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你的眼睛……是被打傷了嗎?”白箐箐頓時害怕極了,難以想象眼睛會充血成這個樣子,她真怕文森會瞎掉。
文森只覺得視野裡泛着血色,並不知道自己是何模樣,若無其事地將白箐箐安置在已經落了一層黃沙的牀鋪上,解釋道:“沒有,只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白箐箐連忙把文森拉到身邊坐下,勒令道:“你快躺着,睡覺。”
文森哭笑不得,俯身在白箐箐額頭親了一下,醇厚的嗓音浸着滿滿的柔情:“我沒事,別但心。”
說罷他望向遠方,眼眸裡含着擔憂。
帕克也正站在外頭觀望,他和柯蒂斯也都是幾日未眠,不過消耗的體力遠不如文森,所以只是有些疲憊。
他回頭看一眼文森,大咧咧地道:“你先休息吧,這裡我盯着。”
現在伴侶找到了,他們都安下了心,是需要輪流休息。文森也不客氣,變回獸形,趴地上就睡沉了,連個呼嚕也不打。
白箐箐背對着外頭,眼睛總算能睜開了,用身體給文森遮光,順便給他做眼保健操。
安安還裹在厚實的皮毛裡,她還不時給安安散一下熱,每過一會兒就讓她眼睛多感受一點光線,讓她漸漸習慣。
“柯蒂斯什麼時候上來?離月圓還有多少天?”白箐箐蹙着眉頭問道。
帕克好一會兒不見地面有動靜,退到石窟外邊,眼睛繼續盯着前方,回覆道:“不知道,聖扎迦利比我們想象的還厲害,希望他能脫身。再過三四天應該就月圓了。”
白箐箐焦急不已,停止了給文森的按-摩,轉身和帕克並排而坐。
“柯蒂斯一定會上來的。”白箐箐篤定地道,雖然這份篤定來的沒有任何依據,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
“等柯蒂斯上來了,你說我們是立即回部落,還是等四五天,看看安安的毒清除乾淨沒?”
帕克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馬上回去了。”
他們連伴侶都難保了,哪裡還估計得上幼崽?
白箐箐也立即明白了帕克的心理,便不問他了,還是等柯蒂斯回來你了一起商量再做決定。
他們焦急地等待着,地宮之下也打得正激烈,硬物碰撞聲不絕於耳,空中不時飛濺出金黃的毒液,落在地上發出“呲呲”的腐蝕聲。
全身遍佈甲殼的蠍獸猶如一名常勝將軍,揮舞着巨鉗,高揚着蠍尾,滿屋子追着蛇獸攻擊。
只是肩上有一塊甲殼像是被硫酸潑過,他在上頭撒了把沙子,抹掉了大多數毒液,殘留在甲殼表面的毒液還是在緩慢侵蝕着他的身體。
然而他卻恍若未覺,身體的疼痛只是讓他愈戰愈勇,八隻眼睛裡都是殺氣騰騰。
也虧得柯蒂斯身體靈活,仰着的頭能保持反擊狀態,身體還能自由避閃,否則早就該落敗了。
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黑暗中顯現出了一具胸腔異常魁梧的人影,走入熒光覆蓋之中,摘掉頭上的骷髏頭,踏入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