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所有妖怪擡頭看他後,雷電之王更得意了,掌心電花更耀眼。
傻子這時候站了出去,擡頭看着窗戶上的雷電之王,“你是不是傻,罪魁禍首是貶義詞!”
“囉嗦”,雷電之王瞪傻子一眼,一道電光如蛇般閃下。
傻子急忙退回去,嘟噥道:“他孃的,還不如我這個傻子聰明。”
雷電之王不理他,望着所有妖怪:“若無我的電擊,孫小妖能悟道?”
“你們若是不信,不如讓孫小妖展現一下他的道,是不是與我有關。”雷電之王說。
孫小妖站着不動,他的身法如雷似電,若用出來,會讓妖怪們誤信雷電之王無疑。
孫小妖只是回頭說:“哎,掌櫃的,你又回來了。”
正站在窗口睥睨衆生的雷電之王聞言,身子一哆嗦,立刻有些站不穩,直接從樓上狼狽的掉下來。
“我只是信口一說,當…”雷電之王慌忙說,擡頭一看,見客棧裡什麼也沒有。
“咳咳”,他整理一下衣冠,看着孫小妖,“你這小子還得電一電,品行不好了。”
孫小妖不理他,對諸妖說道:“諸位,千萬別信他的,我之所以能悟道,多虧了客棧掌櫃的一道‘傷心涼粉’,與雷電之王毫無關係。”
“那你敢展現一下嗎?”雷電之王得意的說。
孫小妖又沉默不語了。
他不善於說話,又不知道如何反駁,索性就不說了,省的更多妖怪誤會。
但他的不說,只換來了雷電之王更得意。
“怎麼,不敢?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妖怪,居然因爲一些蠅頭小利,放棄了幫你悟道的恩人,若不是看在這客棧掌櫃待我不薄的份上,我今兒非清理門戶不可。”雷電之王傲慢的說。
孫小妖握緊了拳頭,奈何他剛悟道,壓根不是雷電之王的對手。
雷電之王這時轉過頭,望着羣妖,說道:“孫小妖的道是閃電,諸位,若想悟道的話,請找我,沒什麼修行上的門檻是我電一次解決不了的,若有,我電兩次,此外…”
客棧後廚有了響動,“嗖”,雷電之王撒丫子就逃。
“若有需求,去西山上找我,雷電之王暫且告辭了。”
說話之間,雷電之王已經在眼前,只留一句話在諸妖耳畔。
這妖怪好歹也是雷電之王,雖不精於身法之道,不如孫小妖跑得快,但也有風馳電掣般速度。
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羣妖怪一頭霧水,他們究竟應該相信誰呢?
就在這時,兩隻貓從後廚門口鑽出來,慢悠悠的來到客棧門口。
孫小妖回頭,身子一抖,方纔嚇走雷電之王的動靜是它們弄出來的?
