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神的攻擊就是這樣子的嗎…不過,以這種程度要擊倒我恐怕還遠遠未夠啊!!”
面對着巨神兵的襲來,紀紗毫無懼色,昂然不動的硬受了這致命的一擊。巨神兵一擊即退,強大的衝擊力在紀紗的身體周圍捲起聲勢驚人的沙塵,一時間竟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勝了嗎,海馬…”懷着疑惑的心情,瑪利克舉步向一片沙土迷濛的場地走去,然而他剛剛走出兩步,沙塵之中便傳出了海馬嚴厲的聲音:
“不要過來,決鬥還未結束的!”
瑪利克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此刻,決鬥場上的迷濛的沙塵也已經慢慢的散去了,海馬靜立在場上,前後有青眼白龍和巨神兵分別護持着。而在他對面的場上赫然站着硬受巨神兵一擊的白龍聖女琪紗拉,令人驚訝的是,她不但沒有因爲巨神兵的全力一擊而倒下,甚至連300點的生命值也沒減少絲毫。
“真·白龍聖女是不會承受對方任何怪獸效果的,即使那效果是神的力量也一樣!”紀紗伸手一指海馬,“也就是說,你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擊敗我的方法了。還是老老實實結束回合,等着被我消滅吧,海馬瀨人!”
(可惡,難道連神也無法企及化爲聖女的琪紗拉了嗎?那麼,只好冒險一博了,希望她不要突然發動後場的蓋牌…慢着,還有一個辦法,說不定可以…)
“我是不會放棄的,別忘了我的回合還沒結束呢!”海馬大吼一聲,舉起了手裡的一張綠色的魔法卡,“發動儀式魔法‘白龍女的守護’,將我場上的青眼白龍作爲祭品,從手卡里特殊召喚控龍的神官·塞特(攻3200、防2800)攻擊表示!”
話音未落,海馬只覺得身體一輕,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面前的千年杖中射出,與手中的卡片發出的光芒合爲一體,化作金色的人形緩緩降落在場上。人形的面目慢慢的清晰起來,正是和海馬長得一模一樣的控龍之神官·塞特。
“那…那是…”普塔驚訝的退了一步,“戰神塞特?!海馬怎麼可能會召喚這張卡的?”
紀紗也被眼前的變化一下子驚呆了,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衆人都驚疑不定的時候,海馬場上的塞特突然開口了:“好久好久…有幾千年沒見面了,琪紗拉。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依然記得我這個一手害死你的罪人,我…謝謝你。”
“塞特大人!”紀紗終於哭出了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着臉頰流淌而下,跟着她只覺得身上一輕,自己的身體竟和場上的白龍聖女分了開來,踉蹌的退回了決鬥者的位置。而場上的白龍聖女琪紗拉則流着淚水撲在了塞特的懷裡,與自己心愛的人深情相擁在了一起。
“塞特大人,我…請不要再離開我了,一個人在這世上度過了幾千年的時光,我…我好怕…我好孤獨…”
“不會了,琪紗拉。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直到永遠…”塞特將琪紗拉擁進懷中,深情的撫摸着她的白髮,目光卻轉向了身後的海馬,微微的點了點頭。
“塞特,抱歉…”海馬此刻的心裡也是翻騰不已,實在不忍心出手打破這溫馨的一刻,但是如果不在此刻及時有個了斷,一切恐怕就都晚了,“…我打開場上的蓋牌,發動速攻魔法‘陷阱***’,讓我在這個回合裡蓋在場上的陷阱卡可以馬上使用!我發動陷阱卡‘破壞輪’,破壞掉控龍的神官·塞特,給予我們雙方相當於塞特的攻擊力3200點的直接傷害!!”
此刻,紀紗的生命值只剩下了300點,海馬的生命值也因爲一扣再扣而變成了950點,這一記“破壞輪”成功之時,兩人將戰平,這樣一來,雙方就像之前交戰的那場一樣,不必承受支付靈魂的代價也能安然的結束戰鬥了。然而,事實是無情的…
“打開蓋牌,發動速攻魔法‘防禦輪’,將‘破壞輪’的直接攻擊無效化!”紀紗雖然沉浸在琪紗拉與塞特重逢的感動中,但海馬遲了一步的陷阱發動還是讓她及時的醒過神來,發動了針對海馬的致命打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想方設法以‘破壞輪’結束戰鬥的,我偏不讓你如願!要下地獄的話你自己去下,別拉上我作墊背!!”
