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吳忘很是吃驚:“久聞林小姐大名,今日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
林慧聽了心裡有一點淡淡的甜蜜,問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聞名?”
“天資絕頂,貌美如花。”
林慧聽了,略有些失望,她想着自己就這麼點優點?不服氣的問道:“就這些?”
吳忘開始沉思:“我再想想”。
林慧聽了此話後對他感到很是無語,“吳公子的爲人還真是特別”。
吳忘也察覺了自己話中的不妥,歉然道:“在下足不出戶,關於小姐的誇讚也都是從家人那裡聽到的。而聽到他們說的最多的評價就是:“天資絕頂,貌美如花”。若是再說別的評價,我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
林慧聽了此話,眼睛越加明亮閃動,說道:“我見到過的世家公子不是對我阿諛奉承,就是道貌岸然之輩。如吳公子這般真誠之人,說真的,還是頭次見。”
“小姐過讚了。”
林慧打量着吳忘,對他是越看越滿意,心想:“我的緣份終於來了!”又對吳忘說:“吳公子,隨我們一起走吧,眼看着宴會也要開始了。”
“好”。吳忘回道。
吳忘本是性格內向之人,從來沒有什麼知心好友。但這一路上卻和二女無話不談,打開了話夾,說個不停。而二女對他也都有好感,見他如此赤誠也是無話不談。
“看,前面就是宴會之地了。”策夢用手指着說道。
吳忘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很大的院子,並且擠滿了人。各種建築無論大小盡顯氣派。
“對了,一路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宴哪,竟這麼氣派。”
林慧對他迴應:“這是我堂姐的婚宴。”
“怪不得。”
這時策夢接過話來:“小姐的堂姐結婚後,現在的林家就剩小姐一人孤單了,沒辦法,那些癩蛤蟆小姐怎麼會看得上。”
林慧聽了策夢的話,又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羞道:“臭丫頭,說什麼哪!”
吳忘看到此幕覺得很是溫馨,也接道:“像林小姐這樣的天之驕女自然不能對婚姻大事草草了事。”
說着說着他們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參加宴會。到宴會結束時,吳忘向二女告別。
林慧想了想對吳忘說:“吳公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常去你家裡玩,你要歡迎哦。”
吳忘很是感動,只有兩字:“一定”。
再之後,林慧果真沒有食言。來看望無忘,並且還不是偶爾看望,而是經常來看望。就這樣,吳忘,林慧,策夢三人對彼此越加了解,感情也越加深厚。
林慧畢竟是能者多勞,她要時不時的替家族辦事。於是她在辦事時,就把策夢安置到了吳忘那裡。
有一天吳忘看到策夢一個人坐在小湖邊,靜靜發呆,好像還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就過去打了聲招呼:“策夢小姐,你在這裡幹什麼哪?”
策夢轉過頭,看到了吳忘,沉吟了一會對他說道:“沒幹什麼”。
“是有什麼事嗎?我看你很不開心的樣子。”
策夢嘆道:“往常我生日小姐都會陪着我,這次她有要事,不能陪我了。”
吳忘聽後立馬安慰道:“策夢姑娘不要傷心,這不還有我哪嗎?我來陪你。”
策夢聽後心情稍好了些,“回道:“多謝吳公子了。”
之後,吳忘可是下足了功夫,帶着她遊山玩水,逛這逛那。終於是把她逗得臉上全是笑容。
最終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小湖邊。此時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餘光照應着湖面,而微風又輕輕拂過,使得湖面波光粼粼。一片寧靜美好的景象。
今天的策夢心扉被打開了,所以她想要傾訴。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啊?”
