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影專心爲沈萌君擦臉,手和腳也擦了一遍,獸皮毛巾洗了一遍又一遍,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一次一次爲沈萌君擦身體。
爲沈萌君擦身體時,梵影看到了不少淤青,看上去像被撞的,他很奇怪沈萌君怎麼會有這樣的傷。
回頭看一眼呆滯的血冥,看見他手臂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過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任何好轉的樣子,以獸人驚人的恢復力,這樣的傷應該很快開始結痂,雖然傷口很大,但也不至於還流着血水。
“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梵影不問是因爲太擔心沈萌君,現在看到血冥的傷,他覺得自己應該問一下。
血冥都傷得這麼重,梵影擔心沈萌君會不會傷的更重,畢竟沈萌君是雌性,雄性都傷得嚴重,她一個雌性更加不用說了。
血冥把目光從沈萌君臉上移開,看向盯着他的梵影說:“我們遇到了毒蜥蜴。”
聽到血冥的話,梵影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拿着獸皮毛巾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一下就把獸皮毛巾裡的水給攥幹了。
“小萌她中毒了?”梵影問出這句話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完整個人像脫力一樣的微微發抖。
看一眼梵影拿着獸皮毛巾的手,血冥重新看向沈萌君說:“有你這樣的雄性照顧她,我就放心了。”
如果還能活着,他願意用一生守護她,可惜他活不了多久了,蜥蜴的毒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身體了。
“回答我的問題,別說些沒用的。”聽血冥說的廢話,讓梵影一下就怒了。
血冥目光都沒有動,一直看着沈萌君蒼白的臉說:“她沒有中毒,是被蜥蜴甩了一尾巴撞傷了。”她一定還能醒過來,她一定要活着。
聽血冥說沈萌君沒有中毒,梵影狠狠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慌亂收了起來,正打算低頭去洗獸皮毛巾時,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擡頭看向血冥說:“你……”
梵影本來想問血冥是不是中毒了,但剛開口就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看血冥的傷口就知道了,那裡還需要問。
“以後這裡可能需要你多照顧點了,那些幼崽和老獸人都很可憐,希望你別把他們趕走。”血冥一點也沒有快死的樣子,既不傷心也沒有難過,只是很淡定的交代以後的事。
聽到血冥的最後託付,梵影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平時話多的他,這一刻不知道說什麼好。
梵影知道多餘的安慰沒有用,因爲被毒蜥蜴咬過的獸人,沒有一個可以活過七天,所以血冥註定會死,除了接受血冥的最後託付,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無奈地嘆息一下,目光堅定地看着血冥說:“放心吧,我不會讓這裡的獸人受到一點傷害的,你說的那些更不用擔心,小萌比你想象的還要善良,就算我想把那些獸人趕走,怕是小萌也不會同意。”
對於血冥,梵影只是覺得血冥和自己聊得來,而且還救過自己的命,如果不是擔心血冥會和他搶沈萌君,或許他們關係會更好。
血冥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看着沈萌君,好像想把沈萌君深深記在心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