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被拉長的身影。
黃昏,骯髒的街道。
店鋪,若隱若現的傳來遠處酒館那熱鬧的聲音。
與這個現代化繁華的大都市格格不入卻又是難以割捨的一部分,如果再添一兩個流浪的歌者和爛醉的酒鬼,或許能將這個世界拖入十九世紀的回憶之中。
酒館相當吵。
在此之前,酒館這種存在曾經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
因爲他只在經濟蕭條或是亂世的時候出現、興盛。
大多數時間他們只會用餐廳來包裝自己,因爲他們清楚的知道人們什麼時候需要發泄,而他們只需要提供一個用來發泄的地點就足夠了。
如今,既不是經濟蕭條也不是亂世,只是所有擁有荷爾蒙的人都找到了屬於他們的新的戰爭。
決鬥。
所以他們就有了發泄的理由。
廢品酒吧。
以前出入這裡的只有酒鬼和侍女,而現在,出入這裡的除了酒鬼之外,又多了幾個小資或是高層人士。
或許是爲了體察民情,或許是喜歡這裡瀰漫着酒氣汗臭的氛圍。
總之,這羣與這裡格格不入的人的將他們用肥皂洗了好幾遍的西裝和尊貴的臀部放在了這裡已經不知道坐過多少人包了多少層天然漿的凳子上。
然後看着店內空出來場地中進行的戰鬥。
一個年輕人和一箇中年絡腮鬍子壯漢的決鬥。
“我的回合!抽卡!”年輕人的回合,在看到卡片的一瞬間,臉色一喜,能贏了!
“將炎獄地獄犬解放,上級召喚炎獄死亡槍手!”
場地中的那頭由紅熾的岩漿組成的獵犬消失了,再一次出現在場上是一個手持岩石長槍的岩漿石戰士。
“哼!”絡腮鬍子的壯漢冷笑了一聲,“真是遺憾,如果炎獄死亡槍手的效果發動,給我1900點傷害,這場決鬥就結束了,但是……你輸了!”
“納尼?”
“核成過量體效果發動!對方召喚、反轉召喚、特殊召喚的時候,將它解放發動!那次召喚特殊召喚以及反轉召喚無效並破壞!”
散發着不穩定裂變的怪物咆哮一聲消失在了場上。
一起消失的還有年輕人好不容易召喚出來的炎獄死亡槍手。
“我的回合!抽卡!”沒有等發呆的年輕人宣言結束回合,中年男子就自顧自的開始了他的回合。
“通常召喚積木巨人,效果發動!將其解放然後從墓地將兩隻地屬性的怪獸特殊召喚!出來吧!化石恐龍腫頭龍和核成過量體!”
一頭全身都化爲化石的恐龍以及剛剛消失了的核成過量體再一次出現。
“嘿嘿嘿,沒有遺言了吧?”大漢說道。
“可惡……”年輕人不甘的咬牙。
“是嗎,這就是你的遺言嗎?那麼……戰鬥!兩隻怪獸同時對你攻擊!”
絡腮鬍子中年收起了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兩個錢包,回到了酒桌旁邊,忽然間舉起了自己的啤酒杯。
旁邊也有人舉起了酒杯,高喊,“敬格雷爾!敬廢品酒吧!”
“敬格雷爾!敬廢品!”
格雷爾坐了下來,打開錢包,啐了一口,“切,只有這麼點!怕是沒辦法請大家喝酒了。”
“怕是這小子都輸光了吧?”
“哈哈哈……”
笑聲尖銳的像是一羣鴨子。
年輕人捶地,猛地踹開了攔路的椅子,跑了出去,他是個怪人,一心總想着在這裡飛黃騰達,因爲入駐這裡的有職業決鬥者聯盟的星探。
如果能在一次決鬥中表現良好被他們看中,那麼就很快能成爲新銳決鬥者。
然而並沒有這麼簡單。
相隔一條街就是職業決鬥者聯盟,而會出現在廢品酒吧裡的,都是些從決鬥場上退役或是被解約的決鬥者。
雖然他們是失敗者,但是畢竟是前職業決鬥者,那個年輕人找誰挑戰不好?一定要找這些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老兵”?
