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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鄔的意見也有些道理，”主持會議的領導說，“悄無聲息地潛入，一口氣砍死二十七個年輕力壯的人，普通人確實很難做到。我覺得、這個思路可以作爲很好的參考。那麼、和首都那邊林景福同志以及蒙面人專案小組的聯絡，就由小鄔來負責吧。”
給林景福發去郵件之後，鄔瓊思下意識地又翻出了南曉的聯絡方式。
或許是直覺吧，她總覺得這個年輕人也很不簡單。他現在在哪裡？是否和這件案子有牽連呢？她思考着，感覺眼前一團亂麻。
當天夜裡，南曉悄悄潛入錦繡鎮大宅。
周圍都是黑黃的警示膠帶，還有大大的紅字噴着“案發重地，禁止進入！”，警局甚至在門口裝了一具監控攝像機。要是有誰越過警戒線，肯定就被看見。
然而、南曉是瞬移過去的。這個就沒辦法了。再牛逼的攝像機也擋不住金手指大佬作弊。
磚房還在，沒有燈、顯得黑暗陰森。死了那麼多人，陰氣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大門也被封了，上面的封條還很新鮮。
地上畫着一個個人形，噴濺狀的血跡已經發黑。屍體被移走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很多現場證物。但這是第一手殺人現場，只要認真觀察，依然可以發現很多殘留線索。
不需要手電筒。南曉可以在黑暗中視物。可見光、不可見光、他的雙眼就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夜視裝置。
他花了一點時間，把整個現場粗粗瀏覽了一遍。
“嗯……”
他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中重現整個事情的細節。
轉眼之間，那個人從侵入到離開的全部過程一一再現。
一個僅僅勾勒出邊框的藍色人形，快速地走近宅院。先是正常進門，被四個人阻擋之後，她突然拔刀！轉眼之間，那些人就在她刀下四分五裂。
是個女人，南曉非常肯定。從腳印的大小和深淺上應該可以看出來。
身高……
站在門口，他比了一下血液噴濺的高度，最後猜測這位女殺手應該在1米七左右。“她爲什麼要殺死這些人呢？”這是他唯一感到疑惑的地方，“這些人渣、微不足道，怎麼會惹到這種等級的刀術高手？”
月光下，他伸出手，掌中突然出現楔丸。
一邊思索那個“她”進門時的動作，他一邊慢慢地揮刀，重現當時的情景。
幾乎是看不見的角度，巧妙地側身擋住右手的動作。一瞬間，刀就出現在她手中，抹開正面那人的喉嚨。“血是這樣噴的，”他低聲說，“然後她低頭……轉身……這樣出刀，瞬間斬殺掉第二個人……”
他轉身出刀，想象着當時那些人倒下的場景。
“我當然可以做到，只狼世界裡、凜大概也能做到。不、凜擅長使用短刀，而這個女人的刀很長。不過這風格還真是像忍者。一樣的陰毒隱蔽。”
他思索片刻，繼續模擬接下來的場景。
“殺掉門口四個人之後，她潛入草叢，悄悄地朝主屋摸過去。兩個人繞着屋子無聊地巡邏。她悄悄跟上，一刀幹掉後面那個……前一個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往前走。她很有耐心，一直跟着前面那人走過屋子拐角才動手……果然、血跡在這裡。”
屋子背陰處有一塊較爲隱蔽的血跡。噴濺式的小點表明，當時血流非常慘烈，飆到很遠。
看着牆上被踩垮的一塊青苔，南曉冷笑：“從背陰處爬牆了，哼哼、頗有想法啊，靜悄悄地潛入，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他跳上窗臺，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找到一個淺淡的腳印。
裡面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兩側牆上都是刀痕，然而是那些驚慌的賭徒留下的。從牆上濺滿的血痕可以判斷，這位長驅直入的女殺手非常冷靜。一刀一殺，幾乎沒出過第二招。
“殺穿了整個走廊……賭徒們瘋狂從房間裡衝出來，三……五個？不、看看這些血指印，至少有七個以上，說不定還要多……他們擁擠在走廊盡頭，不敢衝上來，嘖嘖……倒也不能太苛責，這樣的地形，除非拿槍，否則真是來一個死一個。要是有手榴彈、閃光彈、震撼彈之類的，也可以試試。很可惜，這些比槍管制得還緊，普通人只能玩鞭炮。”
腦海中，他一點點重現當時戰鬥的場景。
“……轉身、一刀斬下，同時讓開敵人從後面來的一刀。她很自信，因爲其他人都不如她那麼快。對付幾乎靜止的人，我也能一刀一個……敵人的攻擊落空了……不管怎麼拼命，他們根本抓不到出刀的機會。進攻就會露出破綻，稍微有破綻就會死。嗯、她很謹慎。明明可以輕鬆殺死那些人，依然迴避了一些可能有風險的攻擊方式。”
半路上，南曉停下來，觀察着牆上留下的一道刀痕。
毫無章法，出刀的人只懂亂揮。雖然蠻力可觀，但也休想砍到神秘入侵的女人。
“三個敵人同時衝上來，毫無配合。而她冷靜應對，在他們出刀之前，搶先一步反攻！”
南曉手中比劃着，低聲說：“好犀利的刀法，只出了一招，就廢掉三個人。這樣的判斷力，這樣的劍術技巧！”
他的心一陣狂跳。這樣的劍術，他記得自己見到過。
在神秘海域世界，絕望的內森·德雷克插下螺旋劍，試圖將整個世界毀滅。那一刻，洛斯里克的殘影轟然出現，手持透明長刀的看守者也一併前來。
強大的螺旋劍看守者，劍術精妙得讓人難以想象。那個時候，很明顯她是放水了。不然南曉覺得自己能死一萬次。
就算放水，打鬥的結果也異常慘烈。自己肚子上捱了一刀，喬爾胸口被邪惡的黑火燒穿，都奄奄一息。
要不是最後拼命搶到了生命之樹的樹液，他毫不懷疑自己和喬爾會死在那裡。
“……走上樓梯，盡頭有兩個人衝出來，在對方刺出一刀之前的瞬間，她連出兩刀，準確命中要害。精準、一絲多餘的力量都沒有浪費，這是千錘百煉的殺人刀術……又有人衝上來，起碼死掉五個……她一步步前進，以蔑視的態度……輕鬆殺死對手，然後……”
他觀察着牆上的血跡，緩步前行：“這裡應該是最後幾個人了……發現逃不掉，絕望地回身反攻。然而剛纔的殺戮已經讓他們心驚膽戰。他們很不齊心，有人想要逃，把勇敢上前的人賣了。這是二樓走廊上的最後一戰……不管是拼命還是逃跑，她一刀一個，誰都不放過……”
查看過二樓盡頭的房間，整個作案現場勘查完畢。
“螺旋劍的看守者爲什麼要殺死這些混混？他們對她應該毫無價值纔對。僅僅是個人喜好？就像路過看見有螞蟻，就一腳踩上去。”
沉思片刻，他忽然側頭朝屋外看了一眼，身影隨即消失。
幾分鐘之後，一個錦繡鎮上的居民探頭探腦地走進廢宅。他拿了警局兩千塊錢，負責看管犯罪現場。又到了每天例行巡查的時間，他心裡害怕，但爲了錢還是不得不來。
“噓～～噓～～”
他戰戰兢兢地吹口哨，給自己壯膽。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宅子特別邪門，讓他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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