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可把司華悅給問住了,從未有過戀愛經歷的她,壓根就不知道愛的概念和感覺。
況且僅一天的時間,她對邊傑生出的僅有欣賞和喜歡。
見司華悅不說話,司華誠瞭然一笑,“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抽身,找一個適合你的。”
“可……我喜歡跟他在一起。”
像是爲了堅定司華悅的信念,微信語音通話恰在此時響起,邊傑的。
司華誠瞥了眼,無奈苦笑。
“喂,”在鈴聲響到第三遍,司華悅接聽。
“小悅,”邊傑對司華悅的稱呼,自然到讓人忽略掉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叫。
“昨晚九點前後,唐老爺子的兒子唐正陽給我來了個電話,把他的情況都跟我說了。當時太晚,我擔心打擾到你休息,就沒給你發信息。”
九點?司華悅想了想,那個時間段,自己的確已經休息了,在出租屋裡。
“上午我下了手術後,就直接去找了我們院負責人事的副院長,把唐正陽的情況跟他講了下,他讓我通知唐正陽這兩天過來面試下。”
聞言,司華悅徹底把司華誠的話忘到腦後,站起身,高興地在屋子裡轉圈,“是嗎,那太好了,你給唐老爺子打電話了沒?”
“還沒有,我就是想先告訴你一聲,然後再通知唐老爺子。”邊傑說。
“這樣,我來通知吧,順便告訴唐老爺子讓他收拾下東西搬過來,房子我都已經給他找好了。”司華悅說。
“你這也太着急了吧?只是讓他過來面試,成不成還不一定呢,你就讓唐老爺子拖家帶口地搬過來?”邊傑的聲音裡帶着難掩的笑意。
“您老這麼大幹部都出面了,肯定能成,就這麼定了,我先掛了哈。”
“誒,等下,晚上我定了酒店,在統甡一樓的愛晚亭,六點半我在那等你,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司華悅擡頭,衝坐在椅子裡被她忽視成空氣的司華誠乾巴巴地笑了笑,說:“哥,那個……我這還得再撥個電話。”
爲避免尷尬,她乾脆扭轉身,面朝牆壁撥通唐老爺子的電話。
“唐老爺子,我是小司啊。”一邊通話,司華悅的手指一邊在牆壁上無意識地畫着圈圈。
身後的司華誠手裡同樣拿着手機,不過他在發送微信給一個叫“szzy”的人: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碼是誰的。
而他輸入的號碼,正是唐老爺子的。
那邊的唐老爺子果如邊傑所言,他婉拒了司華悅搬家的邀請,畢竟他兒子的工作沒定下來,他不敢貿然就搬。
將文化回來的消息告訴司華悅後,二人便結束了通話。
“快十二點了,下樓吧,爸媽該來了。”司華誠站起身,當先向門口走去。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和袁禾的故事告訴我?我過兩天要去監獄見她,難不成你想讓我去問她?”在司華誠開門前,司華悅問。
司華誠秀拔的身軀一頓,將已經拉開的門再次關閉,轉過身問:“你什麼時候去見她?”
“不知道,今天上午劉阿姨在電話裡跟我說,她準備這兩天就去監獄裡會見,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司華誠失神片刻,緩步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袁禾是我前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多少猜到了答案,但聽司華誠親口說出來,司華悅依然感到震驚。
原來跟袁禾登記的那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巧合嗎?居然跟前嫂子成了獄友。
“我跟黃冉冉結婚前,跟袁禾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沒有舉行儀式便領了離婚證。”
“因爲什麼事離的婚?”雖知已不可能,但內心裡,司華悅希望自己的嫂子是袁禾,而非那個馬屁精黃冉冉。
“咱媽不同意。”司華誠眼中掠過的一絲傷痛。
“電水壺?!”司華悅恨聲說,這電水壺也太愛干擾兒女的婚事了,都領證了,居然還要強加干涉。
“那是咱媽,你別瞎起外號。”司華誠斥責,語氣卻並不嚴厲。
“行行行,你先講,到底怎麼回事?”司華悅擺擺手。
“原因很多,過程也很複雜,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得完的,等有時間的吧,我會把經過都告訴你。”
揉了揉眉心,司華誠接着道:“婚姻問題一定要自己拿主意,千萬別被他人的決定干擾,會後悔一輩子的。所以說,咱媽認爲邊傑好,但不一定適合你。”
嗯?故事沒聽完,又繞回自己的頭上來了,司華悅索性不再追問,“把劉阿姨的現住址給我,明天我抽時間去看看她。”
通過微信司華誠將地址發給司華悅,“那個房子是早些年我買來準備跟袁禾結婚用的,一直空着,沒想到最終還是給了他們一家住。”
他們一家,讓司華悅想起了袁木,問:“你跟袁木沒啥說不清的關係吧?”
“跟她?當然沒有,我跟袁禾認識的時候,她已經有個在談的男朋友,據說是她廠子裡的。”司華誠說。
“沒有就好,那個女人裝神經病,心理有病。”想起袁木來,司華悅就渾身不舒服,女人的直覺讓她無端敵視袁木。
“誒,對了哥,你認不認識中醫院的人?”想到樑針眼子,司華悅轉移話題問。
站起身,重新走向門口,“怎麼了?”司華誠可不認爲她妹問這個是爲了看病。
“我有一朋友,中醫鍼灸特別厲害,就是年齡有些大,你如果中醫院有關係,幫忙給問下,把他給安排進去坐診。”
朋友?司華誠從未聽說過司華悅還有從醫的朋友,他不禁好奇司華悅這段時間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怎麼淨跟一些醫生打交道。
門口依然站着那倆服務生,司華悅好奇地四下看了眼,她以爲司華誠出門至少會帶個助理、保鏢啥的,卻沒想到居然是個獨行俠。
“你的朋友叫什麼?多大年齡了?最擅長的又是什麼?”進入電梯,司華誠問。
“他叫樑針眼子,六十左右歲,最擅長針灸。”司華悅說。
“樑針眼子?又是你給起的外號?他本名叫什麼?”
“不是我給他起的外號,所有人都這樣叫他,我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麼,回頭我問問。”
“你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說是朋友,做你的朋友可真容易。”司華誠語氣裡帶着星點笑意揶揄着。
“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朋友,當然容易了。”司華悅假裝嗔怒,朝司華誠做了個鬼臉。
“行,你最好問清楚了,看看他是否真的願意到醫院上班,而非你個人意願。”對這個妹妹,司華誠比他們的父母都要了解。
兄妹倆來到三樓,剛從電梯裡出來,迎面見到司文俊、褚美琴和黃冉冉三人,在他們的身後還烏泱泱地簇擁着一大幫子人。
司華悅愣怔片刻,搞不懂她父母喊這麼多人來是要幹嘛,打羣架?
對擋在她身前的司華誠問:“哥,怎麼這麼多不相干的人?”
“別瞎說話,那都是咱家親戚,怎麼成不相干的人了?”
嘴上是這麼說,嘴脣的輪廓卻在漸變清冷,司華誠也不喜歡這羣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