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交替,夜幕漸漸降臨,侵蝕籠罩大地。
晚上,我們是在聶四叔接活的顧主蹭了一頓飯吃,反正來來往往這麼多客人,誰會注意到我們幾個蹭飯吃的傢伙。
今晚,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夜空一片灰濛灰濛的。
我們跟村子裡的人,借了幾支手電筒,爬上山坳子邊的山頂上。聶四叔讓我們,到晚上再來看那趙家墳坡,我們就會知曉,存在怎樣的異樣。
如今,夜空還沒有完全墨黑森森一片,我們的視線,能夠模糊的看清一些景物。
趙家墳坡,在夜中若隱若現,好如一頭深深蟄伏在大地上的洪荒兇獸。
我、馬小風,還有聶三叔,目光全部投望在趙家墳坡上。
看看,到了這晚上,這趙家墳坡,與白天相比,到底有啥不一樣的。
我用牛眼淚開啓陰陽眼,目光不轉的凝望了趙家墳坡許久,還是如白天一樣,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難道,是由於我道行短淺的原因嗎?
於是,我不由轉頭,問了問聶三叔和馬小風他們兩個,發現趙家墳坡有啥異常沒?
他們兩個沒理我,我不由訕訕的扭過頭來。
過了一小會兒,馬小風主動找我搭腔,問我剛剛說什麼?
我滿腦門黑線加鬱悶,靠,原來這廝剛剛心不在焉啊!根本沒有聽到老子說什麼?
我挑了挑眉,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說:“我剛剛問你和三叔,發現夜晚中的趙家墳坡,有啥異常沒有?”
馬小風說沒有,還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道:“不會是四叔捉弄我們吧!他不是說,白天我們是看不出趙家墳坡有啥,到了晚上就知道了。這都晚上了,還特娘跟白天一樣嘛!啥異樣都沒有。”
我眨了眨兩下眼睛,突然對馬小風喊道:“小風哥!”
“咋了,小川子,你想說啥?”他有些疑惑的問我。
我咳嗽了兩聲,說:“你沒有發現啥異常,是不是因爲你道行短淺了那麼一點點的緣故呀?”
“靠!滾!”被我這麼一說,馬小風沒好氣的說道:“丫的,道行短淺,小川子,你說你自己吧!”
我被馬小風堵得沒話說,很是尷尬,只有不停的乾笑。
馬小風這臭小子,不接老子的短要死呀!奶奶的熊,別以爲自己,比老子多入道門幾年時間,道行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得意,就可牛逼,就可以拽兮兮的。跟哥等着,總有一天,哥會後來居上,在道行上,遠遠超過這奇葩錢迷滴。
“好了,你們兩個別鬥嘴了。”
聶三叔出言,化解了我的尷尬。
本來,還想說話,多嘲諷奚落我兩句的馬小風,聽到聶三叔發話了,也不好再多說啥了。
他頓了頓,對聶三叔問道:“三叔,你發現啥異常沒有?”
聶三叔說沒有,也是一臉的疑惑,說:“這老四,到底想要搞什麼呀?”
看來,我們想要知道,這趙家墳坡,有啥異常,還得去問聶四叔。
“走吧!我們下去,等老四收工,我們好好問他
。”
這山頂上,他孃的,比山坳子裡面,不知道冷多少倍,一陣帶着寒意的夜風吹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太冷了。
晚上,聶四叔敲鑼唸經做法事到十點就收工了,顧主家的人,留了兩個在靈堂守會兒夜。
見聶四叔收工出來,聶三叔立刻上前去,一陣厲問,說:“老四,你他孃的把我們叫來,到底想要搞什麼鬼?你不是說,到晚上了,我們就會知曉了嗎?現在都十點了,再過兩個小時,都午夜了,那趙家墳坡屁點異樣都沒有,你是不是耍老子。你要是不說,那明兒我們就回紫蓬了。”
“三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老弟我怎敢戲弄哥哥你呀!”
“你就快給我們說,你指着給我們看那趙家墳坡,到底啥意思?那墳坡要是有啥異樣,你直接跟老子說出來,別他孃的打啞謎了。”
“三哥,我說到了晚上你們會知曉,就一定會知曉,這不時間還沒有到嗎?您老消消氣,走,我們哥倆去喝兩杯,邊喝邊等。”
聶四叔拉着聶三叔,推着我和馬小風,來到這顧主家的一家臥房中。這應該是顧主暫時騰出來,給聶四叔和阿山兩個人居住的。
“阿山,去廚房弄些下酒菜來。”聶四叔吩咐這阿山。
阿山憨厚的笑呵呵,說好咧,這就去。
聶四叔從牀下拿出一罐子泡酒,臥房中沒有桌子,直接把牀邊那個小櫃子搬來當桌子用,招呼我們,自己找凳子坐,拿出五個一次性杯子倒酒,說這可是顧主家泡的人蔘好酒,味道棒極了。
阿山手腳挺利索的,這不,聶四叔剛把酒倒好,他就端着幾盤子的菜進來。清一色的都是涼菜,是晚飯吃剩的。
聶四叔端起酒,招呼我們喝,聶三叔、阿山和馬小風,都端起杯子,唯獨我沒有端,因爲前面已經說過,我不會喝酒。
“小聶,來啊!”聶四叔目光,衝我瞟盯了一眼身前的那杯酒。
我跟他說;“聶四叔,不好意思啊!我不會喝酒,你們喝吧!”
