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羣獸人橫七豎八地躺在了沙地上。
最大的蠍子正踩着獸羣中最強的獅子,擡起了蟹鉗般的前肢。
“住手!”
一道嘶啞的女聲傳來,白箐箐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克莉絲站在綠洲邊緣,身體搖搖欲墜。
白箐箐甚至能看到克莉絲的特寫鏡頭。
克莉絲身上本來有很多獸紋,現在變得一白如洗,只有胳膊上還有一頭獅子印記。不過色澤也變得黯淡無光。
夕陽將蠍獸的身影拉長,沙地上蟹鉗的影子快速滑動,“咔嚓”一聲,一顆獅子頭滾落在了沙地上。
蠍獸化作了人形,臉上掛着數滴血點,危險,殘暴,恣睢姿態盡顯無遺。
“你是我一個人的!”青年偏頭看着克莉絲說道。
反正他是克莉絲最愛的雄性,克莉絲更無法解除和自己的伴侶關係,他可有盡情地斬殺情敵,獨佔伴侶。
克莉絲身體一個趔趄,單薄的背影在狂風中脆弱如晚秋的枯葉,盯着青年的臉,一字一頓地道:“聖扎迦利,我恨你!”
聖扎迦利?
這不是文森和帕克說她說的夢話嗎?
聖扎迦利一開始是不在意的,突然像是感受到什麼,臉色大變。
他化做獸形,急速衝到克莉絲身邊,鉗子夾開了她的抹胸。
心口那抹蠍子獸紋,不見了。
劃破皮膚解除印記只是一種形式,解除伴侶關係的關鍵是雌性的感情。
流浪獸的結侶方式比普通獸人更靠近雌性的心,留下的印記最深,所以才難以消除。
可當一個雌性對伴侶再無愛意,甚至是仇恨,那麼再深刻的印記也無法強留了。
當初白箐箐劃破柯蒂斯的獸印,可以說是毫無威力的,就算是正常結侶的印記,也無法消除。
“不可能!這不可能……”
聖扎迦利驚慌地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搖頭。
克莉絲報復性地瘋狂大笑起來,嘲笑聖扎迦利的自以爲是。
那瘋狂的笑聲刺痛了聖扎迦利的心臟,他表情猙獰起來,突然撲倒克莉絲。
“我不信,我們再結侶一次!”
……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刺耳。
白箐箐忽然睜開眼,呼吸急促得厲害,身上佈滿冷汗。
帕克沒有騙她,蠍獸jiao配果然是會打人的,看了一場暴力強jian片,白箐箐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做噩夢了?”帕克用獸皮擦了擦白箐箐的臉,“你最近怎麼總做惡夢?”
“我也不知道。好累啊!”白箐箐揉揉頭道,睡了一覺,簡直跟幹了一天活一樣疲倦。
白箐箐朝哭聲看去,文森正抱着安安搖晃,哈維也還在屋子裡。
“安安一直在哭?嗓子都啞了。”白箐箐心疼地道。
文森走到窗口,掀開獸皮窗簾,看看天空,道:“馬上天亮了。”
“太好了,終於要過去了。”白箐箐拖着疲乏的身體起牀,看着毛茸茸的獸皮枕頭,白箐箐頓了頓,摸出了枕頭下的一串項鍊。
中國人多少有些迷信心理,出了奇怪的事都會往鬼神方面想,更何況白箐箐還經歷了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