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面對的對手從暗黑界的武神·高爾德變成了暗黑界的勇王·達伽…”面對殺氣騰騰的向自己和瑪利克逼來的刃,歌特沉痛的閉上了眼睛,“本來我想在時限到來前就阻止他,但是即使這一次阻止成功了,也難保他下一次不會出現精神反噬的情況出現。爲了讓刃以後可以永遠的從勇王·達伽的陰影裡擺脫出來,你在這裡必須要有打倒他和被他打倒的覺悟了…”
“等…等一下,幹嘛是我啊?”瑪利克慌了手腳,“這傢伙應該還有自己的意識存在吧?直接呼喚他不就成了,爲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去讓我打倒他呀?我的身體可再也受不起黑暗遊戲的打擊了!”
“雖然如此,但是他現在的瘋狂意識完全壓制住了自身的理智,根本沒辦法呼喚回來。遺憾的是我礙於體內的阿蒙神被暗黑界的力量束縛而無法出手,否則的話,就絕對不會把這麼危險的事情託付給你的。”歌特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一手搭在了瑪利克的肩頭,“那,刃的事情就拜託了。”
“雖然你這麼說,不過…”瑪利克看了一眼已經離自己只有十步之遙的刃,“我可是輸給過他耶,而且他現在又用了那麼變態的卡組,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三個回合去…”
“拜託,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啊?”對於瑪利克那畏畏縮縮的反應,歌特真是大爲抓頭了。
“可惡,結果還是隻有豁出去了嗎…”瑪利克硬着頭皮舉起了手中的神之卡·太陽神的翼神龍,“好吧,以太陽神·拉的名義起誓,我要盡全力去阻止這個傢伙暴走!”
“那張卡不是太陽神的翼神龍嗎?太好了,又找到一組夥伴了!哎,瑪利克!歌特先生--!”
在瑪利克和歌特的身後傳來興奮的聲音,惹得二人不由回頭望去,在街角的方向,遊戲和海馬正在向這一邊快步走來,焦急的遊戲更是大步的跑了起來,唯恐下一刻瑪利克他們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似的。
“遊戲,你來了嗎?”瑪利克在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向託着玉球的歌特掃了一眼,看到他沒有表現出什麼敵對反應,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他當然不會忘記還有一個曾經是夥伴的煞星還站在他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這個時候根本不容許他鬆懈下來去和遊戲他們拉家常。
“哎,你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留在這個地方…”遊戲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危險,還在興奮的跑向瑪利克這一邊。就在刃將有如嗜血野獸般的目光從瑪利剋落到遊戲身上的同時,遊戲停下了腳步。
“另一個我,那傢伙的眼神…!”
“(危險,夥伴,那個人對我們抱有很強的敵意。)”察覺到刃身上強大的殺氣,阿陶姆及時向遊戲發出了警告,“(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不是朋友,是敵人。)”
“敵人?爲什麼…”遊戲遲疑的把臉龐轉向了一邊的歌特,“歌特先生,刃先生這是怎麼了?”
“他現在不是刃,而是暗黑界的勇王·達伽。”歌特語出驚人,把遊戲和隨後跟來的海馬都震在當場,“他的意識現在已經恢復到了和我交戰之前的狀態,而且精神恐怕會因爲受到暗黑界力量的影響而變得比那個時候更加狂亂。現在我不能出手,希望你們能幫我制住他…”
“制住我…?”刃轉過刀般的目光,冷森森的眼神直射向歌特,“你在說笑話吧,老闆。除了你之外,我看不出這些傢伙還有什麼本事可以製得住我的。就是他…”說着,他伸手一指海馬:“…海馬瀨人,你也一樣。別以爲僥倖勝了我的逐客令卡組就自以爲是了,在我的七福神卡組面前,你支撐不過十個回合的!”
“你在夢遊嗎?”海馬毫不客氣的予以反擊,“如果是的話就馬上給我醒過來,然後爲你剛纔說的那些不着邊際的混帳話向我們道歉!不然的話,我可不會輕饒你的!上一次沒能給你教訓,這一次就打到你滿地找牙!”
