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一次‘喪鐘’突然響起,恐怕偵察兵的損失很大,那些抽到了明天出去的人恐怕會在營地中散播恐慌。”一個穿着鋼行者步兵盔甲的人跟在郭雲峰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
郭雲峰所過之處,一步一個血腳印,如果不是在城外提前沖刷了一下,情況會比現在還嚴重。
這一次‘喪鐘’不按套路出牌,突然響起,不僅讓偵察兵們損失慘重,連鋼行者營地都差點失守。
大批的不死者在恢復神智的第一時間,就向着鋼行者營地的方向匯聚,記憶中,那裡到處都是活人,到處都是新鮮的肉。
郭雲峰將自己的斧槍遞給了旁邊的跟班:“哼,這裡是風息堡,每一個人都明白,命是自己搏出來的,不想外出的人,告訴他們以後別想在營地中拿到一粒糧食,一滴水。”
說話的人苦笑了一聲:“大人,他們早就知道你定的規矩了,只是詹姆斯他們看中的不是倉庫裡那點可憐的糧食......”
“一會讓詹姆斯來見我,我和他單獨聊聊。”郭雲峰摘下了手套,從裡面倒出了一些血水:“還有,從明天開始,外出的偵察兵數量加倍,下午組織人抽籤。”
“大人,這樣下去營地裡會亂起來的。”跟班覺得自己今天的苦笑都用完了:“恐怕在糧食吃完之前,人心就散了。”
“你理解錯了一點,現在是他們求着我保護他們,而不是我願意保護他們。”郭雲峰的聲音中吐露着一絲冷漠:“一會召開緊急會議,把大門給我敞開,不願意留下的人,讓他們都自己滾出去。”
“別煩我了,我半個小時之內要見到詹姆斯。”郭雲峰看見跟班似乎還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對方:“告訴詹姆斯,如果他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明白了,大人。”跟班把郭雲峰的斧槍戳在了牆根,轉身離開了這間獨立的辦公室。
這裡是軍營中的最高點,從陽臺就能看見外面熙熙攘攘的倖存者,以及被加固過無數次的圍牆。
更遠處,是倖存者們用人命趟出來的通道,一邊通往貴族區,一邊通往貿易區。
郭雲峰撓了撓自己的頭盔,他早就讓人把軍營中鋪地的石板撬出來加固其他區域的圍牆了,然後安排了幾個有過種地經驗的農民來開拓耕地。
此時,好幾塊田地已經變得綠意盎然。
但是這幫餓瘋了的倖存者,根本就沒有耐心等到這些農作物成熟,總是有人試着從倉庫中偷食物。
如果不是任務要求,郭雲峰早就打算下手,把這幫罪犯變成肥料,填進農田裡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這個想法其實和詹姆斯也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是中間多了一道更繁瑣的能量轉換而已。
但是,這種提議,他可以提出來,別人不行。
郭雲峰靠在自己的真皮沙發裡,將兩隻腳搭在面前的辦公桌上,看着外面的倖存者在清理外面的屍體,將零散的不死者引走。
這個位置原本是屬於某個爵士的,郭雲峰一直也記不住這幫貴族的破名字,不過這個爵士的長相倒是記得很清楚。
因爲那張臉屬於他劈碎的第一個不死者。
【倖存者人數:3367】
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就損失了超過一百人,如果不是這裡的人大部分都不會數數,也根本不關心營地中到底有多少人,恐怕早就崩潰了。
如果沒有任務提示幫忙統計人數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在乎這些倖存者到底有多少。
按照郭雲峰的性格,這3367個人中,最少有三百人,可以直接判處死刑,還有五百人全部打死可能有點冤枉,但是隔一個一殺,肯定有漏網之魚。
等老子的任務完成,一個也別想跑,郭雲峰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盔,小聲的對自己說。
“還有多遠才能到營地?”徐逸塵看着斯科特專心致志的搜索着不死者身上的遺物,開口催促了一下:“別浪費我的時間,斯科特,你會把我惹火的。”
努爾端着一柄從一具屍體上發現的手弩,不斷地掃視着四周,生怕有不死者從街邊巷角竄出來。
“就快了大人!”斯科特一刀砍斷了不死者的手指,從斷指處把一枚寶石戒指擼了下來:“您是超凡者,不在乎這樣的災難,但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得考慮未來的生活該怎麼過了,我得儘可能的彌補我在風息堡的損失。”
斯科特垂喪着一張臉衝着狩魔獵人討好的笑了笑:“實際上我把全部家當都扔在了風息堡,買了兩處房產一個店面,剩下的錢都用來投資礦山了。”
狩魔獵人不禁擡頭正視了斯科特一眼,這個挽着袖子像屠夫一樣在屍堆中翻檢之前物品的凡人,居然在發生災難之前還算是個有錢人。
儘管依然是個小人物,但是他的心態卻轉變的十分快,不僅沒有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打倒,飛快的適應了這種生活方式,而且已經開始爲自己未來的生活做打算了。
徐逸塵很欣賞這種樂觀,又有計劃的人。
“如果能活着離開,你可以替我工作好了。”徐逸塵對斯科特說道:“我有不少生意需要人照料,我很缺人。”
沒錯,我很缺人,徐逸塵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一想到戰團裡那幫各自爲營,想幹嘛就幹嘛的玩家,他就看斯科特越來越順眼了。
“嘿嘿大人,那你可得保證我別死在這,成了不死者的話,我每天就只能爲你工作一小時了。”斯科特順杆子就爬了上來。
“別離我太遠,這些不死者沒機會傷害你。”徐逸塵手中的長弓飛快的拉動了一次,一個剛冒出頭來的不死者就應聲落地:“不過我可能最終需要下礦坑看一眼,那個時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徐逸塵不知道斯科特有沒有聽見自己的後半句話,因爲對方已經飛快的跑過去撿錢了,一邊跑還一邊說着:“發財了,那可是位子爵夫人!”
遠處,街的盡頭,一座屍體壘成的壁障已經肉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