看錶，爲難的心思，不言而喻。上前，雙手輕輕搭在連赫的肩頭，海音輕揉着幫他放鬆了下緊繃的身體。
這幾天，他變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浮躁的心思突然平靜了許多，直起身子，連赫伸手握了握海音的手。這個生意，他談了幾個月了，可是曼馨，已經沉睡了七年，他怕最緊要的關頭，他卻不在她身邊。
"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去吧，我幫你看幾天，有狀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也趁機調整下，稍微放鬆下，最近，你真得太緊繃了……"
"音音--"
聽着海音通情達理的話，知道最近她也跟着他備受奔波，連赫心底一陣莫名的感動。她那麼善良，他當然相信她！起身，連赫握着她的手，爲他最近的歉意冷落，落下輕柔一吻。
"去吧！你在這兒也起不到什麼實質的作用，籤個約，應該也用不了幾天。你回來之前，我親自在這兒幫你守着，不會讓她有事的！"
猶豫了片刻，連赫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嗯，辛苦你了！我讓小云過來幫你……音音……"
擡手輕輕在海音臉頰處輕颳着，連赫差點就將自己跟曼馨的過往全部和盤托出，曾經，他做夢都希望曼馨可以醒來，這一刻，他的心情卻矛盾地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他希望她好，可以解除自己心裡愧疚的負擔，卻隱隱地又有些怕她醒來，怕她的醒來會改變他跟海音的一切，讓他深陷兩難。
等了許久沒有反應，海音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沒…沒什麼…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我一定儘快趕回來！"
掂量之後，連赫終歸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他沒想到，他今時今日的一時猶豫，錯失的，是他今生最佳的時機。
"好了，早點回去收拾一下吧！別匆匆忙忙地落了東西……."
出門前，連赫還在海音脣角落下了纏綿悱惻的深情一吻，對她的愛憐，也隨之加了幾分。
這一晚，海音是在醫院的病牀邊打盹度過的。
爲了對連赫有個交代，海音把這幾天所有的工作全部都推了，哪裡也沒去，除了吃飯上廁所，全部的時間近乎都耗在了醫院。
每天，也只有醫生來檢查後的一小段時間，她纔會出去透透氣，讓護士幫忙照看一下，實在有事的時候，她才讓小云坐到牀頭守着，幾天幾夜，她都是全神貫注的盡心盡力。
這天一早，又到了醫生例行檢查的時間，交代了身旁的小云伺候着，海音便想出去稍微走走，透透氣，順便幫兩人買點吃的、用的。坐着電梯下樓，海音剛走出大門口，卻跟連媽媽打了個照面，步子一頓，海音隨即迎了上去：
"伯母，您怎麼來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海音啊！我啊，沒什麼大事，最近腸胃不好，疼得厲害，醫生讓我打幾個消炎的吊針，這不已經打了一天了，今天再來打一個！一大早，你怎麼在這兒？！你哪兒不舒服？"
也沒料到會碰到海音，連媽媽也吃了一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許久。昔日曼馨的事兒，已經在她心口落下了病根，說實話，她最怕兒子的女人出現在這種地方，生怕七年前的意外會再度重演，那樣的話，她這個寶貝兒子，這輩子怕是就完了。
"不是我！我是來…照顧一個朋友的！"
不確定連媽媽是不是知道，海音也沒敢多嘴，說着便轉移了話題：18bbr。
"伯母，身體不舒服，您怎麼還一個人來？還是我陪你過去吧，有事幫您跑跑腿，沒事我陪你說說話……"
"海音，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本來是小羽陪我來的，今天她有個重要的展銷會，我就沒讓她再跑，你伯父出門了還沒回來！赫，天天忙得連個人影都見不着，又不是什麼大病，我就沒吱聲…你也別跟赫提了，我聽說最近公司在談幾個大的收購案…這孩子對什麼事都很認真，要是知道我不舒服，再累也會陪着的，我不想他那麼辛苦，他爹地的事業地盤鋪的不小，他野心更大，事業是做得有聲有色，可終歸是人，也不容易啊……"
陪着連媽媽折回往電梯口走着，海音半攙扶着她，輕輕點了下頭：
"嗯，好，我知道…….正好這兩天我都在醫院，伯母什麼時候來，我可以過來陪您，打個吊瓶時間也不短，有人陪您說說話，您也不會悶……"
最知道生病人的感覺，有時候病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病着的時候一個人，無人關心，那種孤獨失落是最讓人痛心、難以忍受的。
"好，我一天兩個，早晚各一個…"
拍了拍海音的手，連媽媽欣慰的解釋着，兩人往樓上走去。
