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齒想要修復，不容易啊，在當初鑄造的時候，或許一心只想着如何剋制諸多名劍，尤其是是淵虹，所以在破壞力這一方面，比起同類型的長劍而言，鯊齒要強很多，但這恰恰也是鯊齒的弱點。”
縱橫之間的見面過後，便是商量如何將鯊齒恢復到之前的水準，也就是未曾被掠奪靈性之前。
徐夫子算是對於鯊齒有着很深的理解了。
這畢竟是他母親的作品。
“你在揮舞鯊齒的時候，會感覺到劍鋒上對於你內力的增幅還有劍氣的凝實，都無比的強大，那是因爲鯊齒本身就是一把極具攻擊性的劍，在攻擊的這一方面發揮到了極致，但相應的，也在極致的攻擊下暴露出了他本身脆弱的事實。”
說着，將鯊齒橫着放再眼前，透過夕陽下橙黃色的日光，能夠看到在陽光下還在不斷的逸散着靈氣的劍身。
“靈性的流逝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快，想要修復，很難。”
“鯊齒在乃是諸多名劍的剋星，它的攻擊力的確是強大的可怕，但就我所知，上一次在機關城，似乎就連步光都不曾被咬斷，這...”
高漸離有些疑問的說道：“持劍者的本身，在某些方面要強於對手的話，就會讓劍器之間的差距，縮短到幾乎不存在的境地嗎？”
“不錯，上一次在機關城，易經的步光其實只不過是名劍中位列中下，算不上什麼，但它擁有一個好主人，所以才能在名劍劍譜上，位列第三。”徐夫子捋着自己的鬍鬚，暗地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這傢伙再嘲諷衛莊的武力值呢~
“鯊齒本身並沒有折斷或者受損，只需要將他損失的靈性補全就好，可就鯊齒的力量而言，除非是與他同一等級的武器纔可以做到。”
“眼下匯聚在這裡的，只有斷卻的淵虹，受損的步光，小高手上的水寒劍，還有...易經交託給我的那些碎片。”
“淵虹和步光都是蓋聶個易經的武器，不能因小舍大，幫助衛莊只不過是蓋聶要求的，我們所做的力所能及之時，但這絕不代表我們就能拿易經和蓋聶的武器去幫助他，這等本末倒置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
無論說什麼，機關城都是毀滅在衛莊的手裡，高漸離能夠接納他，甚至讓衛莊和流沙能夠留在莫家據點這裡，都算是他們的寬宏大量了。
衛莊是敵是友暫且不清楚，他墨家，也不是那種友好到拿着自己人的動心送出去做人情的路數。
“所以，那些斷劍其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之前清點過，那些短劍正好能夠拿來重鑄淵虹，和修補步光，若是拿來補全鯊齒的話，只怕在步光和淵虹中，就有一個的進度必須要被延後。”
徐夫子皺着眉頭，他是十分想要修補鯊齒的，畢竟這可是他母親的劍，沒有什麼比他緬懷自己母親的作品更加讓他在意。
但出於道義，他又不能真的無視這一切捨棄淵虹或者步光。
所以，麻煩的事情就在這裡了。
“那就先將淵虹的進度落下，我暫時，也不曾有想要立即握住淵虹的打算。”就在這個時候，蓋聶也走了進來。
看來是終於和衛莊談話好了彼此的話題，只是他以來就聽到了徐夫子的難處，這纔出聲說道。
“我明白夫子的難處，也知道目前這個情況想要取得兩全其美的辦法也是不可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將淵虹重鑄的時間，推遲吧。”
不曾有絲毫的猶豫，也不像是丁點兒的猶豫，就只是在闡述一個他決定的事實，還是無論誰都無法更改的那種。
蓋聶的面色越是平靜，高漸離就越是接受不了。
蓋聶是能夠相信的人，但衛莊，絕不再此列中。
“我不明白，對於墨家而言，我其實更加傾向於幫助你重鑄淵虹，你是我們的朋友，而衛莊，是毀滅了我們的家，機關城的仇人，以我個人的私心而言，我希望是你...”
高漸離沒有說謊的打算，而是直接表達出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衛莊與你之間，是有差距的。”
“這天下間，人與人，從來都是有着一些差距的，誰都是一樣。”蓋聶失笑着搖了搖頭，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並不需要回答。
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算說出來，也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師弟衛莊是一個什麼樣性子的人。
“就像是你和易經之間嗎？在前些年的時候，你和他之間，誰更強一點，永遠都是這個江湖最不乏欠缺無人討論的熱鬧話題。”高漸離也知道他無法改變蓋聶做下的決定，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當然，這一試，也終究還是讓他徹底死了這個心。
“不，我覺得，淵虹的重鑄並不需要放下，反而是步光的重鑄，需要緩一緩。”而就在這個時候，徐夫子則是給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而且這個答案還牽扯到了易經的身上。
在這之前因爲易經並不在這裡，誰也都沒想到他。
“不可，眼下易經在東郡做的事情危險萬分，他手中本就沒有趁手的武器，一旦遭遇強敵，必然會有所吃虧，步光越是儘快重鑄，對於他的幫助也就越大。”
高漸離想也不想的直接否決了徐夫子的建議，他是犧牲誰的利益，都不會犧牲易經的。
在荊軻離去了之後，易經，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視之爲與荊軻一般無二的朋友。
“是的，夫子，蓋聶斷然沒有捨棄他人，成全自己的意思在裡面。”蓋聶也雙手抱拳，十分誠懇的說道。
“誒，我說你們兩個這麼着急幹什麼，老徐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有老徐自己的想法，你們兩個雖然都是名劍好手，但真論起對劍的瞭解，還是比不過老徐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盜跖站在門前半倚在門框上，敲了敲木門說道：“給老徐一個發言的機會。”
“在東郡，有一股引而不發的劍氣，被重重阻隔着。”
“可即使如此，這股劍氣之強，世所罕見，在歷代的諸多名劍中，也絕沒有多少能夠比擬，可在這之前，東郡從未有過這樣的劍氣出現，這一切，都是從那熒惑之石落下之後，才突然冒出來的。”
就像是盜跖說的那樣，對於劍的瞭解，沒有人比徐夫子更有發言權。
要知道蓋聶對於這等事物，那是沒有半點兒感受得到的。
“我雖然不曾看過勝邪，也不知道勝邪有多強，但那一日在桑海城裡沖霄而起的漫天邪氣，與東郡現在這股被層層阻隔依舊無法抑制的劍氣比起來，還是不如。”
“易先生去了東郡，是極有可能獲得這一柄劍氣所在，隱藏着的名劍的。”
“這也是我，決定要推遲重鑄步光劍的原因所在。”
“可這不過都是你的猜測，蓋聶斷然不能答應這種事情。”
“非也，你只是在...”徐夫子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盜跖的咳嗽聲音給打斷。
“雖然不想打斷你們之間的談話，可是，外面來了客人，指名道姓要找蓋聶和衛莊，我雖然不認識，但那的確是一個世所罕見的美人。”
“找我和小莊？她叫做？”
“她說，她叫焰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