“吳公子不必驚訝。我本是凡人家的孩子,並且是個棄嬰。沒人知道我的真正生日。而我現在過的生日,是被林家撿來的那一天。
幸好我雖是凡人,但資質很好,被路過的林家人撿了回來。從此,我便是在那一天新生了。我的名字也是林家人給起的,但很好,我很喜歡這個名字。策夢,一直策劃着一場夢。或者說,一直在做一個白日夢。
“策夢姑娘,我…我看你平時最愛說說笑笑,本以爲…,但沒曾想你竟有這樣的身世。”
“哈哈,我的笑,是真的。但我的痛,卻是更真。”
“我的夢就是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可找不到一絲線索。”
“你不恨他們?”
“恨?我爲什麼要恨他們?這些年來我雖是個下人身份,但我很幸運,遇到了小姐。她待我如姐妹。我過得很幸福。
只不過,我也不會愛他們。”
“那…你爲什麼要做那個夢哪?”
“我只想問一句,爲什麼!”說完,她便大哭起來。那哭聲刺到了吳忘心中,竟讓他也有了心傷欲絕之感。
吳忘不由自主上前抱住了她,而策夢一直在哭,並沒有一絲掙扎。就這樣吳忘一直抱着她,直到哭聲結束。
這時策夢才感到不適,臉一下紅了起來,推開了吳忘。
而這一瞬間,吳忘愛上了她。
他愛上了這個天真,而又複雜、快樂,而又悲傷、堅強,而又脆弱的姑娘。她很特別,他感受得到。
策夢實在不知該怎樣收場,就跺了一下腳,離開了。
吳忘看着她跺腳的樣子,覺得她更可愛了。
或許愛就是這樣,當你發現你愛上了對方後,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再說策夢,回到寢居後立刻關上了門,到現在她還心跳不止,臉色羞紅。
她不想去想,但他抱着她的溫馨畫面始終在她腦中浮現。在他懷中的那種溫暖,是她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她覺得那種溫暖好特別,好安全。就好像……親人的懷抱。
她想着想着,一直無法忘卻。
後來幾天他們一直沒有見面,直到林慧回來了。
又過了許久,在不知不覺間吳忘和策夢走的越來越近,畢竟他們互有好感。
所以,林慧就發現了,發現了他們倆的關係。她心中極是複雜。
終於有一天,她實在忍不下去了,她把策夢叫來。
“策夢,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吳公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策夢有些慌張的問:“啊?小姐,你怎麼這麼問?”
“我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出來嗎?”
策夢知道瞞不住了,就幸福的“嗯”了一聲。
這“嗯”的一聲在林慧的腦中炸開,她沒能忍住,大哭了起來。
這可嚇壞了策夢,她從未見過林慧哭過。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女孩。吃驚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林慧傷心的對她說:“小夢,你知不知道,吳忘,一直是我愛的人啊!”
“啊?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這樣,你做妻,我做妾。”
聽了這話,林慧開始失去理智:“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個下人。我做妻,你做妾?你配嗎?”
策夢不敢相信的說到:“小姐,你,你…”
“你什麼你,滾!”
策夢含淚轉身就走了。她很傷心,她把林慧當成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她卻這樣對她。原來,她只是個下人而已!
當林慧停止哭泣,恢復理智後,她開始後悔。她到處找策夢,最終她找到了。在一個小涼亭。
那個涼亭,是她倆談心時經常來的地方。
看到這個涼亭,她更是愧疚,在這裡曾有她們多少的喜怒哀樂啊!
“策夢,原諒姐姐,剛纔是姐姐被衝昏了頭。就按你說的,我當妻,你當妾。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策夢聽了大哭,撲入林慧懷中,大聲哭道:“林慧姐,我從未怪過你……。”
這一天,策夢來見吳忘,把事情說明。
吳忘很氣憤:“夢兒,我非你不娶,我只娶你一個!”