就這樣，而後接連的幾天，海音白天晚上地守着紀曼馨，早晚還都騰出時間去陪着連媽媽，勞碌奔波地，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可是每次陪着連媽媽，她的臉上都是笑意盈盈地，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她都會細心地注意着吊瓶的情況，跟連媽媽聊天說話，有時候傍晚的時候，打着打着，連媽媽困得睡着了，海音便靜靜地幫她守着，看着快打完的時間就去叫護士，然後送連媽媽出了門，再回病房替換小云。
這天，送走了連媽媽，長久的疲累，讓海音禁不住開始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地剛踏出電梯，隱約間，似乎聽到背後有人喊她，轉身，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急速而來。
"球球--"
"哥？！怎麼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還說呢，我都喊了你幾條街了，一直追着你過來的！我還想問你，你怎麼在這兒？臉色怎麼差？"
被妹妹憔悴的臉色驚到，秦海辰伸手半攙扶地摟住了她。
"連赫出差了，我幫他照顧一個朋友，可能有點累，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哥，你怎麼在這兒？"
"市場調研跟開發啊！我來找院長談合作的！公事，你不懂！你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吧！"
說着，在海音的指引下，兩兄妹便往一旁的加護病房走去。
進了門，跟小云交接了下，海音便讓她先回去休息，後半夜再來替換自己。
走到牀頭，先習慣性地看了一遍儀器的狀態，海音剛想去一旁給哥哥倒水，轉身卻見秦海辰僵滯如石，見鬼一般，臉色的血色盡褪：
"是她？！"
大爲震驚地，秦海辰驚呼出聲。
驚愕擡眸瞥了哥哥一眼，又疑惑地望了望牀頭的女人，海音疑惑出聲道："咦？怎麼，哥，你們…認識？！"
驀然回神，秦海辰調整了下心情才繼續道："嗯…有過幾面之緣…她是……"
沒有過多的解釋，秦海辰保守地探問着，有些搞不懂，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而自己的妹妹卻在照顧她？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她叫紀曼馨，是連赫的救命恩人！具體的我也不太知道，連赫說，她是爲了他才變成這樣的…好像已經沉睡了很多年了…連赫出差公幹，不放心，我就替他照看一下…說是有個什麼醫生要來給她檢查，可能能救好的吧……"
海音一知半解地解釋着，一聽，秦海辰卻能猜出個大概。
能讓她捨身相救的，一定是對她至關重要的人！紀曼馨的身世他很清楚，她是個孤兒，除了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基本上沒有親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她肯犧牲性命去救連赫，而連赫又如此照顧她，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連赫？！難道當年她移情別戀地那個、足以跟他匹敵的男人是連赫？！
如果真是他，他倒可以理解她變心之如此迅速的理由了！連赫，他雖然沒見過，可是他的大名，他卻不是第一次聽，若真較真起來，連家的財勢、連赫的成就，的確都勝他一籌。連赫的家世人品，做他的妹夫，他沒有異議，可是搶了他的女人，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真是命運弄人啊！
沒想到，他跟他還真有緣分！扯都扯不斷！七年前，他搶了他的女人，現在，他還奪了他的寶貝妹妹！這該死的，還真tmd的走狗屎運！
心裡抱怨歸抱怨，可畢竟事情過去了七年，再望着牀上已經不成人形的昔日戀人，秦海辰發現自己想恨都已經有些無力了，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人間慘劇，這一刻，這一些往事，在他心中，都不及短暫的生命來的可貴。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能力所及，能幫她就多幫她點吧……"想起曼馨悲苦的一生，收回目光，秦海辰認真地說道，對舊情人，多少還是念舊情的。
"嗯，我知道…"
兩個人又聊了片刻，秦海辰才離去，而海音收斂心神，認真的照看起牀上的女人來。
晚上的時候，醫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是這麼久以來，海音第一次見到紀曼香，這個所謂的牀上病人的親妹妹。
放下果籃，紀曼香繞着牀頭走了一圈，隨即繞回到了海音的面前，臉上沒有半分的哀傷，反倒一臉得意洋洋，瞄着海音，譏諷道：
"沒想到…你還真是大度…對男朋友的舊情人，都可以照顧得如此…無微不至！"
晴空霹靂，海音頓時像是被人悶了一棍，半天沒回過神：