“等一下,海馬。”瑪利克伸手攔住了準備向刃迫近的海馬,“那傢伙…是認真的。”
“那個我還不知道嗎?我只是沒想到他會變得比以前更欠揍了而已。”海馬推開瑪利克的手臂,冷峻的目光從刃滑到了瑪利克這一邊,“不過,這傢伙既然向我挑釁,如果不迴應的話,我的面子要向哪裡擱?這次由我來收拾掉他,你們誰都不許插手!”
“海馬君,雖然知道對你很不公平,但是這一場還是我來比好了。”在這個緊張的時候,遊戲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徑直繞過海馬走向瑪利克對面的刃,“你剛剛和那個暗黑界的模仿師交過手,而瑪利克嘴角的血還沒擦淨,肯定也是連番苦鬥了。既然歌特先生不能出手,那麼這裡能和他決鬥的只有我了。”
“遊戲,用不着你多管閒事,我說過這次的決鬥由我來搞定!”海馬也氣勢如虹的大步走過瑪利克身邊,與遊戲並肩而立,“…還是說,你打算挑戰我的權威嗎?”
“但是,這次的決鬥…”遊戲正準備繼續和海馬爭辯,刃突然發出了難聽的尖笑聲,跟着舉起了手上的刀鋒決鬥盤,即使是在不甚明朗的陰沉天氣中,那刀刃般的決鬥盤也不斷的晃出一絲絲的亮光,照得遊戲有些眼花。
“有趣,太有趣了!爲了我一個人,竟然要勞動到決鬥王和海馬社長雙雙來爭奪這個決鬥權,我真是無上的榮幸啊!但是,我現在想和他決鬥的,只有一個人…”
說着,刃伸手一指瑪利克的身後:“老闆,我要和你的卡組決鬥!”
“這算是報前仇嗎?沒想到我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把你心裡的戾氣全消除乾淨,倒反過來影響到凱歐斯神了…”歌特嘆息着搖了搖頭,從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卡組,“既然這都是我的責任,我也不能總是找藉口來逃避了。那麼,由我來捨命陪君子,和你交一次手吧。”
“嘿嘿,老闆,你別會錯意了,我只是想和你的卡組決鬥,至於你的命,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用。”刃搖搖手指,雙眼裡閃動着令人膽寒的紅色光芒,“至於和我決鬥的人選,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比你更合適的傢伙。”
“什麼?難不成…”歌特心裡微微一顫,卻見刃的手指慢慢的在衆人面前一轉而過,最後落在了遊戲的身上。
“決鬥王武藤遊戲,或者應該說是法老王阿陶姆,既然你是決鬥王,那麼就應該能用任何卡組都能取勝。現在,請你拿着老闆和卡組,和我進行一場生死對決吧!”
“我只是武藤遊戲,不是法老王。”遊戲緩緩的搖了搖頭,但卻轉身向歌特走去,“不過,如果你希望我用歌特先生的卡組和你交手的話,我滿足你的願望!”
“這怎麼可以,遊戲!”看到遊戲把手伸向自己手中的卡組,歌特急忙縮手,讓遊戲拿了個空,“現在他指名挑戰的是法老王,可是現在法老王的靈魂卻因爲失去了千年積木被封印在了你的身體裡不能進行人格轉換。我的卡組你是肯定用不熟的,況且裡面又抽走了阿蒙的靈羊帝這張卡組的靈魂卡,你取勝的機會…”
“那還不容易,用這個吧。”刃冷笑一聲,隨手將自己頸上的月牙吊墜扯了下來丟向遊戲,“現在凱歐斯被封印在我體內最黑暗的地方,這東西拿在我手裡也只是廢品一塊,倒不如借你用一下。快點把法老王叫出來吧,至於你嘛,武藤遊戲,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作我的對手,所以你也不必爭些什麼了。”
“…我該對你說謝謝嗎?”遊戲帶着些許不快將刃丟在地上的月牙吊墜撿起,隨即眼前一花,人已站在熟悉而陌生的長廊前。在長廊的另一端擺放着一把金色的椅子,法老王阿陶姆正環着雙手,疊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用嚴肅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這位摯友。
“總算是又見面了,夥伴。”
遊戲走向阿陶姆,無奈的攤開了雙手:“另一個我,刃先生說要和你交手,想必你也聽到了吧。我覺得…”
“他要和我交手,那我就去好了。”阿陶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這使得遊戲的心中突然又莫名的產生了溫暖感,“自從進暗黑界以來都辛苦你了,夥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能更換隊員的機會,你還是休息一下,由我去對付他吧。”
“但是,用歌特先生的卡組,能取勝嗎…”遊戲還是有些猶豫,“這樣一來,我們一點優勢都沒有了呢…”
“放心吧,夥伴,我可是遊戲之王啊。”阿陶姆安慰似的拍拍遊戲的肩頭,“還是說,你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呢?”
