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光團之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凌夕身上,從凌夕的心神進入光團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可光團依舊沒有動靜,也不見凌夕醒來。
一旁的秦雪菲滿臉擔憂,按理來說,這麼久過去了,凌夕早該醒來了。
一開始,不少人還以爲凌夕能拿下最後的金色流光,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衆人旋即意識到,恐怕是光團之內出現了什麼變故,所以凌夕才遲遲沒有醒來,就是不知道光團內發生了什麼,竟能將凌夕的心神拖至現在。
中間有不少好奇的人耐不住性子,心神也想進入白色光團,想看看光團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們隨後發現光團好像自我封閉了,任誰的心神都無法進入,至於光團內發生了什麼,也就無人知曉了。
宇文奇一直看着白色光團,眉頭微皺,臉色不怎麼好看,他不信凌夕真能拿下最後的金色流光,可他又有些擔憂,害怕凌夕真的拿下最後的金色流光,懷着這樣急躁的心情,他也希望凌夕早點醒來,或者永遠都不要醒來。
鴻陵皇室一邊,一衆皇子公主都有些擔心凌夕,秦雪落看向秦昊天,問道:
“昊天,凌夕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久不見醒來?”
秦昊天搖了搖頭,看向凌夕,緩緩道:
“我也不清楚,等等看吧,總會醒來的。”
在所有人的矚目等待之下,又過了十多分鐘,凌夕眼睛動了動,終是醒了過來。
見凌夕睜開雙眼,所有人的目光隨即轉向白色光團,等待了一會兒,光團依舊沒有反應,見此情形,衆人都知道,凌夕同樣失敗了。
如此看來,光團內最後的金色流光還真難應付,連場上最強的四人在其手下都接連失敗了。
見凌夕醒來,秦雪菲頓時鬆了一口氣,急忙問道:
“出了什麼事嗎?耽誤了這麼久。”
“確實出了一些事。”
凌夕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面色凝重,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見凌夕似乎有事要說,所有人旋即安靜了下去,目光集中在了凌夕的身上,不少人看到凌夕凝重的臉色,心中竟是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全場安靜下去,凌夕默然了片刻,隨即沉聲道:
“很不幸,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還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凌夕的話,不少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果凌夕沒有說假,那之後豈不是還有一道生死線在等着他們,而且看凌夕凝重的臉色,之後的生死線恐怕沒那麼簡單,不然凌夕也不會如此模樣。
果然,不好的事情真就來了...
先前還有人再想,奪寶結束之後是不是墓葬之行也就結束了,或者說還有更大的挑戰等在後面,隨着凌夕的醒來,最終的答案浮出水面,之後果然還有更大的挑戰。
雖然每一個人對此都感到灰心,但始終都要接受,他們沒得選擇,不論什麼挑戰,他們都得去面對。
看着瞬間低沉下去的人羣,凌夕雖然不忍,但也沒有辦法,接着說道:
“我也不想擾了大家的好心情,但事關大家的生死存亡,我不得不說,在塔樓的四層,有個陽合印邪物已經醒來,並且他還控制着十個陰離印傀儡。”
“嘶!”
凌夕說完,全場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有想過塔樓四層可能有些妖魔鬼怪,卻未曾想到是陽合印邪物和十個陰離印傀儡,一個陽合印加十個陰離印,這是怎樣恐怖的陣容?都足以橫掃一個帝國了,他們這些人如何抵擋得住?
至此,全場如同蒙上了一層陰霾,無數人面面相覷,心如死灰,凌夕宣佈的這個消息就如同一則死訊,告訴大家都要死在這裡,後面等着大家的是一個陽合印邪物加十個陰離印傀儡,先不說十個陰離印傀儡,就單單是那個陽合印邪物,全場誰能是其對手,誰都不是,所以後面只剩下死路一條。
看着沒有一絲反抗之心,直接束手就擒的衆人,凌夕眉頭微皺,正想說話,宇文奇卻站了出來,說道:
“大家別聽他胡言亂語,四層有什麼他是如何得知的?我看他就是在裝神弄鬼,嚇唬大家罷了。”
聽到宇文奇這麼說,不少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光顧着擔憂後路,卻沒有質疑凌夕消息的真假,於是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凌夕,有疑惑,有質問,也有不滿。
凌夕看了宇文奇一眼,並沒有計較宇文奇跟自己處處作對,他看了一遍全場,緩緩道:
“囚龍荒漠形成的原因大家都應該知道吧,多年前,兩位陽合印大戰,囚龍荒漠才得以形成,同時也留下了這個陽合印墓葬。”
人羣中有人立馬明白了凌夕的意思,開口說道:
“你是說四層的陽合印就是當年發生大戰的兩位陽合印當中的一位?”
