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身上爲何會有一絲空間法則?”
背後傳來聲音,凌夕急忙轉過身去,不知什麼時候後方竟是多了一道靈魂體,剛纔的話語顯然就是出自靈魂體之口。
靈魂體模樣是個老者,給人一種很蒼老的感覺,似乎已經在此地待了很久了。
凌夕看着靈魂體,輕輕皺眉,心中生出一絲警惕,說道:
“前輩是?”
靈魂體的突然出現,凌夕自然懷疑其意圖,畢竟這墓葬之中很有可能潛伏着巨兇之物,這個巨兇之物有可能就是面前的這個靈魂體,所以凌夕當然得謹慎些。
看到凌夕對自己有些警惕,靈魂體不由得一笑,說道:
“你倒不必提防我,我沒有惡意。”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望前輩見諒。”
凌夕微微一笑,他當然不會因爲靈魂體一句我沒有惡意就放下警惕,取得一個人的信任可不是靠說我沒有惡意就可以的,至少在他這裡不行。
見凌夕還對自己持有警惕之心,靈魂體也沒在意,只是緩緩說道:
“我沒感覺錯的話,你應該悟有一絲空間法則,能告訴老朽你空間法則的來歷嗎?”
“相較於這個,前輩是不是更應該說說自己的來歷,好讓晚輩心中有個底。”
凌夕沒有急着說其他,在這之前,他得先知道靈魂體的來歷,以此再來看靈魂體的意圖,畢竟事關空間法則,他必須小心了又小心。
“也好,那老朽就先說說自己的來歷。”
靈魂體笑着點了點頭,旋即說起了自己的來歷:
“老朽鍾盛...”
“等一下,前輩就是鍾盛?”
靈魂體才說到自己的名字,就被凌夕打斷了。
看到凌夕似乎知曉自己,靈魂體疑惑道:
“怎麼,你認識我?”
凌夕點點頭,緩緩說道:
“如果晚輩沒記錯的話,前輩應該就是楚天辭曾凡兩位前輩的師尊吧。”
早在落日城的時候,凌夕就曾聽楚天辭提起過自己的師尊,很多凌夕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楚天辭的師尊名叫鍾盛,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眼前的靈魂體。其實凌夕在進入墓葬之前就曾想過這墓葬會不會是楚天辭師尊仙逝之地,從結果來看,他的猜測大半都是正確的,至少靈魂體就叫鍾盛,與楚天辭的師尊是同一個名字。
聽到凌夕提及楚天辭和曾凡,諸多記憶頓時涌現出來,鍾盛眼中的感情明顯變了許多,他沉思了許久,似乎是在回憶什麼,隨後纔看向凌夕,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來自落日城,曾凡前輩成立了一個落日學院,我曾在落日學院待過,也算是曾凡前輩的半個學生。”
凌夕緩緩答道,看着情感明顯發生變化的鐘盛,他也愈發肯定靈魂體就是楚天辭和曾凡的師尊。
“光是出於這個原因,他們倆就會告訴你我的存在?”
鍾盛直直盯着凌夕,反問道。
就像凌夕對他有所警惕一樣,鍾盛也不可能因爲凌夕一句來自落日城就全信了凌夕,再怎麼說他也活了那麼久,在提防人這上面可比凌夕老辣許多。
凌夕聽出了鍾盛話中的警惕之意,旋即笑道:
“許多事來不及和前輩細說,不過前輩可還記得此物?”
說完,凌夕手掌一翻,楚天辭給予他的空間紙片便是顯現在鍾盛眼前。
看着凌夕手中的空間紙片,鍾盛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看向凌夕,沉聲道:
“這東西爲何會到你的手上?”
凌夕手中的空間紙片出自於己手,鍾盛怎會不識,不過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空間紙片爲何會到了凌夕手裡,要知道,空間紙片可是他留給自己的兩位弟子的,如今到了凌夕手裡,凌夕是如何得到的,他不得不猜測一番。
凌夕知道鍾盛心中所想,鍾盛是擔心空間紙片是他搶奪而來的,鍾盛會這樣想也很正常,畢竟事關自己的兩位弟子,弟子安全與否當然重要,凌夕隨即說道:
“我說是楚天辭前輩送給我的,前輩你會相信嗎?”
看着眼中沒有一絲虛假之意的凌夕,鍾盛沉吟了片刻,說道:
“信,但也不全信,我的兩位弟子還好嗎?”
“楚天辭和曾凡兩位前輩在落日城有很高的地位,過的還算不錯吧。”
凌夕答道。
“那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鍾盛點了點頭,他膝下沒有子嗣,楚天辭與曾凡就如同他的孩子,如今聽聞兩人都過的很好,他這個當師父的也能放心了。
凌夕等了一會兒,隨後問道:
“前輩能和晚輩說說這裡面的情況嗎?”
“你想知道什麼?”