當然,店裡總有一些怪人。
那些來觀察這裡情況的“星探”,是一羣怪人,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坐在角落。
那些圍着桌子喝酒的是一羣怪人,寧可留在這裡頹廢下去,也不願意前往決鬥的大門。
縱使那座大門就在隔壁。
還有不包括這羣不喝酒只盯着這裡的酒鬼觀察的人在內,還有許多怪人。
而每一位怪人的出現……
“叮咚……”
都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又有一位怪人進來了。
一身奇怪卻非常得體的教士服,下襬一直延伸到膝蓋,一條牛仔褲和牛仔皮帶,戰士的裝甲夾克,黑色的牛仔帽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容貌。
釘鞋踩在地面上,在忽然間靜的落針可聞的屋子裡發出堅實的聲音,彷彿用聲音證明他自己並不好惹。
好吧,他確實是做到了。
不是因爲不好惹,而是大家根本不想去惹。
沒有人會在現代穿這麼古怪的一身搭配,像是個老瘋子魔法師。
自然也沒有人會去找他麻煩,沒人有這閒工夫。
戴帽子的傢伙就這樣徑直走到了櫃檯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櫃檯的老闆是一箇中年男子,裸露着堅實肌肉的手臂畫滿了紋身。
“要點什麼?”帶着詫異的表情,紋身老闆問道。
衆人屏住了呼吸,很想聽聽這個穿着奇異的傢伙有什麼高見……
“牛奶。”
“……”
“噗哈哈哈哈!”
酒鬼們的笑聲幾乎震塌了酒館的房頂,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他居然要喝牛奶?”
“小鬼!這裡可不是幼兒園!”
“要喝牛奶還是回家吧!”
“咚!”
一聲重響,讓所有的笑聲瞬間停了下來。
一杯帶着酒氣的牛奶砸在了大帽子的奇怪傢伙的桌面上。
“這裡不是小鬼喝牛奶的地方!喝完了就趕快走吧!”
“我當然知道這裡不是好好享受時光的地方,”遊昊之擡起了頭,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這裡是爛泥潭不是嗎?”
老闆的眉頭挑了一下,“沒錯,這裡的確是爛泥潭,怎麼了?”
“哼,”遊昊之冷笑了一聲,“幫我把牛奶溫好。”
“我說過這裡不是讓小鬼喝奶的地方!要喝牛奶回家去找……”
“王說,努力和結果之間,永遠有這樣一段距離,成功與失敗的分辨方法是,你能不能挺過這一段無法估量的距離……”
“呯!”
一聲巨響,酒瓶砸在地上。
“小鬼,你在說什麼?”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怒火說道。
“聽不懂嗎?”遊昊之笑着轉過身翹起二郎腿,“那我用最通俗易懂的話來給你說一遍。”
“其實這個世界上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端的,是什麼也不願意幹,只想混吃等死一輩子,低端的人,在觸碰到他們能力的極限的時候,就不願意輕易嘗試,回到最最低端的位置……”
“夠了!”後方有人快要衝上來,一隻手忽然間伸過來攔住了快要衝上來的人。
是格雷爾,絡腮鬍子的臉轉過來,帶着陰沉的表情說道,“繼續說下去,最高端的人難道是那些成功者嗎?”
“哼哼哼……哈哈哈哈!”遊昊之拍腿大笑,“成功者?什麼樣纔算是成功?天生成功還是後天成功?他們只能算是中端人口,然後逐漸變爲低端罷了。”
“垃圾就有垃圾的覺悟,我看你們,也只是將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罷了!”
“你……”
“那麼就好說了,”格雷爾站了起來,“看你的卡盒,你是決鬥者對吧?”
“誰知道呢。”遊昊之臉上帶着無所謂的表情。
“那麼來決鬥吧!小子!誰是垃圾,就讓你來親自認識一下!”
“歐某系羅衣,”遊昊之站了起來,“王說,人雖然分三六九等,但是隻有三種,永遠叫不醒的愚者,縮在角落裡的弱者,以及我。”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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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鮎川老師手拿瞳孔筆燈照了照十代的瞳孔,隨着光線的晃動,十代的瞳孔靈活的收縮和舒張。
“沒有問題啊,視力也沒事,也沒有忽然色盲。”
鮎川將十代的卡組遞給了他,“你的卡組也沒有問題,我看到的是正常的。”
“但是……大哥爲什麼看不到自己卡組了呢?”
翔接過了十代的卡組,他也能清清楚楚看到卡片上的圖案,但是大哥卻說這是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白板卡?
“嗯,身體上沒有問題,那大概就是心理上的問題了。”鮎川得出了結論。
“心理上的問題?”
十代和劍山對視了一眼,“不會是因爲輸給了愛德所以……”
“你們不要亂猜啊,”十代說道,“和勝負並沒有什麼關係來着,只是我個人的原因……”
十代拿過自己的卡組,放到卡袋裡,“就這樣,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大哥!”
看着十代逃跑,衆人紛紛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鮎川老師沒有什麼好辦法嗎?”
“沒有呢……”鮎川老師搖搖頭,“不過,如果是心理上的問題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人能幫忙……”
“你說的是遊老師?”
三澤扶了下額頭,“遊老師的話,這幾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那個傢伙的話,我倒是知道,”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帶着紅帽子的一道身影閃亮登場。
“上川?”
“他去參加職業者決鬥聯盟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