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站在此人身後,怔怔地看着來人,半晌都沒有回過神,這到來的人,太讓羽天齊驚訝了,甚至,自己的到來,來人都沒有發現,可見,此人的修爲低到了何種程度。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是拿着劍宗援手的救援信號而來。
“咳咳……”站了許久,見後者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羽天齊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嚇得那人一個哆嗦,迅速地迴轉身形,在其手中,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瞬間出現,直指羽天齊的方向。
看着來人草木皆兵的樣子,羽天齊啞然失笑道,“不用緊張,我是劍宗的人!”
那人一怔,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羽天齊,瞬間皺起眉頭道,“你不是!你雖然外表裝束像極了我劍宗之人,但是你是假冒的!”說話間,來人將手中的鐵劍捏的更緊了,沉聲道,“你究竟是誰,爲何要冒充我劍宗之人!”
羽天齊詫異的看着來人,自己的身份,可是連劍宗那羣弟子都沒有看穿,沒想到,倒叫眼前這名不起眼的修者看出來了,對此,羽天齊微微一笑,也沒有解釋,而是溫和的反問道,“你是劍宗的弟子?”
“哼,當然!你是那羣賊子的同夥?”來人目光炯炯地盯着羽天齊問道。
羽天齊發現,來人雖然蓬頭垢面,看起來像似一個落魄的修者,但其一雙大眼睛極爲明亮清澈,顯得很睿智,而且羽天齊也很佩服此人的觀察力。“呵呵,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劍宗的人!”說着,羽天齊比劃了一招心劍的起手式,頓時看的對方眼睛一亮。
“心劍!你真的是我劍宗之人?”來人稍稍放下了警惕心,沉思一會,終於收起了手中的鐵劍。
“怎麼?相信我了?我身着的服飾可不是劍宗正統的服飾!”羽天齊有些驚訝來人的舉動,不禁好奇問道。
來人咧嘴一笑,搖了搖頭,道,“先不說你會我劍宗心劍,光是你比劃出的心劍神韻,就絕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以你的修爲,想殺我輕而易舉,也用不着欺騙我這個小人物!”說到這裡,來人一抱拳,施了一禮道,“弟子張燕,見過前輩!”
“張燕!”羽天齊喃喃唸叨了一句,不禁笑着點頭道,“你僅僅是個元師,爲何要來此處?你知道,你來此很危險!”
張燕不容置否地點了點頭道,“的確,我是劍宗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如今劍宗面臨大難,身爲劍宗弟子幫助宗門禦敵,這是每一名劍修責無旁貸的責任!”
“劍修,禦敵?”羽天齊苦笑一聲道,“咳咳,張燕,似乎以你如今的修爲,還談不上是一名劍修吧?而且,你似乎也沒有修煉過劍宗的正統功法!”
張燕聞言,臉上一紅,有些悲哀地點頭道,“前輩明鑑,弟子只是一個雜役弟子,尚沒有機會修習正統道法!”說着,張燕將自己的一些經歷道了出來。
羽天齊聽聞,恍然大悟,這張燕,在入門之時的確表現出了一定的修煉資質,被劍宗吸納爲門人,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其他人的修爲突飛猛進,而張燕,卻是修爲進步遲緩,如今二十歲的年紀,才堪堪突破到元師境界。這在劍宗內絕對屬於奇葩,於是,最後劍宗將其貶爲了雜役弟子,負責劍宗的一些雜事。此次他正是負責來元陽城採購,無意中遇見了這邊的求救信號而趕來。
“以元師的修爲,跑到這裡,也真不知該說你什麼!”羽天齊對於這張燕,心中好感倍增,元師尚不具有御空飛行的能力,這張燕,光憑腳力就從元陽城跑到這裡,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項艱鉅的任務。而且,羽天齊看的清楚,張燕腳底的靴子,基本上都已經磨破了底,爲了協助宗門禦敵,這張燕可謂拼盡了一切。
“若是他資質一般,我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是眼下,卻是……”羽天齊也算愛才心切,不說張燕的修爲,光是其對劍宗的一身赤膽,就足夠羽天齊對其高看一分,而且,他的才智和謹慎也是遠超同輩,否則也想不出震懾之法,只可惜,他的資質,實在不敢讓羽天齊恭維,自己想要給他一場造化,也是無從下手。
“對了,你之前見我用心劍的起手式,說我舞出了心劍的神韻,你很懂心劍?”說話間,羽天齊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免好奇問道。
張燕一怔,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羽天齊,躊躇半晌才咬牙道,“不錯,前輩您的心劍的確與一般人不一樣,您似乎已經掌握了心劍的精髓,具體是個什麼感覺,我說不出!弟子雖然沒有修煉過宗門的絕學,但對心劍還算熟悉!”說着,張燕閉上眼睛,憑着感覺舞起了心劍,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起來渾然天成。若不是羽天齊親眼所見,羽天齊絕難想象,一名元師的修者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程度的心劍。
“你修煉過?”羽天齊睜大眼睛問道。
張燕點了點頭,解釋道,“我每天都會修煉心劍,只是弟子愚鈍,悟不出其中的精髓!但是前輩,我的心劍絕不是偷師偷來的,是宗門一位長輩傳授,其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敢發誓,我絕對沒有偷師!”