我這話一說,聶四叔臉色立刻就板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男兒大丈夫,不會喝酒,那還算什麼男子漢。”
“小川,喝一點點吧!沒事的。”
“小川子,學着喝點吧!對以後應酬有幫助的。”
阿山和馬小風,都紛紛出言,勸我喝一點。
我沉吟了一下,看見聶四叔不高興的樣子,有些過意不去,都是自己掃了他的興。
想想,我都十八歲了,煙可以不抽,酒還是可以適當的學會喝一點點的,對以後應酬方面,會很有幫助。現在的應酬,幾乎都離不開酒。
我點了下頭,說好吧!我喝,不過我不會,就少喝一點。
當即,我就端起了身前的一杯酒。
頓時,板着臉的聶四叔,立刻心花怒放,帶上露出絲絲笑容,說:“這纔對嘛!來,我們乾一杯,小聶,你不會喝酒,就隨意的喝一點,慢慢來,把酒量給練上去。”
“幹!”
“幹!”
我們五人,齊齊碰杯。
他們都是
一口乾了一杯,而我,只是小喝了一口。
我靠!
酒一入口,一股超級苦味,立刻彌散我整個嘴巴,還外帶有一點點辛辣。不小心嗆着了,我趕緊把頭扭向一邊不斷咳嗽,怕咳嗽飛濺出來的口水,落在那些菜裡面了。
坐在我旁邊的阿山,趕緊給我揉胸捶背,問我好點了嗎?
聶三叔、聶四叔和馬小風,看見我這副糗樣,則是哈哈大笑。說小聶,沒事兒的,不會喝酒的人,前兩次喝酒都會這樣的,慢慢習慣就好。
我氣順了,不咳嗽了,對阿山說了聲謝謝,他咧嘴一笑說不用,讓我吃點菜,壓壓酒。
草!這酒真特孃的不是好東西,難喝。
我們五個,在臥房裡一邊喝酒,聶四叔的話匣子也打開,侃侃而談。
他說這次打電話呼叫我們,其目的就爲了那座趙家墳坡。
那趙家墳坡確實有異常,在白天的時候,是不會顯露出來的,所以,我們白天的時候看,根本發現不了什麼,要到了午夜那異常纔會顯露。
至於,那趙家墳坡,有啥異常,聶四叔也沒有給我們打啞謎,吊胃口了。
說午夜一到,那趙家墳坡,就會憑空爆發出一股驚人的陰森之氣,那股氣息極其的森寒,讓人驚顫乃至靈魂發秫,不過那股氣息,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最多十分鐘,就又消失了。
這個,是他在前天晚上,午夜尿急,起來上茅廁的時候發現的。
因此,在第二晚,他就特意沒睡,一直等到午夜驗證,看那股陰寒之氣還會出現不,怕自己感應錯了。
第二晚午夜一到,那股陰森之氣,又出現的,他立刻跟隨着氣息尋去,發現,竟然是從不遠處的趙家墳坡爆發出來的。
能夠彌散出如此森寒的陰森之氣,聶四叔以爲其內有啥厲害的鬼怪或者是邪物、妖物藏身。
如果真是那樣,他身爲正派道門中人,必然不能坐視不管,要出手把那鬼怪邪物給除去,給這個村子一個安寧與安全。
驅魔滅邪,斬鬼除妖,這是我們每一名正派道門中人行走塵世的宗旨,當然這也在爲自己積功累德,希望老天爺,可以少對我們做出一些命理上的懲罰。
功德,這是一種虛無而飄渺的東西。
《玄文秘藏》上曾說,平通人若是行善救世,累積的功德足夠多,老天爺會潛默化的爲其改命改運。
而道門中的人,若是功德量累積到一定多,甚至可以抵消必受的命理懲罰,讓你本因爲泄露天機等等,降下懲罰變得不完整的命理,再次變的完整起來。
積功德,這也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可以讓道門中人,可以化解命理懲罰的方法。
甚至傳聞,功德量,累積達到一個無比龐大的地步,死後可以不下地府,不入輪迴,跳出陰陽,羽化得道,位列仙班。
此而,大家看見許多的正派道門中人,一遇見有啥邪物、妖物鬼怪作祟,會不顧生命出手將其除盡,一是盡其行世宗旨本分份,二嘛也是積功德爲己。
如此之做,一石二鳥,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爲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