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夏,5月16日。雨。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裡喝了那瓶“醉生夢死”,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是昨夜的雨有多大,或者我是否隱約哭過,在刺痛的同時還是不忘記掙扎的起來,假裝自己很堅強,或者什麼都不怕。而事實上,我怕的要死,曾經試圖去說服自己,千萬不要玩深沉了,那殘存的記憶已經將所有的故事都掏的空空的了,只剩下一具空殼,而這空殼已經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點上一根菸,拼命的吸着,壓抑着,來隱藏,來毀滅,直到煙隨着空氣上升擴散。喜歡將自己完全否定,或者完全放逐,因爲我害怕希望,害怕希望帶給自己的過程中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轉過身,是雨,
而眼前的,也依舊是雨。
老天,原來也可以哭的這麼傷心……
好象我已經習慣了這種逆來順受。收拾了一下房間,登入QQ。今天房間人氣似乎不行,不知道是否是因爲自己的心情?依舊按照慣例管理着房間,不過人不多,沒有幾個熟人,沒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也就沒管那麼多,就呆呆的在屏幕前開着別人聊天,機械性的動動鼠標,趕走那些在聊天室搗亂的土匪。
“不說話,心情不好?”有人問道。
“?”一個陌生的ID,我猜她可能是發錯了。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我還是給她一個問號,不過好奇的看了看她的資料,和涓涓一樣,城市:成都。
“你是涓涓?”我激動的問道。
“是啊,這是我另外一個QQ號。”
“一個人走?這麼改這麼個ID啊?我都沒認出來呢。”
“是啊,你名字不是斷翅蝴蝶飛嗎?你都飛了,我還不能一個人走嗎?”她調侃我道。
“呵呵,怎麼今天心情這麼好?還主動找我說話?”我問她。
“呵呵,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來聊天室嗎?”
“聊天啊,難道你進來參加競選啊?”我笑笑,覺得她傻里傻氣的。
“不是,我是來學罵人的,我不會罵人,朋友叫我來這學。”
哈哈哈,來這學罵人的笨女孩。我坐在電腦前,笑的前伏後仰的。
“那你學會了嗎?”我笑着問她。
“會了一句,靠靠滴!”她還一本正經的說。
真是個可愛的笨女人。我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這麼一個笨笨的女孩。
“對了,你誠實點說,你說我小,那你到底多大了?”我轉移了話題。
“滿24了啊,所以你是小孩子啊。”
“叫我姐姐啊!”她繼續說。
“81年的?大我2歲,又不是很多!”
“大一天也是大啊,還是要叫姐姐啊!”
“我纔不叫你呢,感情的事說不準的,萬一哪天咋們真好了也說不一定啊!”
“暈,你這個臭小子!”
“哈哈,老婆別生氣嘛。”我趁機佔佔她便宜。
“你叫我臭小子?你聞到我臭了嗎?”我繼續說。
“哈哈,這是我悠悠給你取的外號!”
“你叫悠悠?”我疑惑的問。
“是啊,我的小名呢。”
“那我以後叫你悠悠吧,或者老婆也行,你給我取了臭小子這個外號,我就給你取個外號叫老婆吧”
“去去去,臭小子。”
下午我們聊了很多很多,她說她喜歡文學,喜歡寫作;她說她喜歡莎士比亞的夏末十四行;她說她喜歡半夜上網,怕被老媽發現,要關掉周圍所有的燈,所以眼睛不好;她說她喜歡雨天,喜歡淋雨;她說她比較內向,有點傲氣……
她說她喜歡雨,喜歡淋雨。收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失神的看着外面的大雨。風一直從窗戶裡面吹進來,是否她那也在下着雨呢?我知道我是深陷了,當我再次告誡自己,越早清醒,越不會深陷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不能讓自己清醒過來了。似乎走過了很久的時間,其實掐指一算,只是幾天的時間,而幾天裡面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別的人一年都不會碰到的事情,卻事有湊巧的發生在我和她的身上。
四點的時候,她告訴我她一天沒有吃飯,餓了要去吃飯,叫我等她回來。
我說,好吧,我等你。
生而影不與吾形相依,死而魂必與吾夢相接。
這個五月,整個夏天,如是一年,僅此一戀。
因爲斷翅的蝴蝶是飛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