看到阿陶姆如此堅持,遊戲終於鬆了口:“我明白了,但是,一定要小心啊…”阿陶姆笑着向遊戲一挑大拇指,便轉身沒入了遊戲來時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遊戲一人呆坐在金色的椅子上,心裡不由得有些焦急。
(真的沒問題就好了,另一個我…)
看到遊戲拿到月牙吊墜時就陷入了類似瞑思的狀態,歌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瑪利克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對於海馬來說,可就完全不理解這些不現實的東西了。但他此刻竟然也有一種奇特的期盼感,那是一種和等待遊戲(電動遊戲,不是武藤遊戲)開始時相似的期待…
就在海馬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柔和的白光突然從遊戲身體裡涌出,照得周圍明亮起來。就在海馬以爲這光芒會暴增到刺眼的程度而準備用手擋着眼睛的時候,光線黯淡下去了,留在原地的遊戲比原先的個子高了一些,雙眼也不再是呆板無神,而是散發出了一種莫名的威嚴。就在歌特、瑪利克和海馬三人同時愕然的一瞬間,他已一手將歌特手中的卡組取了過來,然後安在了展開的決鬥盤上。
“出來了啊,法老王阿陶姆…”刃的笑容變得極度的詭異,讓瑪利克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了一絲不寒而慄的感覺,“果然,只有你纔是能讓我放手一戰的對手啊!”
“刃…不,暗黑界的勇王·達伽,既然你要求和我交手,那麼,我有滿足你要求的義務!來吧,決鬥!”
“好濃厚的**味啊…”
瑪利克這樣的嘆息着,然而他卻不知道,就在離這不遠的另外一條街上所充斥的氣氛,遠遠比他感受到的**味要濃厚得多…
“貘良,你…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城之內強壓住心頭的顫抖,吃驚的指着姆特向暗貘良大喊,“你們兩個的眼神…怎麼都那麼的怪啊?”
“從哈妮一登上這座島,沉睡在她身體裡的我就已經察覺到這裡有種熟悉的感覺了。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姆特那平時清脆無比的聲音竟有些沙啞,顯然是因爲她過分激動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千年我在肉體灰飛煙滅之後沉睡在神之首飾裡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我就只是在沒人理會我的時候悄悄的哭,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來安慰自己。我覺得你會回來的,你一定不會讓我再孤獨下去的…”
“你是這樣,我在千年智慧輪裡的日子又何嘗不是這樣。”暗貘良用力的搖了搖頭,對於他來說,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以致他精心策劃的計劃一下子全被打亂了。此刻他的意識和他一手策劃的計劃一樣已經亂成了一堆散麻,而他卻無力去把這堆亂麻一條條理清。至於要他一刀把這亂麻般的思緒砍斷,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怎麼了,巴庫拉哥?”顯然是意識到對方比自己處在更混亂的情況中,姆特警覺的問了這麼一句。然而,她關切的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口頭的回答。顯得疲憊不堪的暗貘良只是用單手按着雙眼緩緩的搖頭,至於要回答什麼,怎麼回答,他都根本沒力氣去想了。
“喂喂,別管現在怎麼樣,我們要趕快找到遊戲他們啊!”城之內對於兩人那“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默契實在是難以適應,不由得連聲抗議,“就算你們是小倆口,要談情說愛也別在這麼打緊的關口啊?就算是我求求你們了,快點架上凱撒這小子,我們一塊兒趕路要緊吧…”
“很遺憾,你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被城之內的聲音驚醒過來,暗貘良這才暗地裡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然後恢復了原先那冰冷如冬的口氣,“現在我可不是以什麼朋友的身份來加入你們,而是以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暗黑界的支配者·佐克的身份來收拾你們的!”