"你說什麼？！她…不是赫的…救命恩人嗎？"
疑惑出聲，海音的大腦瞬間有些短路。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連赫跟紀曼馨真得有過去？雖然她也曾這麼猜測過，可再多的猜測，也沒有聽到紀曼香的這番話來得打擊！
"哈哈，救命恩人？！這是連大哥告訴你的嗎？是，我姐姐是連大哥的救命恩人，沒錯！可不止如此，我姐姐還是連大哥的初戀情人或者是…愛人！七年前他們就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如果不是我姐姐出了意外，你以爲你有機會站在連大哥身邊嗎？我姐姐，纔是連大哥心裡唯一的女人！七年，他都不曾放下，更不曾遺忘！七年，連大哥都沒有交過女朋友，你不會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吧！秦海音，別以爲你有多厲害！你可以爭過我！可是你永遠…爭不過她！因爲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肯爲連大哥捨命，就算有，也是第二，永遠都要排在…我姐姐的後面！我姐姐可是連大哥的心頭肉…你可要好好照顧，萬一有個差池…我怕你…賠不起…哈哈……"
望着海音乍青乍白的臉色，紀曼香樂得心底都要炸開了花，前所未有的解氣，囂張得意地說完，大笑着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海音面如死灰--
盡心盡力照顧了這麼多天，海音從來沒覺得委屈，這一晚，她回到家，也是一夜未閤眼，卻一點都不覺得睏倦，反而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一早，天剛亮，她便又習慣性地爬起了身子，失魂落魄地就往醫院趕去。
剛踏出醫院的電梯，就跟另一頭的哥哥打了個對面，見哥哥手中還提着食盒，海音越發委屈，上前，就衝進了哥哥的懷中：
輕喚着，海音的嗓音難掩哭意的衝動。
"這是怎麼了？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來，過來坐!"擁着妹妹，秦海辰將她拉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怎麼了？球球？一大早就垮着臉…有什麼心事，說給我聽聽…嗯？"
"哥…她不止是連赫的救命恩人，還是他的戀人…我心裡好難過…好委屈，我這麼不眠不休的照顧她，她卻是我的情敵！連赫很在乎她，他還避重就輕地瞞着我…哥，我該怎麼辦？怎麼辦？他瞞着我，還對以前的舊情人這麼好…我……"
越說越是委屈，越說越是擔心，埋進海辰的懷中，海音突然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球球？！傻丫頭…別哭啊！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呢…乖…乖，別哭了……"
擁着妹妹，秦海辰不由得輕輕蹙了下眉頭。原來她…知道了！該不該告訴她，他跟紀曼馨的過去呢？
擁着海音安撫着，秦海辰一陣頭大，沒想到事情一下子變得這麼複雜，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想着兩人早就成了過去，七年，他也好不容易放下了這段情，下意識地，秦海辰不想在捲入。
"哥…怎麼會這樣？本來照顧她我不覺得什麼，甚至還有些同情她現在的遭遇，可是自從昨晚我知道…她是連赫的舊情人，我就…好難過，好難受，我就不願意再照顧她了，我不願意…我爲什麼要把她照顧得好好的，讓她回來搶我的男朋友？哥…"
輕輕拍了下海音的肩膀，秦海辰隨即開解道：
"呵呵，傻球球，真是個傻丫頭！如果連赫真得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可若他心裡沒有你，你搶來又有什麼用？!你也說她是連赫的舊情人？既然連赫選擇了你，就說明不管她在不在，是什麼狀況，他心裡是有你的，是不是？！球球…不要自己爲難自己，她只是個苦命的可憐女人，你照顧她，也只是盡一點善良的本性而已！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要胡思亂想，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你纔是連赫的現在跟未來，不是？不要他已經放下的事兒，你卻放不下，那樣，只會將你的愛人推給別人！如果你愛連赫，就去爲你們的未來努力，可你該努力的對象是連赫，而不是從外人着手，否則，就算你付出再多心力勞力，連赫不愛你，又有什麼意義？！如果連赫愛你，不管是過去的情人還是現在的女人，都不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障礙…….傻丫頭，不要庸人自擾！