“去,功虧一簣嗎…”海馬懊惱的哼了一聲,打開了場上的最後一張蓋牌,“發動速攻魔法‘防禦輪’,將‘破壞輪’的直接攻擊無效化!”
一輪破壞輪的轟炸之後,海馬場上的控龍的神官·塞特化爲烏有,而雙方的生命值卻還是300:950,沒有絲毫的變化,海馬的頑強努力,最後還是以完全失敗而告終。
“塞特…塞特大人…”看着懷中化爲飛灰的塞特,琪紗拉流下了痛苦的淚水,抽泣着把雙手高高舉向天空,“不要走啊!不要再次丟下我一個人啊,求求你了,塞特大人--!!”
“白龍聖女,你…”紀紗這時才發現,自己從剛纔塞特出現時開始就流下的淚水竟然還在流個不停。她的心裡懊悔萬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如果讓海馬的破壞輪把雙方的生命值歸零,那麼琪紗拉的靈魂至少還可以和塞特一起在冥界團聚,然而因爲自己任性的一念之差,竟然造成了一場悲劇的重演!不止如此,在下一回合,這個悲劇很可能還會再度重演,只不過悲劇的主角不再是琪紗拉和塞特,而是她自己與她所謂的“對手”,青木紀紗和海馬瀨人!她痛苦的抱着頭悲鳴着,過去的零星記憶在腦中逐漸清晰起來。恐怖的是,那記憶和她腦中原本的記憶並不一樣…
(不…不可能…!我…我怎麼會是…!)
在明瞭真相的絕望與震驚中,紀紗流着淚水擡起頭來,失去勇氣的雙手不停的在顫抖:“哥哥…普塔哥哥…我…我把過去的事情全都記起來了…我不是青木紀紗,我也不是白龍女琪紗拉,我…我只是一個容器…一個被人灌注進琪紗拉和紀紗記憶的容器而已…”
“紀紗,你瘋了嗎?”普塔失聲驚呼,“不要想那麼多了,趁海馬結束回合的大好機會,一氣收拾掉他!別胡思亂想,這對你的身體不好的!”
“哥哥…對不起…”紀紗哭泣着把臉頰轉向了身後的普塔,“我全都記起來了…我不叫青木紀紗,我的名字叫堀江文美…我…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海馬財團一個附屬中學的學生…在我出了車禍的時候,是你把我救起來帶到這裡,在爲我治療的同時爲我整了容,又用洗腦的方式把有關琪紗拉和虛構出來名爲紀紗的女孩的記憶灌輸進我的腦子裡…我…我不是琪紗拉,也不是一心爲了海馬剛三郎復仇的青木紀紗,我只是一個琪紗拉的備用品,一個本應在車禍裡死掉的女孩…”
“不是這樣的,紀紗!你是我的妹妹,是我普塔唯一的親人!”剛纔還鎮定自若的普塔,此刻突然變得驚慌異常,“我求求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打倒海馬,打倒他之後,我們兄妹還有安娜三個人就可以無憂無慮的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快樂的生活!快點,武藤遊戲他們也要接近這裡了,我們沒時間了!”
“我…我做不到…”紀紗拼命的搖着頭,“我這才知道我對瀨人大人的恨是無謂的,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仇恨…不管他怎麼看我,我現在留存在心裡的,只有一種感情,那是你灌注進我腦裡的琪紗拉對她憧憬的神官塞特大人最深的感情!!”
“紀…紀紗,住手,你要做什麼?!”看到紀紗將手伸向決鬥盤,普塔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不行!快住手,我不會逼你去打倒什麼人了,你不要爲了海馬犧牲自己,聽到了嗎,紀紗!!”
