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白原以爲自己已經儘可能高估了故國的實力,但是當那支鋪天蓋地的艦隊抵達時,她依然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數不清的戰艦劃破海浪,佔據了整片海域,滿載玩家的戰艦一艘接着一艘在港口讓玩家登陸。
望鄉城的港口一次又一次被擴建,現在規模已經出具規模了,相比於EU玩家不得不通過交通艇以及武裝泅渡的方式登陸沙灘,新華夏的玩家可以大搖大擺的沿着圓木鋪就的道路完成登陸。
李璇白早在一個月前就組織勞力,在望鄉城外平整出了一片足夠大的空地,可以爲本土軍隊提供駐紮區域。
超過兩萬名玩家在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完成了登陸,望鄉城的居民也近距離欣賞了一次大閱兵儀式。
從本土遠道而來的玩家,有一萬兩千名現役軍人,他們是整編制被派遣到遠南的,他們裝備着統一配色的盔甲,按照不同職業組成了幾個整齊的方陣。
生活在遠南的原住民大部分終其一生都沒見過萬人規模的軍隊,更何況這些軍隊還是完全由超凡者組成,氣勢非凡。
一萬兩千人組成了幾個的整齊方陣,邁着整齊的步伐,沿望鄉城的中軸線穿過,在那氣勢磅礴的腳步下,整個大地都在共鳴!
史蒂夫法師站在李璇白身後,沉默不語,他第一次在新大陸之外見到如此整齊的軍勢,巫王們通過精神控制的方式人爲製造了一支類似的軍隊,以絕對秩序讓所有士兵即使面對死亡也絕不會出現軟弱,恐懼的情緒。
但是那是虛假的強大,史蒂夫法師能輕易分清楚兩者間的區別,眼前的軍隊那宛若實質的氣勢,不僅來自那些軍人本身的自信,還有他們對自己背後那個國家的信任和願意爲之效死的榮譽感,而那些奴隸組成的軍隊,心中什麼也沒有。
“恭喜你,李夫人,你的祖國已經強大到了足以讓巫王正視的程度了。”史蒂夫法師微微向李璇白行了一禮:“相信我,這個世界上能得到這樣評價的國家,只此一家。”
李璇白的眼眶微紅,作爲新大陸在遠南的合作者之一,她已經和法師們合作了十幾年,儘管這些法師一直以來出來傲慢,沒有表現出多少失禮,但這是她第一次在那些施法者得到真正意義的尊重。
“我也沒有想到,當年只在父親故事中出現過的故國會以這樣的形象出現。”李璇白的心情複雜,那是她夢中的故國,但是當它如此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有些近鄉情怯了。
如此強大的祖國,她和她的女兒真的能在其中立足麼?
一萬兩千人規模的正規軍分批次,一邊登陸,一邊整編,望鄉城裡的牧樹之環成員也目睹了這一盛況。
“加斯特,你確定我們能和這樣的勢力合作?”恢復了人形的葛瑞根混雜在港口圍觀的居民中,對身邊的加斯特問道:“這只是他們露出來的冰山一角,我覺得我們就像大樹下的螞蟻。”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野心和傲慢,但是就像你願意和精靈合作一樣,當我們力量單薄時,必須依靠大樹才能生存下去。”加斯特大師的臉色平靜:“最少從他們身上,我能看見希望,看見這個世界不被混沌吞噬的希望。”
“你看過這些賽里斯人和舊大陸人打的有多激烈了,哪怕有混沌威脅,他們也情願在自己的種族內部分出個勝負。”葛瑞根小聲說道:“我在他們身上只感覺到了危險,德魯伊的未來不在這裡。”
“我能感到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建立了能替代森林意志的新道路,我情願賭一次未來。”加斯特大師沒有氣餒,而是很認真的對葛瑞根說:“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推薦一些年輕人前往賽里斯學習。”
“豪爾娜就是你選擇的人?”葛瑞根看着半人馬娘混在一堆孩子中間,不斷揮舞着自制的小旗子,跟着那幫士兵的方陣前竄後跳的,有些頭疼。
他已經看見半人馬娘第三次從路過的軍官那獲得食物了,笑的像個三百五十斤重的半人馬孩子。
“她是其中之一。”加斯特大師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感覺豪爾娜最近被賽里斯人寵的有些退化了,說好聽點是充滿了童趣,說難聽點則是開始不過腦了。
當德魯伊們正在討論時,自由玩家開始登陸了,雖然說是自由玩家,但是新華夏玩家都是經受過訓練的預備役軍人,當他們選擇前往遠南的時候,就已經被臨時招募入伍了。
每一百名自由玩家被配備了一位職業軍官負責指揮,唯一和正規軍不同的地方則是,他們穿戴着屬於自己的裝備和武器,但是爲了閱兵式的效果,所有人都被配發了黑色帶兜帽的斗篷。
黑漆漆的玩家在黑大衣的監管下,有些沉默的出現在港口上,讓周圍歡呼的平民都沉默了下來,這些人看起來比之前的士兵還嚇人。
爲了戰術規劃,自由玩家們必須在遠南服滿三個月兵役,纔會恢復自由身,從那時候起他們才能以個人意志行動。
三個月時間,就是黃土區高層預計和EU人的戰爭時間,所有人都相信三個月後遠南會成爲新華夏玩家的狩獵場。
隨着玩家們逐漸開始登陸,大量飛艇開始被組裝,升空,很快上百艘飛艇就遮擋住瞭望鄉城的天空,擋住了陽光,擋住了雲朵。
儘管飛艇很脆弱,沒有多少自保能力,但是報應戰團對飛艇的應用已經證明這種交通工具在遠南還是有價值的,只要不帶着它們去和EU人作戰,風險和傷亡就在可承受範圍內。
黑大衣谷經緯走在最後,很低調的踏過了望鄉城的大門,經過幾個小時的閱兵儀式,望鄉城的原住民們已經知道這種船黑大衣的人是軍官了,對谷經緯保持了足夠的尊敬和距離。
谷經緯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脾氣的人。
“徐逸塵,我已經到了,是時候分出個高下了。”谷經緯攥了攥拳頭,低聲重複着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