張燕之所以一開始有些遲疑道出自己的所知,他就是怕羽天齊誤會他是偷師修習來的心劍,畢竟,在劍宗,元師弟子怎可能學到劍宗的三大絕學。而且,一旦張燕落下個偷師的罪責,劍宗絕對會嚴懲不貸。
看見張燕緊張而又忐忑的表情,羽天齊溫和一笑,道,“不用緊張,我相信你!”說着,羽天齊走到張燕身前,道,“將手腕給我!”
張燕一愣,遲疑地看了眼羽天齊,最後還是掀起了袖腕,伸到了羽天齊面前。
讓羽天齊意外的是,張燕手臂的皮膚極爲白皙,倒不像其表面上看上去蓬頭垢面,而且,其手腕很纖細,與一般男子精壯的手臂相差甚大。這一刻,羽天齊看了看張燕的手,再度瞅了瞅張燕的臉,頓時,羽天齊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是女的?”
“啊?”一聲驚呼從張燕口中傳來,其頓時收回了手腕,退到了遠處,有些畏懼地看着羽天齊道,“前輩說什麼,我不知道!”
“呵呵,你不用僞裝了,之前我倒是眼拙,沒看出你的女子身份!”說着,羽天齊右手擡起,朝張燕的手腕抓去,張燕想要躲閃,可是,似乎羽天齊的右手充滿了魔力一般,任其如何躲閃,都躲不掉,被羽天齊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不用緊張,讓我看看你的體質!”說着,羽天齊也不管張燕的表情,直接散開靈識進入了張燕的身體,檢查起來。一開始,羽天齊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表情,後來,漸漸的有些遺憾之情,可是,就在羽天齊要檢查完時,忽然,羽天齊神色一凜,雙眸中陡然散發出一道精芒,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味道,道,“你修煉過玄天功?”
“玄天功?”張燕莫名地看着羽天齊,搖了搖頭,道,“前輩所言功法晚輩並沒有修煉過,我只是修煉過一本無名之書上寫的功法。可是,隨着我修煉了這個功法,我就再難修煉其他功法了!”
“什麼功法之書,可帶在身上?”羽天齊追問道。
張燕搖了搖頭,苦笑道,“那功法似乎並不完整,只有草草幾頁,我修煉過後,就將其放在了屋中,那功法,似乎並不是很好!”張燕此刻說的很婉轉,但羽天齊卻是心中明瞭,那功法豈止是不好,簡直害死她了,若不是修煉了那功法,她也不至於淪落到今日地步,而且,即使她想改修其他功法,也是做不到了。
“有意思!有意思!”羽天齊鬆開了張燕的手,並沒有解釋什麼,僅僅苦笑了幾聲,然後便對張燕道,“也罷,你先在此等候,等此間事了,我們回劍宗看了你那本功法再詳敘!”
說到這裡,羽天齊也不再多言,直接身形一展,朝着戰場而去,與此同時,那暗中潛伏的一批強者終於按耐不住,已經慢慢接近了戰場。
“我說諸位,終於等不及要出手了嗎!”就在那羣人準備突然襲擊,給劍宗一個沉痛打擊時,羽天齊陡然出現在這羣人身處空間的後方,只見羽天齊右手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便斬破虛空,露出了這其中的十幾名強者。
這一刻,羽天齊的動作並沒有刻意收斂威勢,在空間破碎之際,那場中戰鬥的所有人就注意到了,盡皆投來了關注的目光,只是,當他們看見其中出現之人的服飾時,全部都變了臉色。那羣散修大軍是陰晴不定,既吃驚又興奮,不過更多的是畏懼,而劍宗的人,則是全部一個個沉下了臉,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魔淵域的人!”終於,伴隨着一道低沉的喝聲,這羣人的身份被揭曉。