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小子還‘留了一手’!”神威感嘆道。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人有些驚訝,就在那塊巨大的石板(衆人視角)散發出的古怪光芒擊中游昊之的時候,遊昊之手中忽然間發出了一道強烈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擋住了來自古怪石板的光。
確切的說不是擋住,而是遊昊之手腕的光芒將石板的光線吸收了進去,看起來就像是被擋住了一樣。
“嗡——”陰影覆蓋了衆人的石板忽然間散發出一陣陣嗡響聲。
“又怎麼了?”衆人面對這個古怪的石板,各種讓人猝不及防的行爲無可奈何,甚至他們連這塊石板是生物還是鍊金科技都不太明白,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誰知道這時候嗡鳴聲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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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對話框內許久沒有人寫入任何答案,也沒有選擇,彷彿空氣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你是誰?”遊昊之看着已經安靜下來的墓碑,問道。
——權限不足,無法訪問。
手掌心忽然間傳來一陣刺痛,一股尖銳無比的力量在瘋狂的朝裡面鑽,從胳膊一直延伸到大腦,身體像是炸開了一樣再次劇痛起來,這一次,是從身體疼到了靈魂。
眼前一黑,遊昊之暈了過去。
在昏迷之前,似乎聽到了“墓碑”機械雜音在喃喃自語。
——惡善……道……知能似……相們……我與經已……人那……着活……遠永……就……吃子果的……樹……命生……摘……又手伸他……怕恐……在……現#@%&*@#
緊接着是這句不明所以的話如同噩夢一般的無限循環,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最後像是機器的聲音在哭泣和恐懼,最終在遊昊之的耳中變爲了三句話。
他伸手摘掉了生命樹的果實吃掉了。
他恐怕已經與我們相似,能知道善惡。
……
……
他現在能永遠活着!!!!!
猛然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遼闊的花田,一望無際的白色花朵彷彿充斥了整個世界,一陣風吹過,花瓣隨風起舞,純潔,無暇。
一如眼前的少女。
“好漂亮的啊,雖然只是從書上見到過,但是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美麗的地方。”少女開心的說道。
遊昊之伸出手掌,一片花瓣落到了掌心之中,卻又在風的催促下,自掌心舞動起來,再次飛上天空。
“你知道這些花朵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遊昊之搖了搖頭。
“不知道?”少女轉過頭來,帶着促狹的笑容看着遊昊之,光芒卻遮住了少女的臉,讓遊昊之看不清她的樣貌,“那爲什麼你會帶我來這裡呢?”
“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我覺得,你應該看看……和我一起。”
少女忽然笑了起來,卻又像是不想被自己看到她現在的表情一樣,帶着一絲緊張和慌張的轉過頭,“這些花名叫神星花,它們可以生長在任何地方,戈壁、鹽灘、沙漠、雪原……越是荒涼的地方它們開放的越是茂盛,紮根千年,默默等待,直到開放的那一刻,等它們凋謝之後,即使是再荒涼的地方,都會被生機所覆蓋。”
“神星花……”
在少年愣神的片刻,少女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將一束花環戴到了他的頭上。
彎下腰擡起頭,和遊昊之四目相對,“有人說,它們是英靈的化身,守護着這個世界,讓不毛之地綠草豐盈,但我覺得,它們就是它們,你覺得呢?小遊?”
——紮根千年,默默等待,直到開放的那一刻……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隆隆的雷聲在身後滾動。
聽到龍語,遊昊之猛然回過頭。
一頭黑龍站在遊昊之身後,頭上的花環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厚重的盔甲王冠,猶如龍爪一般一根根猙獰朝上。
黑龍慈祥的看着他,彷彿在看着自己的親生孩子,低下頭,將額頭抵在遊昊之的胸口。
——你承受的,已經足夠了。
“唔……”
遊昊之睜開了眼睛,從毯子上坐了起來,萬籟俱寂,已經是晚上了,篝火還在跳動,給這裡帶上了唯一的一絲活力。
也許是因爲戰鬥的太過激烈,所以大家都有些累了。
感覺到旁邊有個人好像在看着這邊,於是揉着眼睛下意識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等了半天沒聽到有人回答,於是奇怪的將視線瞥向了那個人,原來是施裡特,現在他正一臉目瞪口呆的模樣看着這邊。
“喂,回神了,你在看什麼?”遊昊之晃了晃他的眼睛,問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施裡特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從自己的毯子裡跳了出來,晃着遊昊之的肩膀。
“別管什麼你睡了多久這麼蠢的問題!”施裡特一臉震驚的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你剛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光啊!”
“施裡特!你在嚷嚷什麼?”艾文斯的聲音從附近傳來,“大家還要睡覺呢!”
“小鬼!你睡了一整天自然沒事,我們可是心驚膽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睡下了,你還不讓人休息了?”神威的聲音也帶着一絲惱火。
“不是……我……是這個人……”施裡特指着遊昊之,“他剛剛……”
“他剛剛怎麼了有你什麼事?不睡覺就去和守夜的換班!大半夜的吵什麼吵!?真是聒噪!”
