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載着白箐箐和小左,緊緊跟在帕克後頭。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句話放在獸世也一樣通用。
已經日上三竿,日光卻沒強盛起來,山裡的霧氣更濃了,狂風也吹不散,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
白箐箐一頭披散着的捲髮被風吹得胡亂飛舞,捂着胸口擔憂地道:“千萬別下雨啊!”
這句話說完沒多久,天空突然響起一道炸雷,淅瀝瀝的雨聲覆蓋了漫山遍野。
白箐箐麻木着臉看向上空,朝天豎起了一根中指。
“轟!”
又一道炸雷劈在附近,白箐箐忙抱住小左,替它遮擋風雨。
前頭的帕克跑了回來,變成人形道:“不行,你會淋病的,我們得找個避雨的地方。”
“我沒事,你趕緊找,再晚就來不及了。”白箐箐着急地道:“下了雨味道會被沖掉吧,你還能聞到氣味嗎?”
帕克沉默了一瞬,又對穆爾道:“你帶他們找避雨的地方,我待會兒來找你們。”
穆爾頷首,帕克立即變回獸形跑了。
雨越下越大,大顆大顆的雨水打得白箐箐皮膚髮疼,裸露的皮膚甚至有些發紅。
找到山洞,白箐箐頭髮都溼透了,被她護着的小左也溼了大半,羽毛黏在身上,成了落湯雞。
穆爾擦了擦白箐箐臉上的水,疼惜道:“冷嗎?我這就生火。”
“嗯。”白箐箐卻沒注意自己,只顧着照顧小左,“裡面的毛都溼了,快把火生起來。”
說着抱着小左走進了山洞最裡面。
冷風直往洞裡灌,洞口被風吹得呼呼聲響,像一個天然的笛子,不時還有雨水被刮進來。
穆爾立即出去撿柴,他不敢走遠,費了不小功夫才把火生起來。
“啾~”小左瑟瑟發抖地往火裡走,還沒走進去就被媽媽捧了回去,只好眼巴巴地望着。
這是它第一次見到火,只知道有了火身體就溫暖了,那橙黃的顏色看着就溫暖,能蹲進去被火包圍就好了。
小左天真地渴望着。
穆爾雖然風裡來雨裡去,毛髮卻沒進水,抖掉表面的一層水身體就幹了。
他坐到白箐箐身邊,將一隻手臂化作翅膀,摟住身體哆嗦的白箐箐,自責地道:“都怪我,讓你受苦了。”
白箐箐順勢靠在他懷裡,彷彿鑽進了火爐,全身都暖了起來。
“怪你什麼?要怪也只能怪我。”白箐箐情緒低落,也許不讓穆爾留下,小鷹就不會有這樣的危險了。
如果白箐箐知道小鷹是爲了找以前住過的鳥窩而遇到危險,怕是會更難過了,不過她現在所自責的卻不存在。
海天涯也有襲擊雛鷹的獵食者,那些獵食者都是老手,比起小鷹們今天遇到的食屍鷹危險多了,每窩死掉一隻兩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在獸世,活到成年的雄性都是自然界的幸運兒。
得知了白箐箐的態度,穆爾狠很鬆了口氣,安慰她道:“誰都不怪,這是天意,小右也還活着,我們一定會找到它的。”
白箐箐微笑着重重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