兩隻貓站在門口,有些意外門外站着一羣妖怪。
不過這倆乃天不怕地不怕之輩。
黑貓疑惑的看他們一眼後,“瞄”的叫一聲,與警長下了臺階,“嗖嗖”,爬到門口樹上。
“這,這是貓?”妖怪們驚訝地說。
“這就是貓!”一個妖怪肯定地說。
黑貓和警長在樹上找了個悠閒的地方,愜意的爬下來,朝着一羣妖怪撇了撇嘴,又“喵”的叫一聲,然後不理他們的目光,把雙眼閉上了。
被一羣水猴子追殺一早上,終於有個地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到晚上,它們再回去,偷他一直水猴子,再好好玩玩。
“真,真的是貓,還有一隻大黑貓,快,快走。”一羣妖怪終於搞清楚了,慌忙離開客棧。
警長奇怪的看他們一眼,然後被樹上一隻鳥吸引了。
從始至終不說話的鐵頭,這時候開口了,“這兩隻貓是客棧的。”
“應,應該是吧。”孫小妖咽一口唾沫。
鐵頭膽怯的向後退一步,“完了,完了,客棧有貓,那還做什麼生意啊。”
傻子不愧是傻子,一點也不在意,“爲什麼不能做生意?掌櫃的說了,貓帶來厄運之說純粹是迷信,不能信。”
作爲被封印卡封印的妖怪,傻子與餘生心意相通。
在黑貓和警長出現的剎那,餘生已經知道寒山城的妖怪對貓的禁忌了。
“迷信是什麼意思?”孫小妖他們看着傻子,這是個新詞。
“這個…”傻子楞了一下,“掌櫃的也不知道。”
話雖如此,身爲信徒,孫小妖還是很相信餘生。
“掌櫃的說是迷信,那就是迷信,我相信,貓不會帶來厄運,不然掌櫃的客棧爲什麼還越開越多?”孫小妖安慰別的妖怪,也安慰自己,“嗯,肯定是不值得信的。”
……
餘生搖着頭回到了東荒客棧,想不到寒山城居然還有這忌諱。
據傻子說,在寒山城內,妖怪們認爲貓是不祥的動物,這傳說由來已久。
但具體爲什麼,傻子也不知道。
不過餘生聽說寒山城四大家族中的紅家是吸血蝙蝠成妖,或許與他們有關也不一定。
餘生正想着,剛進到鎮上客棧的大堂,然後被怪哉一把拉住了。
她把餘生拉到櫃檯後,藏在酒罈背後。
“你幹嘛,小心被胡母遠誤會,被胡母遠誤會不要緊,被我小姨媽誤會就不妙了。”餘生說。
他表示自己很正直的。
“胡說什麼呢,我是讓你看她。”怪哉指了指大堂。
餘生擡頭一看,見一位饅頭銀白,穿着漿洗着發白的灰色粗布衣的老婦人坐在一凳子上。
她表情顯的有些着急,也有些不安。
“這就是那個經常買一盤青菜,我們懷疑給紙錢的大娘。”怪哉說。
“這大娘看着這麼慈祥,想不到居然幹這種事。”他說,“錢呢,我看看。”
“沒付呢,大娘一般是取了菜,然後付錢。”怪哉說。
餘生點了點頭,他仔細觀察,又站起來查看一下四周,不見周圍有鬼。
“你快去炒青菜,待會兒我來收錢。”
餘生把怪哉趕到後廚了,然後依舊弓着腰,透過酒罈的縫,悄悄打量着老婦人。
“掌櫃的,收錢。”胡母遠也彎腰到櫃檯後面,悄聲把錢遞給餘生。
餘生接過丟櫃子裡,“你說話這麼小聲幹嘛?”
“你鬼鬼祟祟的,我當然要配合你的表演了。”胡母遠說。
“對啊,這是我的客棧,我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餘生站直了身子。
老和尚這時正好從後院走進來,老婦人見到了,被嚇一跳。
餘生以爲老婦人發現什麼了,順着她的目光一看,也被嚇一跳。
“老和尚這是怎麼了?”餘生驚訝的說,“我記着我早上只把他的眼打出了黑眼圈。”
現在老和尚不止有黑眼圈,鼻子紅彤彤的,明顯流過血,兩面腮幫子腫的老高,愣是本應該中間凸出的鼻樑,現在陷進了兩旁臉腫起來造成的溝中。
“嗨,黑妞爲葉子高報仇,把老和尚的臉打成這樣了。”富難說。
“那他頭上的傷呢?”餘生又問。
老和尚光頭上的傷很圖特,一圈一圈的烏青。
“被打的老和尚告訴黑妞,葉子高臉龐可以恢復,而且葉子高已經吃藥了。”
胡母遠搖搖頭,“又鬧翻後,葉子高氣急敗壞,又僱人把老和尚揍了一頓。”
“僱人,僱的誰?”餘生好奇地問。
這不是搶他生意嘛。
“咳咳,城主。”胡母遠說。
“哦”,餘生點點頭,“真不愧是我們餘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