“你理智點好不好,如果你不接受林慧姐,我們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我不聽,我不管……”
策夢百般勸說,但無論如何吳忘就是不聽。最終,她只好含淚回到林家,和林慧說明。
林慧聽了,他決定親自去找吳忘。
林慧看着吳忘說道:“吳公子……”
“你不必說了,林慧小姐,我與策夢是真心相愛,求你成全。”說完竟跪下了。
林慧徹底崩潰了:“啊!!!吳忘!策夢!你們…你們等着!”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林家,她想了一個主意。她從未想過,她能想出這麼陰毒的主意。
“策夢,我已經決定了,把你嫁給一個姓張的世家公子。這是我精心爲你挑選的,你放心,他人很好。並且如果他將來敢對你不好的話,我滅他滿門!”
“小…小姐,你在開玩笑對不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策夢悲痛的說道。
這一次林慧很決絕!:“夢兒,對不起了。但,我只能這樣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死心!”
“小姐,這樣沒用的,這不會讓他死心。而是會讓他心死!”
“我不管,不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讓他接受我!”
策夢看着林慧。她,不再認識她了。
畫面迴轉,此時吳忘從回憶中醒來。他仍是很氣憤,心想:“這個林慧竟然逼婚,哼,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娶她的!”因爲林慧故意封鎖消息,此時的吳忘並不知道。策夢已穿上婚服,在一間房裡準備待嫁。
策夢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差點被一隻老虎吃掉。幸虧林慧發現及時,一念劍決,一把晶瑩剔透的小飛劍從老虎的心臟穿過。
林慧救了她一命,從此她們變的親如姐妹。後來林慧把那把飛劍當作禮物送給了策夢。而策夢也把那把飛劍當作最珍貴的寶貝。
林慧來到了策夢面前,笑着說道:“要當新娘的夢兒真是漂亮!”
“林慧姐,我最後叫你一聲林慧姐。你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
“我知道,你恨我,想罵什麼都可以,姐姐受着!”
“其實,我一直都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不相信你會這樣強迫我嫁給別人。但直到此刻,我不信也不行了。
唉,說到底,其實我就是個下人,不是嗎?”
林慧聽後依舊堅定着,說道:“就這些,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
“唉,沒有了。只不過請你幫我向吳忘帶句話。”
“我一定帶到,你說吧。”
“就帶:吳忘,請不要自責,你對我的忠誠的愛。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說完就拿起她的寶貝,那把飛劍,狠狠的刺向胸膛。
當林慧發覺不對時,飛劍已經插入心中。
“不!不嫁了,不嫁了!好妹妹,我錯了。你不要激動,你還有救,我成全你,我成全你和吳忘。來人,快來人!家族中的長輩們,救命啊!救命……!”
“林慧姐,我心已死!”說完,用劍一攪。就氣絕身亡了。
此時林家的高手們也來到了房間中,看到了策夢的自殺。但…他們真的來不及阻止。所有人都是一嘆,又化作白光離開了。
只剩下策夢的屍體,和哭的悲痛欲絕的林慧。還有那房外,喜慶的音樂。
後來,吳忘知道了此事,是林家人告訴他的,還有那句遺言。吳忘聽後大喊:“啊!是我害了夢兒啊!”就昏了過去。
已經三天了,吳忘不吃不喝,一句話不說,只是會到一個小湖邊呆呆的望着天空。最開始他一直落淚,後來流出血絲。再後來,他的眼睛乾枯了。
兩道白光閃動,他的父親和母親來了。他的母親說到:“忘兒,你這是何苦哪?她只不過是一個下人,比她好無數倍的林小姐還在等你哪。你應該振奮起來,去迎娶林小姐。”
“在我心中,策夢她獨一無二,比林慧強無數倍!”
他父親聽後很是氣憤:“孽子,你……”
吳忘的父親才說了幾個字吳忘就阻止了他,:“若是想讓我去見夢兒,你們儘管逼我!”
吳父和吳母都不說話了,他們似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吳忘。很陌生,很可怕!於是,他們默默退走了。
只剩下吳忘一人,在湖邊。靜靜的回想着那個女孩。
戲,演完了。但程鋒已分不清他是程鋒還是吳忘。但他記得那悲傷。
他知道,他不會再允許他,失去“策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