對曼馨…你就用一個平常的心態，把她當一個普通的值得可憐的病人去同情就好了，或者，你就當她只是連赫的救命恩人…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有些事改變了，是無法回頭的，感情也是一樣…不要管他們之間如何，做好你自己就夠了！懂不懂？"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海音突然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哥，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努力過，就不要後悔，如果實在不屬於你，放棄，就是最大的一種成功。球球，曼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撇開一切不談，她真是個很可憐的女人！今生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樣！我跟她…也算有點淵源，就當是幫哥哥的忙，能力所及，好好照顧她，好嗎？！"
秦海辰說得含糊，隱約間，有些什麼，海音有了感覺，卻來不及捕捉，只是覺得，似乎哥哥也很關心這個女人。
"嗯，好！我會放開心懷，好好照顧她的，至少在赫回來之前，我要好好地照顧她，也算對赫有個交代！"
心情舒暢了些，海音也覺得哥哥的話在情在理。是啊，她再糾結，也做不了主，一切的關鍵，其實都在連赫。
"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啊！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你的赫--"
點了點海音的腦門，秦海辰吃味地取笑道，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轉投了別人的懷抱。
"好嘛，好嘛，我替哥哥好好照顧她，可以了吧！咦，這是什麼，給我的嗎？"
嬌嗔地扯了扯秦海辰的衣袖，海音撒嬌地說道，瞥到他手邊的食盒，伸手就想去撈。
"好了！不哭了就好！這麼大了，還動不動就哭鼻子！給你帶的早餐，媽咪煮的粥，還有你愛吃的小素包，我幫你買了兩塊巧克力，餓了就吃一塊…."
推着海音做好，秦海辰拿過食盒塞給她，還自口袋裡掏出兩個獨立包裝的小盒巧克力塞到了她的手中，對她面無血色的臉色很是心疼。
"還是哥哥好！謝謝哥…幫我也謝謝媽咪！"接過，海音拿出一個小素包，大口咬了一下。
"傻丫頭！"
見海音面色雨轉晴，秦海辰也放下了一顆心，原本還想順道去看看曼馨的，見妹妹這樣，他也就不想過去了，看了下手錶，便站起了身子：
"你慢慢吃，食盒先放着，有空我再過來拿兒！我還要去找院長談點事情，有事電話聯繫，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嗎？！我的寶貝妹妹是給人疼的，可不是讓人欺負的！有事，有哥在呢，嗯？！"
說着，秦海辰還示意地拍了拍胸脯。
"嗯，知道了，謝謝哥！你去忙吧！我沒事了！"
呵呵一笑，海音朝他擺了擺手。小時候，每次她膽小怕事的時候，哥哥就會怕怕胸脯給她打起，讓她放心大膽地幹，一切有他撐着，現在看到這個動作，海音真得覺得好幸福。
目送哥哥離去，吃過了餐包，喝過了粥，胃裡暖暖的，海音心情也舒暢了很多。走回加護病房，替換了小云，隨即又認真負責地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照顧工作，同樣的，海音沒有任何私心地，全心全意地照看着。
傍晚時分，連媽媽又來補了一個吊針，海音便又去陪同了一番，來回折騰了幾次，不知道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還是接連了幾天超負荷的勞動強度，她真得太累了，上半夜，海音便先回去休息，半夜才又趕回了醫院替換小云。
深夜的病房裡，冷謐地厲害，一點聲音都沒有，對着病牀上氣若游絲的女人，海音突然覺得有股陰森森的恐怖感。輕搖着頭不去胡思亂想，海音隨即起身在屋裡走動了片刻，查看了一遍儀器的數據，隨即轉向一旁在自己常用的保溫杯中倒了一杯水，加了幾片薄荷提神，隨即拿着水杯又坐回了牀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音突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地頭暈眼花，連腦袋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不知不覺地，片刻後，整個人便趴到了牀頭。
"醒醒！醒醒！你怎麼照顧病人的？！堅持不住，你就別逞強！曼馨差點被你害死了！"
睡夢中突然被人一把扯起，海音還沒意會到發生什麼事兒，身子猛地被人一推，一個踉蹌，只聽砰得一聲，下一秒，一陣刺痛襲遍全身--
第二更，八千字長更，今天一萬四千字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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