施裡特一腦門子黑線,怎麼全當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遊昊之從地上站了起來,“剛醒也睡不着了。”
站起來才發現這裡是一片平原地帶,忽的想起了神星樹已經枯萎了的事實,以及……
遊昊之四下張望,看到了遠處矗立在平原上的巨大墓碑狀集成板,上面流動的光線已經黯淡了下去,彷彿陷入了沉眠。
原來已經這麼遠了嗎?不過也是,雖然那東西停下來了,但是不敢保證它會不會突然啓動,到時候大家全在這邊休息那就糟糕了。
沒個準備非得被團滅了不可。
想到這裡,遊昊之朝着那邊走過去。
“哎……”施裡特嘆了口氣,無奈的撿起裝備跟着走了。
把那個哈欠連天的守夜人替下去,遊昊之今晚的任務就是盯着那個東西,防止它再次啓動。
期間感受到施裡特的視線不時的朝這邊看過來,帶着驚疑不定。
“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施裡特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就讓遊昊之無言以對。
什麼人?我是誰?
誰能告訴我?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遊昊之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下一個話題。”
“你知不知道你醒來的那一刻身上在發光?”施裡特說着,指着遊昊之的眉心,“尤其是這裡,亮得晃眼。”
“……”嗯,這個問題也沒辦法回答,你問幾句我能回答的?
遊昊之揉揉眉心,忽然間想起來黑龍說的那幾句話,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什麼樣的王冠那麼重啊。
見到遊昊之沉默不語,施裡特只能自己找話題說,“有時候我真懷疑我不是老爹親生的,我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接住我的竟然是精靈獸族的族長,你說我老爹是不是很過分啊,親兒子用完了就扔?”
你肯定是你老爹親生的。
看着施裡特紅毛中夾雜的幾撮銀毛,遊昊之得出了結論。
只是這熊孩子的性格和誰都不像,不過想想也是,老爹是個傲嬌老頭,老媽是個天然呆萌妹,再加上沒有和其他家長有過多的接觸,施裡特長到這麼大沒變得自閉也夠令人稀奇的。
其實你還有個小姨。
遊昊之想了想,這句話還是沒有說出口,自己答應過了艾莉婭兒不會告訴這一家三口這個消息。
“他不是把降魔鏡給你了嗎?”遊昊之說道,“你能使用那東西就說明你是冰結界的血脈,而現在冰結界的血脈只剩下你們影靈衣一族了。”
“都說冰結界一族很強,但是到底強在哪裡?”施裡特說道,“若是真的很強,爲什麼還會被滅族?”
“當然不是被滅族,而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怎麼說?”
“擅自使用了冰結界三叉龍的力量,他們控制不了,結果導致冰結界崩塌……嗯,據說冰結界的遺址就在你家不遠處,現在是一片暖海。”
“……”施裡特忽然間想到了他老爹給他開放的三叉龍使用權限,脊背一陣冰涼,“我絕對是領養的吧?爲什麼老爹會把三叉龍的力量交給我……就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三叉龍的力量很強,據說連三叉龍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神精靈會把它封印在冰結界之下,而你手中的降魔鏡,本身是限制三叉龍力量的冰結界之鏡,後來被你的祖母(也是外祖母)改造成了儀水鏡,之後纔是你老爹改造的降魔鏡。”
遊昊之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冰結界一族的血脈越是強大,也就越能操控降魔鏡,你的父母都是冰結界的族人,你在使用三叉龍的力量時候感覺到控制不住了嗎?”
“沒有……”施裡特茫然的搖搖頭。
“那就對了,”遊昊之說道,“冰結界、遺式、影靈衣……三代人竭心盡力的心血全部都凝結在你的手中,每一次使用都帶着他們對你的祝福和祈禱,讓你戰無不勝的同時也不受到絲毫影響,你現在還有什麼疑惑嗎?”
聽完遊昊之的話,施裡特愣了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看着手中的降魔鏡,“啊……原來是這樣……振興影靈衣一族,怎麼說呢……壓力好大啊。”
遊昊之側過臉去,看到一個銀髮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之中,沒有在意,回過頭來卻看到施裡特拿着一把刻刀看着自己。
“你能告訴我那些人的名字嗎?就是冰結界的那些人?”施裡特眼睛裡放着光,“我一直都想在打架的時候喊點什麼,一直‘哼!哈!嘿!’的感覺怪傻的,我也可以大聲的喊出爲冰結界而戰之類的話,把他們的名字刻到劍刃上不是帥到爆嗎?”
遊昊之:“……”
你還想着信仰加成的嗎?
……
第二天清晨。
“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宜。”
神威一臉嚴肅,不少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雖然晚上沒有遭遇那個遠處的“墓碑”攻擊這是好事,但是並不意味大家安全了,因爲影界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
更糟糕的是,米德拉什吃掉了神樹的果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遊昊之已經有些許猜測了,是那個“墓碑”在他昏迷之前的喃喃自語,但是說出來卻不太可能有人相信。
那個“他”究竟是指米德拉什還是誰?
另外,米德拉什說果實中缺少了重要的部分,到底是什麼,遊昊之不敢妄加猜測。
“自然一族的神星樹和結界都消失了,自然也全軍覆沒,而且領地被那個‘墓碑’覆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或者說我們應該去哪裡駐紮?”
“簡單。”遊昊之忽然間開口,“還有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去。”
衆人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