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轉過來的羽天齊並沒有搭理衆人的關心,而是極爲平靜的站起身。他首先走到了邢塵和青木的身旁,當感受到邢塵的生機正在快速恢復時,他才微微點頭,然後又繼續走向天佑。
衆人看着羽天齊的舉動,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誰都能感覺到,羽天齊有些不對,可是,他們安慰不了什麼,他們能夠感受到,丫丫對於羽天齊的重要。這也是陸紫陌爲何一直不願意將羽天齊弄醒的原因。
羽天齊緩緩走到天佑身前,查看了一番天佑的情況。天佑的狀態比羽天齊想象的要好,其乾澀的本源雖然沒有恢復,但體內已經有了真元,只要慢慢恢復,天佑還是可以恢復如初的。只是,他能不能再有昔日的實力,那就要兩說了。
駐足在天佑身前許久,羽天齊才收回目光,其不發一言的緩緩轉身,悠悠道,“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做衝動的事。”
“真的嗎?”斷塵等人狐疑的看了眼羽天齊,就連碧落雨,眼中也是充滿了不信任,這也難怪,他們對於羽天齊太熟悉了,他們纔不會相信羽天齊的話。
“天齊,我不管你究竟怎麼想的,還請你忍耐兩天,再過兩天,聯盟大軍就會抵達這裡,屆時,我們再一起殺回靈山之巔!”姜健嚴肅地開口道。
“兩天嗎?也好,這兩天,我還等得起!”羽天齊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異議,這倒叫衆人安下了心。
“天齊,你可知道那姑娘是誰?”爲了讓羽天齊不胡思亂想,斷塵立即岔開話題,重新提及了照顧天佑的那名女子。
羽天齊看向那女子,同時也迎上了女子的目光,雖然女子蒙着面,但是,這一刻羽天齊豁然開朗,他終於想到了女子是誰,爲何後者會給自己如此熟悉的感覺。
“沒想到是你!你竟然會在這裡出現。”羽天齊突兀的開口說道,“算起來,我們也有萬載多的時間沒見了。昔日你是最早來到仙界的人,怎麼樣,在這仙界可呆的習慣?”
“如果我說我最想回到下界的日子,你信不信?”女子站起身,平靜言道。
“我信!因爲我也想!至少在那裡,沒有這麼多的無奈,沒有這麼多的擔子。”羽天齊很認真的說道。
“呵呵,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渴望自由。但是可惜,你也很悲哀,如此渴望自由,卻始終得不到自由。”女子似乎有些替羽天齊嘆息,她緩緩擡起手,將自己的面紗摘掉,露出了其傾國傾城的容顏。
在場不認識女子的人,都爲她的驚世之貌所動容,但是認識女子的人,神色都有些詫異,不過緊接着,他們就一陣恍然,如此在乎天佑的人又能有幾個。
“慕容姑娘,沒想到是你!”碧落雨自嘲一笑,他之前倒是沒想到女子的身份,實在是昔年碧落雨也只是與其見過一面,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劍皇前輩,晨雪無意隱瞞,還請恕罪!”慕容晨雪衝碧落雨歉意的一禮。她隱藏身份,實在是不想與人過多接觸,她本就性格冷清,不喜交際,況且,她在仙界萬載的遭遇,更讓她有些自閉。
“慕容晨雪,這萬載時光,你是怎麼過來的。昔日我尋到天佑時並沒有見到你,以爲你已經……”羽天齊直言道。
“以爲我已經死了是嗎?”慕容晨雪自嘲一笑,道,“其實,我也以爲我死了,可是,我並沒有。”
說到這裡,慕容晨雪看向天佑,目光中透着抹複雜道,“昔日我隨天佑來到仙界後才知道,天佑的處境很不好,想必你們也能體會到,他爲了保護我,保護自己,帶着我不斷輾轉,最終,我們去到太虛古界,他爲了不連累我,將我封印在了一處真界內,而這一封印,就是萬載的時光。”
“什麼,你說天佑將你封印在太虛古界,封印了你一萬年?”衆人均是有些震驚,他們沒想到,天佑會這麼狠,對一名女子竟然無限的囚禁她。
“你們不用怪天佑,他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將我封印,我在仙界是寸步難行,同時,也會成爲他的拖累,我不怪他。”慕容晨雪悲哀道。這種事,換做旁人,或許會發飆,或許會難以接受,但是慕容晨雪明白,以天佑的處境,在七界是步步殺機,自己同樣,也是處在危機中。
衆人沉默,均有些無言以對,只能怪這是命運的安排。本以爲隨着天佑來到仙界,可以得到幸福的慕容晨雪,卻也過着沒有任何期待的寂寥日子。而她一個女子,能忍受住萬載的枯寂,一直到現在,這份執着和毅力,讓所有人欽佩。
“這萬載的時間,苦了你了!”羽天齊由衷地說道。
“苦?我不苦,苦的是天佑。我知道他心裡的難受,他也不願意這麼對我,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沒有什麼比親手封印自己愛人更痛苦的事。”慕容晨雪勉強露出抹笑容,道,“天齊,你是他的兄弟,你對他的性格很瞭解,他也是爲了保護自己的親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人。這萬載的時光,他一直在謀劃,他不僅是爲他自己,我知道他也是爲了我。”
“他是想徹底消滅虛無,再去接你嗎?”羽天齊言道。
“是的,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一直在爲解決虛無努力。只是,他還是太輕視虛無了,虛無的強大,已經遠超他的力量。”慕容晨雪悠悠一嘆。如果此次不是她及時趕來,天佑怕已經隕落了。
“那他封印了你,你怎麼會出現,我想,他不可能在沒有消滅虛無之前就解封了你吧?”羽天齊疑惑道。
“不錯,他原本的打算是,即使消滅不了虛無,被封印的我也不會有危險,他想讓我活下去。可是他沒想到,萬載的時間,我修煉到了至尊巔峰的程度,破掉了他的封印。然後,待我回到七界,正值他解封天道的束縛,自然而然,我便突破到了半神。”慕容晨雪說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讓我可以再見到他,如果我沒能突破,或許如今,我們已經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