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的感官是雌性不能比擬的,前一刻穆爾還是迷濛的,下一刻就徹底恢復清明,正好聽清了白箐箐最後一句話。
他身體巨震,燒雞……
雖然不知道“雞”是什麼,但他知道白箐箐喜歡吃燒斷翅鳥,估計兩者是差不多的意思。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睜開眼睛,昏迷前的記憶迅速回籠,黑眸中的沉痛立即被慌亂取代,甚至有着一抹絕望。
自己爲什麼沒死?活着還怎麼見白箐箐?說他軟弱也好,他實在不敢面對白箐箐,不敢面對她可能會對自己露出的嫌惡表情。
白箐箐見穆爾突然醒來,臉上浮上驚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猛地撞到在地,眼前黑影一閃,帶起一股帶着糊味的風。
“穆爾!”白箐箐驚叫一聲,起身轉頭去看,屋裡已沒了黑鷹的影子。
白箐箐心裡大呼不好,連忙衝了出去,一路跑到正廳也沒看到穆爾的影子。
外頭還下着滂沱大雨,前院的地面一片泥濘,有着一串明顯的巨型鳥爪印記。
白箐箐低頭看看毛絨拖鞋,又看看水濛濛的天,猶豫着該不該追出去。
這時,帕克端着熱騰騰的麪條進來了,看到白箐箐立即詢問:“怎麼出來了?”
“你來的正好。”白箐箐快步走向帕克,急急道:“穆爾醒了,他剛跑了出去,你快去看看,千萬別讓他走了。”
白箐箐不知道穆爾爲什麼跑,但她隱約能感覺到,穆爾這一去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帕克頓時心中一樂,聽了白箐箐後半句臉上又帶上了幾分不悅,但還是同意了,“行,你坐這兒吃麪,我這就去。”
“嗯。”白箐箐連連點頭,卻看也沒看食物一眼,明顯是在敷衍。
盯着白箐箐焦急催促的目光,帕克面上一絲着急也沒有,不緊不慢地走到桌邊,把麪條放在桌上。
那平淡如常的模樣差點讓白箐箐急跳腳了,追到帕克身邊道:“快點啊。”
帕克沉着臉色,雙手按在白箐箐肩上,一腳勾來一張墊着獸皮的石凳,壓着她坐下:“你乖乖吃麪。”
白箐箐滿臉焦急,還想說什麼,帕克又道:“我回來時看見你沒吃完,就把他趕走。”
白箐箐眼睛一瞪,氣得想揍帕克一頓,但爲了不再耽擱多一分一秒的時間,她低着頭立即吃了起來。
帕克欣慰地吐出一口氣,隨即又憋悶,箐箐會這麼乖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快些去找穆爾罷了。
他也囉嗦,見白箐箐吃得認真,也立即解了獸皮羣,化作豹形追了出去。
白箐箐聽着帕克離開的腳步,含着一口麪條轉頭看去,有帕克幫忙,一定能找到穆爾的吧。
白箐箐放下心來,這才感覺肚子餓得慌,轉回身認真吃了起來。
雖然大雨迅速沖刷掉了足跡的氣味,但泥濘的土地還有着明顯的痕跡,帕克循着足跡一路飛奔,很快追到了已經跑到了城門口的穆爾。
“嗷嗚!”
一聲豹子吼止住了鷹獸狂奔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