“沒用了,普塔大人…”普塔身邊的銀袍人死死的扳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打算衝過去的念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已經沒法挽回了…”
“等一下,紀紗!”一個傲然的聲音從紀紗對面傳來,讓她停下了伸向決鬥盤的手。在她的面前,海馬正舉着手裡最後的一張卡,輕輕的晃動着。
“事情還沒到最後,不要輕言放棄。只要我的手裡還有卡片,一切都還是有轉機的。我發動第二張‘地獄搶奪者’的魔法卡,付出我800點生命值,從墓地裡發動陷阱卡‘破壞輪’!破壞的對象是…真·白龍聖女!!”
“是啊,白龍聖女只是不會承受怪獸的效果,陷阱卡還是有效的。這樣的話,她和塞特大人終於也能團聚了呢…”看到琪紗拉帶着欣慰的笑容伸手接過從海馬墓地裡飛擲過來的破壞輪,然後消失在爆炸的火光中,紀紗的視線徹底被血紅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額頭不知何時已淌下了一股血流,穿過淚水朦朧的雙眼流向秀麗的下頷。在兩人的生命值雙雙歸零的同時,她的全身也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向下直倒下去。幸運的是,海馬已及時跑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隨即將她的頭平放在膝蓋上,從懷中取出手帕,輕輕的爲她擦拭着額頭流下的鮮血。
“真沒想到,黑暗遊戲帶來的傷害是這麼的恐怖…你一定很痛吧。”
“沒關係,瀨人大人…”紀紗伸出柔荑,輕輕握住了海馬爲她擦拭鮮血的手,“倒是因爲我的愚蠢,讓你受累了…我知道瀨人大人你喜歡的是白龍女琪紗拉,而我卻只是一個仿製品。我也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向你要求什麼,也並不奢望得到你的憐憫。但是我只希望瀨人大人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意…是…是屬於…”
“我知道,我都知道。”海馬那張冷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溫柔的表情,“真正愛着白龍女琪紗拉的,是千年前她憧憬的那個人:神官塞特。她只是記錄我過去的一個影子,而現在真正能留存在我心裡的那個人…是你。”
“瀨人大人…謝謝你…”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紀紗緩緩把頭靠在了海馬的臂彎之中,“好溫暖啊…我不再孤獨了…”
懸浮在空中的千年劍放出奪目的光芒,像無數伸出劍身的手一樣,直撲向下方的海馬和紀紗。在海馬和紀紗身上雙雙泛出靈魂的光點,彷彿是在呼應着千年劍的召喚一般緩緩向着那撲面而來的光芒飄去。
“遺憾啊,打平並不是最好的結局,而是最壞的結局。”普塔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悲傷之色,看來他也並不是沒有常人的感情的,“和普通的黑暗遊戲不同,在這華路達神殿裡,打平就意味着要貢獻上決鬥雙方的靈魂一起作爲祭品,如果分出勝負的話,至少也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的…紀紗,我希望那是你,可是…”
“什麼?好卑鄙的規則!”瑪力克和貘良等人一齊發出憤怒的叫喊,向着普塔奔去。然而在他們跑到海馬身邊時,一道道的雷電便已經劈在了他們的面前,阻止了他們向普塔的逼近。
“妨礙普塔大人復活華路達神的,我不會原諒他!”在銀袍人的手中託着一個奇怪的銀色物體,正在閃動着電火花不停的顫動着。那個形狀看上去像是…心臟?!
瑪利克向後退了一步,隨即托起了手裡的千年天平:“你是什麼人?!爲什麼總要和我們過不去?”
“我嗎?”那個銀袍人冷冷一笑,“我就是第七名持有千年邪器:千年心臟的決鬥者,是要終結決鬥王·武藤遊戲的人!!”