鍾盛看向凌夕,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緩緩說道。
“其實我很早就有一種感覺,墓葬之中似乎潛伏着一個巨兇之物,但我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所以請問前輩,墓葬之中是否還有兇險。”
凌夕看了看身處的雪白空間,面色凝重,皺眉沉聲道。
“墓葬中確實有個不小的威脅。”
鍾盛點點頭,沒有隱瞞什麼,直接說了墓葬中有個大威脅。
“是羅覺歷山嗎?”
凌夕臉上閃過一絲急切,此刻他很想知道羅覺歷山有沒有在墓葬之中,畢竟事關他的母親,如果羅覺歷山在此處,說不準他能找到一些線索,至於線索有沒有用先不管,有一點眉目總比一點頭緒都沒有要強,至少還能讓他看到一絲希望。
見凌夕對羅覺歷山有些急切,鍾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皺了皺眉,說道:
“你好像很在意羅覺歷山,你跟他有關係嗎?”
鍾盛沒問凌夕是怎麼知道羅覺歷山的,看凌夕的表現,他更想知道凌夕和羅覺歷山的關係。
“前輩別誤會,我跟這個羅覺歷山沒有關係,只是他的名字與我的母親羅生清茹有些相似,所以我想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找到關於我母親的線索。”
面對鍾盛的疑惑,凌夕沒有隱瞞什麼,他知道,如果刻意隱瞞的話,反而會引起鍾盛的戒心,所以在羅覺歷山這件事上,他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你母親...羅生清茹...”
鍾盛點點頭,眉頭皺得很深,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
“羅生...羅生殿...”
見鍾盛若有所思,凌夕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急切道:
“前輩好像知道些什麼,如果可以,還望前輩能告訴晚輩。”
鍾盛從沉思中走出,看了一眼懷有期待的凌夕,搖頭道:
“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知道的並不多,對你可能沒有太大的幫助。”
“沒事,只要能知道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關於母親的線索,凌夕自然不會有什麼奢求,只要能知道就好,至於有沒有用另當別論。
“那好,等解決了羅覺歷山這個麻煩,我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當然,前提是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活着。”
鍾盛點了點頭,輕笑道。
“晚輩定當竭盡全力,爭取那個時候還保有性命,不過前輩能說一下墓葬眼下的局勢嗎?那個羅覺歷山又是什麼實力?”
凌夕自然聽出了羅覺歷山不好對付,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眼下不清楚的還是墓葬中的局勢,對此,他和外面數萬人都是一無所知,如果不弄清局勢,被羅覺歷山玩弄於股掌之間,那他們纔是真的一絲勝算都沒有。
凌夕認爲,羅覺歷山再如何可怕,終究不會超過陽合印的範疇,如今外面還有七八萬瀚天印,只要知曉了局勢,七八萬瀚天印若能團結一致,對付一個陽合印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羅覺歷山,而是整個陽合印墓葬的佈局。
“你倒不錯,能看出要害之根本,臨危不懼,頭腦也很聰慧,難怪浩地印中期的實力都能堅持到現在,不對,也不能將你視作一般的浩地印,現在我都有些相信你能平息羅覺歷山這個麻煩了。”
鍾盛不住點頭,語氣中充滿了對凌夕的欣賞。
“前輩謬讚了,晚輩能有多少斤兩,不值一提。”
凌夕搖頭笑道,確實,在外界人看來,他算得上是個天驕,但他不會因此而心高氣傲,更不會就此滿足,他的目標是追隨父母親的腳步,而不是他人的認可和稱讚,如今他離自己的目標還很遙遠,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鬆懈。
“你也用不着謙虛,我那兩位弟子能將東西給你,必然是十分看好你,你確實不錯,這樣吧,如果真能平息羅覺歷山這個麻煩,那我也將真正的空間紙片贈與你。”
鍾盛笑了笑,在他看來,凌夕確實是個優秀之人,將空間紙片贈與凌夕,凌夕必然可以發揮其作用,而不是在他手中埋沒。
“真的嗎?前輩?”
凌夕十分驚喜道,那可是真正蘊含空間法則的東西,有多珍貴他是知道的,要說不想要,肯定是假話,空間法則誰都不要,就算脫凡三印也是垂涎不已。
“自然是真的,我一個死了的人還能騙你不成。”
鍾盛點頭道,蒼老的臉上絲毫沒有哄騙凌夕的意思,畢竟空間紙片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還不如贈與凌夕,至少凌夕是從落日城出來的,多少讓他有些親切之感。
凌夕強壓下內心的激動之情,笑着謝道:
“那晚輩在此先行謝過前輩了。”
“你先別說謝謝,活到那時候再說吧。”
鍾盛笑道。
“別的不說,就算爲了空間紙片,我也得活到那時候。”
凌夕笑了笑,活着還不簡單,就怕羅覺歷山這隻攔路虎,所以他必須將之打死,不然死的人就是他。
“但願吧,好了,現在我就跟你說說這個所謂的陽合印墓葬吧。”
鍾盛笑了笑,沒在空間紙片上多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平息羅覺歷山這個大麻煩。
“願聞其詳。”
凌夕點點頭,旋即正色起來,認真聽着鍾盛講述關於墓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