“沒錯。”
凌夕點點頭,望向白色光團,接着說道:
“當年兩位陽合印爲了空間法則大打出手,結果雙雙殞命於此,我在光團之中,遇到了另一位陽合印,鍾盛前輩,那位前輩跟我說,四層的陽合印邪物已經借屍還魂,並且很快就會恢復陽合印的實力,同時還控制着十個陰離印傀儡。”
“我想你不會愚蠢到那麼輕易就相信所謂鍾盛前輩的話吧,當年的兩位陽合印都是爲了空間法則而死,說到底誰都不是好人,你就能認定誰正誰邪?假如那個鍾盛同樣不安好心,你又該如何?”
宇文奇又站出來說道,看模樣是想跟凌夕作對到底。
凌夕看了宇文奇一眼,搖了搖頭,說道:
“我自然相信鍾盛前輩的話,不瞞大家說,鍾盛前輩是我鴻陵帝國的人,還與紅山老人相識,我想這樣的人應該值得大家相信吧。”
聽到凌夕說鍾盛是鴻陵帝國的人,鴻陵衆人都是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還未曾想過當年的一位陽合印還是鴻陵帝國的人,這倒讓他們對鍾盛生出了一絲親切之感,至少是相信了凌夕的話。
慶侖和斐隆的人對此將信將疑,畢竟鍾盛不是本國之人,對之始終會有一些防備之心,這時,宇文奇再度站了出來,看着凌夕,冷笑道:
“我還在疑惑,原來那個鍾盛前輩是你鴻陵帝國的人,你倒是相信他的話,可我們怎麼知道你們暗地裡商量了什麼,要是坑害我們跟慶侖的人,我們還得乖乖地往火坑裡跳嗎?”
另一邊的尚雲眉頭微皺,雖然他很反感宇文奇強行拉上慶侖,但宇文奇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鍾盛是鴻陵帝國的人,聯合凌夕坑害慶侖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對於這一點,他得先弄清楚。
對於處處與自己作對的宇文奇,凌夕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看都不看宇文奇一眼,說道:
“大家會有這個顧慮也很正常,但平心而論,到現在爲止,鴻陵、慶侖、斐隆三個帝國不存在鴻陵傷亡最小吧,就算我和鍾盛前輩聯合坑害慶侖跟斐隆,也犯不着犧牲鴻陵這麼多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顯然是划不來的。”
凌夕頓了一會兒,看了看衆人,接着又道:
“再者,若是慶侖和斐隆的人出了意外,出去之後,就只剩下鴻陵的人,任誰都會覺得這裡面有貓膩,慶侖和斐隆十有八九聯合出兵征討鴻陵,這些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所以確實不會像宇文奇殿下說的那樣,我和鍾盛前輩會坑害大家。”
話到此處,多數人皆是點了點頭,雖然沒說什麼,但心中已經相信了凌夕,凌夕的樣子不像說假,再者宇文奇的陰謀論對凌夕一絲一毫的好處都沒有,凌夕犯不着花這麼大力氣來哄騙大家,所以凌夕所說的話多半不會有假。
如此一來,在塔樓四層,等着大家的將會是一個陽合印邪物和十個陰離印傀儡,與其去糾結宇文奇不切實際的陰謀論,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如何解開塔樓四層的死局,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做準備,一旦到了塔樓四層,那會兒可就沒有多少時間讓人多想了。
全場沉寂下來,宇文奇仍不死心,隨即說道:
“大家別忘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凌夕和鍾盛聯合坑害三個帝國的人,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用顧及鴻陵了。”
自己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宇文奇還是要與自己作對,饒是凌夕,此刻都想去踢宇文奇幾腳,不過眼下這個關頭,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冷笑道:
“宇文奇殿下,你就那麼想人迫害嗎?說這話前請你過過腦子,鍾盛前輩都死多少年了?我纔多少歲?我和鍾盛前輩是在陰曹地府商議好來坑害大家嗎?”
“哈哈——”
凌夕說完,人羣頓時爆出一陣鬨笑聲,宇文奇也是太想與凌夕作對了,竟說出這等愚蠢的話語,確實不像一國太子該有的行事風格。
“哼!”
宇文奇冷哼一聲,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也知道自己有些頭腦發熱,隨後沉默了下去,不再說話。
宇文奇終於安靜下去,凌夕頓時覺得清靜了許多,微微一笑,坐下身去,同樣不再說話。
凌夕望着全場,一言不發,眼下只能等着所有人達成共識,團結一致,共同抗擊陽合印邪物,如此四層死局方纔會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