“你這傢伙也是暗黑界的幹部!?那麼,你是打算在這裡把我們都收拾掉了?”城之內惱怒的側過身,把手按在了決鬥盤上。在之前所打過的交道中,他就已經很清楚暗貘良的狡詐了。而今對方又亮明瞭身爲暗黑界大幹部的身份,這已經擺明了不準備讓他們活着離開這裡的決心--當然,姆特是不是例外,城之內還不知道。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暗貘良微微把頭偏向城之內,露出邪惡的笑臉,“半分鐘前我還在爲是不是殺掉你和凱撒亮而猶豫,但是現在我可不會猶豫了。我不動手,自然會有人代替我動手的!”
“你在說她嗎?”城之內看看姆特,覺得臉上流露着困惑神色的她似乎還沒有倒戈爲敵的意思,“不過,你的這位小女朋友似乎沒這麼容易就給你說得呢,這樣你也打算堅持讓她來對付我們嗎?”
“我可沒說讓姆特來對付你這庸才,即使我肯,她八成也不會答應。”看來暗貘良對於姆特的性格倒是清楚的很,一口就否定了城之內的猜測,“我說的人,是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一位…”
“…暗黑界的屠殺者·基勒。”一把聲音不知何時在城之內身後響起,嚇得他一跳三尺高,差點沒蹦到一邊的房頂上去。
“哇咧!幹嘛你們都愛一聲不吭的站在別人身後啊?想嚇死人不成!”
“在全體出動的上層幹部裡,基勒是最後一位被派出的幹部。雖然他不是最強的幹部,但卻是最狠的。在暗黑界的日子裡,那個嗜血的傢伙曾經屠殺過超過三位數的無辜靈魂。”暗貘良向前邁了一步,用身體將城之內與姆特和亮完全的隔絕開來,“考慮到你的運氣實在太強,所以華路達只好讓這位殺性最大的幹部來和你玩一場速戰速決的決鬥。別指望靠運氣可以拖過決鬥去,這傢伙的力量會在你的運氣沒完全發揮出來之前就先把你扼殺掉,城之內克也!”
“巴庫拉哥,你怎麼能這樣!”姆特急得大叫起來,“城之內他是我們的夥伴呀,爲什麼要把他…!”
“閉嘴!”暗貘良惱怒的大吼一聲,姆特嚇得全身一顫,馬上住了口。自從她在前世認識暗貘良開始,還從來沒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城之內克也,你的事情我從佐克那裡聽說過了。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正是我渴望已久的獵物。”在城之內身後的人是一個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但卻滿臉傷疤的瘦弱怪人,他的左邊半張臉已經完全潰爛,有如腐屍一般,一說話肌肉便不停的蠕動,尤其是在對城之內說出“渴望已久的獵物”時還伸出紫藍色的舌頭舐了舐似乎是染上了鮮血的手指,看得城之內直想吐。
“殺掉三位數的靈魂的屠殺者…我的天啊,我真要和這傢伙交手嗎?”
“問答無用,準備決鬥吧!”基勒一揮拳頭,在左腕上嵌着的一面巨斧發出“虎”的一聲,城之內這才注意到那斧面上竟然有着場地花紋,原來那竟是斧型的決鬥盤。
“可惡,只有應戰了…”他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取出卡組,一不小心將袋裡的兩張卡也一起帶了出來。當他俯身拾起那兩張卡片時,卻意外的呆住了。
(原來是這兩張卡嗎…也罷,既然這是兩張很厲害的卡,就先加在卡組裡吧。說不定會被它救我一命呢…)
“決鬥!!”在城之內將卡組放入決鬥盤的同時,基勒便迫不及待的大吼起來。而暗貘良卻冷笑着後退兩步,與呆立原地的姆特並肩而立。至於剛纔在暗黑決鬥中受傷的亮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