“海馬君!!”伴隨着一聲大叫,在後殿側面的一扇大門“砰”的一聲被重重的推開,遊戲、城之內、圭平三人率先衝進了後殿,在他們身後緊隨着歌特、刃、哈妮以及丸藤亮和不動信吾五人。這樣一來,分成兩批的決鬥者終於再度合流了。
“遊戲,還有圭平…你們都來了。”海馬側過臉去,身上的光點越加明顯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我和紀紗已經累了,讓我們好好休息吧。”
“哥哥…不可能,哥哥怎麼會被…?!”圭平驚叫着奔向海馬,然而同樣給銀袍人以千年心臟發出的雷電逼退回去。一行兩批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千年劍不斷的侵蝕海馬和紀紗的靈魂,卻無能爲力。
(放心吧,海馬,你們不會死的…)
一個平靜的聲音自半空傳來,讓低頭等待着靈魂被抽取的海馬吃了一驚。當他擡頭望向空中時,看到的竟然是浮在千年劍兩側,牽着雙手將千年劍環在中心的塞特和琪紗拉的靈魂。
(千年劍的詛咒就讓我們來承受好了,悲劇…在過去有一次就已足夠,不要再讓它一再的重複了…)
在塞特和琪紗拉之間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浮出海馬和紀紗身體的靈魂光點送回了二人的身體內。而塞特和琪紗拉卻帶着微笑,慢慢消失在了千年劍的光芒之中。吸收了靈魂的千年劍嗆然落地,掉在普塔的腳邊。而原本立在地上閃閃發光的千年權杖的光芒也慢慢的消失,錚的一聲倒在了海馬身邊。
“謝謝你們,塞特…還有琪紗拉…”海馬伸出手去,握緊了千年權杖,他的手握得是如此的用力,以致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去做了,你們的心意不會白費的…”
“你就是普塔吧!!”城之內大步跨上前去,一手指向站在王座前的普塔和銀袍人,“快點把小舞和大家的靈魂都交還回來,不然的話我城之內大爺就不客氣了!”
“說得還真好聽啊,城之內克也。”銀袍人在普塔的肩頭虛按一下,然後走到他的身前,“可惜的是,像你這種雜兵沒有資格和我們進行交涉,快點讓武藤遊戲過來,只要他能在決鬥裡贏過我,我就不會再阻止你們對普塔大人要求什麼!”
“這傢伙的聲音好耳熟…”城之內咕噥着還想向前走,但遊戲已先一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拉住了他。
“退下吧,城之內,對方既然指名要我過去,這裡就有我來應付。況且,我也想問他一些事情。”
“啊啊,遊戲,你要小心。”城之內點點頭,退到了一邊。這樣一來,變成了遊戲直接面對着那個銀袍人。
“好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面對面的交談了,請你告訴我你把杏子和爺爺帶到哪兒去了吧。”遊戲頓了一頓,又接了一句讓人震驚不已的稱呼,“可以嗎,天元叔叔?”
“嚇?!”衆人全都給遊戲的話驚呆了。第七個千年邪器的決鬥者,神秘的銀袍人竟然就是遊戲的叔叔:武藤天元?!
“嗯,不虧是我的侄兒遊戲啊,竟然從我的話音裡聽出我的身份來了…”銀袍人嘆了口氣,伸手拉去銀色的斗篷,露出了真面目,正是之前和杏子及武藤雙六一起失蹤的武藤天元,“如果你想知道杏子和老爺子他們的下落的話,就和我決鬥吧。打敗持有千年心臟的我,普塔大人自然會告訴你們他們的去向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遊戲一邊說着,一邊向城之內使了個眼色。城之內會意,立刻招呼瑪利克等人協助海馬將紀紗擡開。衆人都撤到了一邊觀戰,場上的人只留下了遊戲和天元,以及王座旁的普塔和王座上昏迷的喬安娜而已。
“說起來,我以前都是用臨時拼湊出來的卡組決鬥,而這次的決鬥還是頭一次用自己的卡組呢,希望到時候不會嚇到你。”天元將千年心臟上繫着的鏈子掛在頸上,舉起從口袋裡取出的卡組,裝在腕上的決鬥盤中,同時千年心臟裡涌出血一般的紅色霧氣,將剛纔黑霧還未散盡的後殿再度整個包圍了起來,“先旨聲明,千年心臟的黑暗遊戲和其他千年邪器的黑暗遊戲可是完全不同的,到時候你可要小心應付啊,遊戲!”
“我會的!”遊戲大聲的應着,伸手將卡組插入了決鬥盤,“來吧,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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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馬瀨人(青眼白龍+XYZ卡組)
陷阱***:速攻魔法,讓玩家在發動此卡的回合裡蓋在場上的陷阱卡可以馬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